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两人渐渐远去的声音。
柳长安还是不信,刚刚那个人居然真是皇太女。
“柳大哥,我看你比我年长几岁,我这样称呼你不介意吧?”楚安里率先站起来,对着柳长安拱拱手,“我是楚回的母亲,楚安里,当年就是我看中了怀玉,才让他嫁给了楚回,因为先前不知道怀玉的家人在哪里,所以那些礼节都没有办,不过现在好了,你是他父亲,有你在,咱们做父母的就可以商量着,把两个孩子少去的礼节都给补上。”
柳长安听得猛地站起来,对着楚安里拱手:“多谢您,给了怀玉一个家,我真的以为怀玉没了,即便他活着,也不可能有现在的日子。”
“父亲,我很好,真的很好。”
有父亲在。
秦怀玉才觉得,自己的世界完整了。
“父亲,怀玉,你们先聊,我跟母亲给你们跟两个弟弟弄点吃的,你们一家四口肯定要有悄悄话要说,我跟母亲就不打扰你们了。”
“回儿,没关系的,我跟怀玉……”
“父亲,您不用害怕,这间医馆是我开的,这医馆里里外外的人,都是我的心腹,至于皇太女,她现在还要靠着我为她办事,所以是不会找你们麻烦的,更不会把你们的行踪泄露出去,所以你们安安心心在这里呆着说悄悄话,想说多久就可以。”楚回望了一眼楚安里道,“母亲先前知道父亲跟两个弟弟要来,所以去街上置办衣物,正好我跟母亲一块拿来。”
“对,你们父子四人先聊着,我去帮你们拿新衣裳,咱们从那晦气的地方出来后,再脱去贱籍,那就跟以前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好好过日子。”
在教坊司见过太多冷漠之人。
如今看到大儿子嫁的人家,不光没有嫌弃自己跟两个儿子。
还对他们这般体贴照顾。
柳长安不停地作辑道谢:“谢谢,谢谢。”
“父亲,一家人,不说谢字,我跟母亲先出去了,怀玉你好好陪着父亲,可别让父亲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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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了,妻主。”
看着房门被关上。
柳长安低头,连忙拉上大儿子的手,细细观摩他面上的伤疤:“怀玉,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秦怀玉低头,叹了一气,将自己从秦家离开后遇到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但隐去自己刚嫁给楚回那会,被她辱骂殴打一事。
柳长安听完后,双手合十不停地对上天道谢:“老天保佑,老天保佑,我就知道,秦家的儿子,都不是孬种,都好样的,妻主,你可以安息了,我们一家人已经团聚了。”
“大哥,我们好想你呀。”
秦怀伊眼睛一闭,两串泪珠就滚落下来:“教坊司那些人,根本就不把我们当人看,他们折磨我们,践踏我们,要不是有父亲在,我们早就死了。”
“怀伊,是大哥不好,都是大哥没能力保护好你们。”秦怀玉心疼地把两个弟弟紧紧搂在怀中,“不过我们现在已经重逢了,以后你们不用再过提心吊胆的日子,只要我们在,秦家就不会散。”
“怀玉,你现在不一样了,你已经嫁人了,幸好我还能见到你。”柳长安摸着大儿子的脸,泪水横流。
“父亲,我即便嫁人了,但重整秦家的事情,还是要做的。”秦怀玉搂着两个弟弟,低头望着他们道,“妻主说,重整秦家,一方面是为了我,另一方面是为了两个弟弟,两个弟弟姑且还没嫁人,一旦将来有了心仪之人,家里却没能给他们一个坚强的后盾,难免会被对方欺负。”
柳长安听得连连诧异:“这些都是回儿跟你说的?”
“嗯。”
只要提前楚回,秦怀玉面上全是幸福的光芒:“妻主是我见过最好的女人,而且她不会再娶,这辈子就我一。”
“什么?她……”
柳长安能看出楚回的不凡。
像她这般的女子,即便她不愿意,也会有男子心甘情愿地追随她。
结果,她却跟大儿子保证,这辈子就他一个。
这种事情,可是连自己的妻主都没办法做到的承诺啊。
“父亲,这次把你们从教坊司救出来,就是妻主托人做的。”
“这……”
柳长安感觉自己震惊到说不话来了。
他刚才看到皇太女,还以为是皇太女吩咐的呢。
结果跟皇太女完全没关系。
“父亲,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再跟你说,我们是怎么遇到皇太女的。”秦怀玉抱着两个弟弟,望着父亲,诉说着跟姜长缨是怎么相遇的。
父子四人一直聊到深夜。
楚回怕四人饿着。
就敲门。
让秦怀玉带着三人先去洗澡换衣裳。
当秦怀玉看到父亲跟两个弟弟满身的伤疤。
唇一下子咬紧了。
“怀玉,没事都过去了。”
“没事,我有妻主给的药膏,待会儿你们洗好澡,我给你们涂上,每天涂抹,身上的伤疤就会消掉的,对了,等下让孤漠给你们检查一下身体,看看你们有什么疾病,反正这里就是医馆,很方便的。”秦怀玉将眼泪憋了回去,幸好他还能见到父亲,幸好他还能有尽孝的时候。
楚回亲自下厨,做了一桌清淡可口的饭菜。
柳长安跟两个儿子,穿着楚安里买来的新衣服。
缓缓走了进来。
大家都被吸引住了。
现在终于知道秦怀玉的美貌遗传谁的了。
他的父亲,才是真绝色。
“来来,大家都快坐,今天算是我们一家人团结,咱们一块吃个团圆饭。”楚回招呼大家入座,走到秦怀玉两个弟弟前,笑眯眯地看着他俩,“你们不用怕,以后大姐罩着你们,谁要是敢欺负你们,就报我的名字,我帮你们出气。”
两个孩子怯生生地望了望父亲。
柳长安对着两个儿子点点头。
两个儿子,这才对着楚回露出了笑脸。
“景淮,你过来。”
楚回把弟弟缓过来:“景淮,你跟他们年纪相仿,没事的时候,多带带他们。”
“我知道啦,阿姐。”
景淮笑了笑,一手拉一个:“我叫景淮,我今年十七岁,你们叫我景淮好啦,走走,我们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