“宁风,总旗大人叫你今晚夜巡。”小旗走进来说道。
“这,他昨日才值夜巡,怎么又来,总旗大人莫不是…”
“没事,我无所谓。”宁风马上开口打断同伴的话,要是有人说给总旗听,他也没好日子过。
“唉,不如这样,你上半夜值夜巡,待到四更总旗大人休息了我来替你。”小旗也是颇为无奈,他佩服宁风,但这种环境下又不能帮到宁风。
“不必,我怕连累大家,总旗大人怎么安排,我照做便是。”说完宁风起身换衣服。
宁风将刀挂在腰间,接过小旗手里的夜巡腰牌和灯笼往皇宫方向走去。
此刻的宫中还是有人来往的,宁风需要弯腰低头与他们打招呼,对方也会相应做出举动。
今夜夜巡十一人,每一天,小旗都带领自己的手下值夜巡,一个队大约个把月轮一次。
“宁兄弟,今夜怎么你也夜巡?不是昨夜轮过了吗。”穿着同样的服装的人有些惊讶地打招呼。他是今夜夜巡队的领头,也就是小旗官。
“总旗大人的吩咐。”宁风颇为无奈地笑了笑。
“你莫不是得罪总旗大人了,不过你这种忠义之人太容易得罪那些人,宁兄弟得学会伪装。”两人并肩而行。
“有时候真装不下,别人故意为难是躲不开的。”
“说得对,上次我就被罚了一个月月禄。”小旗有些气愤,说话声音都大了三分。
“哈哈哈,我两个月。”
“嘶,需要帮助直说,我会尽量帮。”前面路口两人要分开,小旗拍了拍宁风的肩膀。
宁风点了点头,两人背道而行,这宫里的晚上大部分地区依旧灯火通明,冷宫是个例外。
宁风此刻正走在冷宫,屋里的人时不时咳嗽几下,不知是身体抱恙还是故意吸引宁风的注意力。
“这位大人,能帮我个忙吗?”
宁风举起灯笼向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穿着素衣的女子正倚在窗口。样貌算是很美的,只是少了打扮加上整日忧愁显得沧桑疲倦。
这冷宫里的人都是些失宠的后妃,皇帝不缺女人,就算是倾国倾城的容貌大臣们也能搜罗出一大堆送到皇帝面前。
“这位娘娘,在下只是个夜巡的锦衣卫校尉,算不上大人。”宁风认真地朝她拱了拱手。
即使被冷宫的人身份低微,连普通宫女太监都能欺负,但也许她们曾经也得过权势。翻身几乎是不可能了,逃离冷宫也得等到皇帝大赦天下才有可能。
眼前这妙龄女子会是因为什么原因触怒皇上了呢,可惜了大好年华。
“大人不必谦虚,您在冷宫这种地方就是人上人,一声大人算不得什么。”
“在下还有夜巡任务,不便逗留。”宁风不想多生事端,拱手就要走。
“大人留步。”那女子说完摸着黑推开门赤脚走了出来,宁风看着她有些疑惑。
“请大人将这封信送齐国,小女子感激不尽。”她抽泣地说道。
宁风心里一紧,当下两国形式紧张,自己送信过去弄不好就是通敌叛国,死罪啊!
再说了,自己没有义务帮她,冷宫这么多人,难道每个人一把鼻涕一把泪自己就得冒险么。
宁风退后了一步,确认周围房屋都是空的准备离开。
突然那女子的手一把拉住了宁风,一阵摄魂的香气直冲大脑,宁风痴呆的跟着女子走进了屋内,坐在了床上。
门窗都被紧紧关上,灯笼被女子吹灭,只轻轻一推宁风便倒了下来。
这是什么药物,为什么会有这种效果!宁风想挣扎,但全身绵软无力,只有眼睛能动。
黑夜里宁风的衣物被褪去,宁风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失了身。
女子从宁风身上下来,宁风猛地坐了起来。什么时候开始能动的宁风不知道,难道是中途有感觉那时候起便恢复正常了吗。
可那时候的宁风早已经忘记了反抗这件事。黑夜里宁风缩在床头慌乱的穿衣服,但黑灯瞎火哪有这么容易。
一双带着温度的手按在宁风胸口,接着为他整理衣物。果然穿衣还需解衣人,亦或者是她在黑夜中已经习惯了。
窗户被推开,有一束月光照进来,宁风能隐约看清。女子光着身子坐在宁风旁边,宁风扭过头按捺住冲动不去看。
两人都没有说话,女子将信放在宁风腿上,又凑过来吻了宁风的脸颊。
宁风提上灯笼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她依旧一丝不挂,站在月光里看着宁风的背影。
“这样值得吗?”宁风问到。
“也许大人有亲身体验才会知道答案。”女子行了礼,宁风开了门走了出去。
走了很远一段路他才想起点亮灯笼,但自己没带火折子。宁风呼吸有些急促,紧张地观察了一下四周。
宁风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事,还是不敢相信会这样。
看着在月光下有些惨白的走道,剩下的路他也不会去了,直接跳上宫墙翻了过去。这边的人吓了一跳,举着灯笼照了过来。
“在下宁风,同是值夜巡。”宁风举起腰牌示意。
“怎么好好的路不走,翻围墙过来。”那人有些不解。
“灯笼不慎熄灭,又没带火折子,黑灯瞎火的怕有鬼。”毕竟墙的那边是冷宫,那人也懂得宁风为什么会翻墙而过。
帮宁风点好了灯笼,两人走了一段后分开了。
屋顶有脚步声,虽然极其轻微但宁风还是捕捉到了动静。这么晚了还有人在屋顶跳来跳去,要么是大内高手夜巡,要么是刺客,宁风有义务查清。
宁风只三两步便跳上房顶,将灯笼挂在飞檐上跟了过去。月下两班人对峙,宁风看到了熟悉的人。
那个来找自己麻烦的西厂太监,气氛凝重,都没有发出声音和做出行动。
东厂和西厂?宁风看清了其他人的服装,为首的是东西两厂地位不低的人物。
众人皆知东西厂不对付,经常爆发出争斗,但月下群斗宁风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也有些好奇,准备好了看热闹。
“西厂的狗,看到凶狠的人便忘记怎么狗叫了吗,这么安静?”
哈哈哈哈哈,东厂这边大笑不止。这边也是没人居住的偏僻之处,他们并不怕被人发现。
“东厂的骚狐狸少得意,有种过来斗一手!”
“大家谁有种,你告诉我。”东厂的领头人拉下脸,西厂这波一换一直接让他有些破防。
太监什么都有,唯独少了种,吵架能找到对方的痛点无疑是有了七成胜算。
两拨人摆好了阵战,只需一个小动静便会开打。宁风想了想,轻轻掰下一小块琉璃瓦朝着东厂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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