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姜长缨说不出来，因为她没想过。
“别让自己的偏见，伤害了一个真正对你好的人。”楚回再次拍了拍姜长缨的肩头，“最起码这大半月，他跟着你，一直进进出出，你几点回，他就几点回，他也不是你的下属，但他却一直这样，从未抱怨过一句，这都不算爱，那什么算爱？”
“楚回，你别胡说，这哪怕我喜欢他，我也不可能跟母皇争抢啊。”
“这个事情，咱们以后再说。我觉得，你应该多关心他一下，最起码要给他道个歉。”
“道、道歉？凭什么？”
楚回不说话，就瞪她。
“好、好吧。我知道了。”姜长缨挠挠头，给姜卿云道歉，她宁愿被母皇责怪，还能来的痛快一点呢。
入夜。
姜卿云脱下自己的鞋袜。
看到脚心已经溃破的水泡。
愣是眉头都不皱一下。
用碘伏消毒后。
再用厚厚的纱布，包扎后，再套上鞋袜。
“姜国师。”
姜卿云身体一僵，外头是皇太女的声音：“我可以进来吗？”
“等、等下。”
快速把碘伏纱布绷带往被褥里一放。
姜卿云忍着痛，走到门口，将房门打开了。
“我、我可以进去吗？”
这还是，姜长缨第一次来姜卿云住的房间。
“可以的。”
姜卿云点点头，把姜长缨迎了进去。
“姜国师……”
姜长缨回头间，刚好看到姜卿云一瘸一拐的样子，眉头一蹙：“你脚怎么了？”
“没、没什么，只是长了一个水泡，已经上过药，包扎过了。”
“哦。”
姜长缨不如楚回会察言观色，性子也没云青澜的直爽热情与姚郡的温柔细心，更不具备沈似楠的柔情蜜意。
她就像块木头，站在姜卿云面前。
都快把掌心的皮都戳破了。
嘴里也蹦不出一个字来。
这让在隔壁屋。
贴着墙壁偷听的景淮，心里急得要死。
站在一旁的秦怀瑾低头想了一下，踮起脚尖凑到景淮耳边，给他出主意。
听完后的，景淮。
二话不说，就跑出去找云青澜。
“景淮，干嘛，急吼吼把我喊进来？”
云青澜见房中秦怀瑾还在，不过他捂着嘴一脸偷笑是什么意思。
“景淮，那我先走了。”
“哎，他怎么走了？”
景淮一把搂住云青澜，在她耳边快速说了几句。
片刻后。
云青澜的眼神，瞬间瞪大了。
“云青澜，你根本就不爱我。”
就当姜长缨酝酿着，要怎么说话的是，隔壁突然传来景淮愤怒的声音。
这隔音效果也太差了。
“我怎么不爱你了？你现在还小，怀孩子的事情，咱们明年再说。”
云青澜跟景淮想了一圈，觉得孩子的话题，就管用。
反正两人的目的，就是点醒姜长缨这块木头。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还要我从阿姐嘴里知道，我讨厌这样。”
姜长缨眉头一蹙。
这话，说到她心坎上了。
“那不是怕你会多想，会生气吗？”云青澜口气里透出一股无奈，“景淮，你可以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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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话，云青澜跟景淮同房的时候。
经常说。
所以现在随便就能张口来。
“因为爱你，所以更怕你会生气，会伤心。而且看到怀玉现在怀着孩子，哪怕楚回照顾地再细致，可他还是很难受。可只要楚回在，他一直维持着微笑，只要楚回不在，他就吐得昏天暗地，上次我还看到他抱着柳伯伯哭着说，怀孩子太难受了。”这话是云青澜瞎编的，秦怀玉被楚回照顾很好，孕吐也很少，但为了让两块木头懂啊，她编的都快把景淮给骗到了。
“我怎么舍得你难受？看着你难受，我却无能为力？”云青澜一把上前抱住景淮，语气不由拔高，“我这般小心翼翼地爱着你，你却什么都不知道，还怪我，不让你怀孩子景淮，我对你的好，你怎么就没发现？”
“妻、妻主……”
景淮真没想到云青澜的演技这么好，自己都要被感动到了：“可我也爱着你啊，我也想为你生孩子，我想让你拥有一个完整家啊。”
“有你在，就是我的家。”
“妻主。”
“景淮。”
后面。
就是一系列不可描述的声音。
云青澜跟景淮，为了让声音更大点。
干脆贴着墙。
吻得嘴唇都要发麻了。
“妻主，你好猛哦。”
“嘿嘿，喜欢吗？”
“喜欢的。”
姜长缨的脸，已经涨得通红。
她恨不得冲到隔壁，将两人丢出去，让他们在雪地里好好冷静一下。
不过。
两人早已拜了天地。
做什么都可以。
不过，云青澜的话，还有先前楚回的话，倒是给姜长缨提了醒。
她一步往前。
犹豫一下。
抓起姜卿云的右袖就上撩。
察觉出姜长缨的意图，姜卿云连忙挣扎起来：“太、太女、你做什么？”
“别动。”
“太女，不要，求求你。”
姜卿云哀求声，并未让姜长缨停止，她猛地将他右袖扯下。
刺啦一声，姜卿云整个右臂裸露在外。
姜长缨在他右臂上扫视，但他右臂干干净净，根本就没有象征清白的守宫砂。
不对。
历代国师，为了保证自己从生下来到死，都是清白之身。
所以，他们的守宫砂，不像一般男人点在右臂内侧。
而是在腰间绘制成一朵白莲花。
代表，他们纯洁干净的一生。
如果被人夺走了清白，那白莲花就会变成血红色，永不褪色。
那便会成为他们一辈子的耻辱。
想到此处。
姜长缨的手，瞬间搭在了姜卿云的腰带上。
“太女，不要，求求您……”
姜卿云猜不出太女要看自己守宫砂的意图。
但这种羞耻的事情，他是不可以做的。
更不能在太女面前，裸露身躯。
“我知道了。”
姜卿云瞳孔一震，嘴里喃喃：“什么？”
“你为什么要为了我，在母皇身边忍辱负重？”姜长缨见姜卿云身躯抖动，想了想还是解下自己的衣衫给他披上，“你知道，要是被母皇发现你的意图，你会没命的。”
姜卿云站着不动，他此刻的内心，被羞耻占据着。
丝毫没听出姜长缨口中一丝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