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里以为女儿听到这么大的秘密,会崩溃,会歇斯底里。
结果她却异常平静。
甚至还能笑得出来。
心里当即着急起来:“回儿,你要是心里有怨气,或者什么不开心,你都讲出来,你可不要憋在心里呀。”
楚回抬头,一脸疑惑地看着母亲:“我为什么要有怨气?整个故事听下来,不觉得我命很硬吗?”
众人:“……”
“你们别一副杞人忧天的样子,虽然整个身世的确让我很震惊,但我们要往好的地方想,既然老天能让我活下来,还长到这么大,就说明我命不该绝。”
楚回看向云青澜:“青澜,我还记得你跟我说过东晋跟大楚原本就是一家,而我这个一半有着东晋血统跟大楚血统的人,说不定可以利用自身,搭建起两方国家的桥梁。我们寻常老百姓都知道打仗后,最苦都是老百姓,难道东晋女皇跟大楚女皇会不知道吗?说白了就是面子问题,不蒸馒头争口气,只要让对方把各自的面子挣够了,这仗就打不起来。”
“楚回,姑且按照你这么说的,但你要想想,两国交战肯定是在经过深思熟虑后, 你一个平民老百姓,怎么可能让两国停止交战。”云青澜摇头,知道楚回很自信,但这自信未免也太过头了。
“青澜,你先别着急,我问你,两国交战的理由是什么?”
云青澜想了一下道:“不就是,那些历史遗留的问题,国土面积什么的。”
“是啊,两方交战的原因,无非就是你本来是我的,我现在要把你打败征服你,我是对两国实力不了解,但如果有一个让两国和平相处下,还能实现共赢的办法,你们两国还会大动干戈吗?毕竟是打仗,劳民伤财。”
“共赢的办法,什么办法?”
“优化领土面积,提高国民经济,增长百姓收入,百姓有了收入,才有钱缴纳税收,国家的收入才会提高。当然具体的事情,要根据两国实际情况出具不同的方案。”
云青澜见楚回满眼放光的样子,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念头:“楚回,你该不会是想赚两国的钱吧?”
楚回听得一惊:“青澜,你还挺聪明的。”
原本房中还很伤感的气氛。
瞬间被冲的干干净净。
取而代之是,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东晋女皇容不下我可以,我就跟她做生意。大楚皇太女容不下我也可以,我就跟她做生意,帮助她尽快登上皇位。”楚回双手一摊,望向众人,“你们看,我一下子成了两人眼中的香饽饽,而且在帮助她们的同时,我也可以借着两人的威望,组建自己的势力,等到她们反应过来,想要干掉我的事情,我的势力已经渗入两国各处,到时候不是我看她俩脸色,而是她俩看我脸色。”
“楚回……你……这想法……”云青澜听得说话都颤栗了,“还真有想法。”
“那不然呢,事情发生了,总要想着活命的法子呗。”楚回侧头看着已经不哭泣的秦怀玉,还有蹲在自己脚边的景淮,“一个是我夫郎,一个是我弟弟,还有母亲,还有你们大家,你们信任我,那我也不能辜负你们的信任,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主动出击。我的目的不是高高在上的位置,而是要保护自己,保护家人,所以我跟追求更高权利的两人不一样。”
云青澜低头,想了下点头:“好吧,反正从你把我带回来的时候,我就想过,无论你将来做什么, 我都会追随你的,我听你吩咐便是。”
“阿姐,我也要,我虽然是逃婚出来的,但我好歹也是皇子,所以也有自己的人马,我也可以为阿姐出一份力。”景淮太激动,也好高兴,没想到他的阿姐这般厉害,有阿姐保护自己,看谁还敢小瞧自己。
“回儿,我虽然是一介商人,但我也愿意献出自己的绵薄之力。”沈君绘微微一笑,她没看错回儿,她有实力有野心,一定会实现自己的理想。
秦怀玉垂下头,好像在场,就自己帮不上忙。
“怀玉。”
楚回知道他在想办法,低头跟他轻声细语道:“你是秦家嫡子,哪怕你家里已经落寞了,但肯定有还活着的嫡系族人,你要做的就是找到他们,有了他们的支持,到时候你重振秦家,才会顺利。”
秦怀玉眼眸一抬,眼中透过惊诧:“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楚大夫。”
外头。
姬十一被闻孤漠推了进来。
楚回瞅着他:“难不成你也有身份?”
今儿,大家是不是要把马甲都脱掉。
姬十一犹豫一下,还是点头:“我本名姬千煞,是天煞殿殿主弟子遍布五国上下。其中要属东晋跟大楚的弟子最多,我愿意为楚大夫献上一份力。”
“你是天煞殿殿主?”
楚回瞅着一下子眼睛都瞪大了云青澜:“你知道他?”
“天煞派贵为天下第一殿,传说如果殿主姬千煞想要一统五国,成为天下的主人,只要他一声吆喝,就能达成。”云青澜震惊了,不停地咽着口水,“我以为殿主是女的,没想到是个男的。”
“哇,那你岂不是在场身份最高?”
姬十一摇摇头,微笑地看向楚回:“在你面前,我只是姬十一,只是一个被你救回来的人。”
“好吧,我接受。”
楚回最大的优点,就是适应能力强。
抬头望向一直没说话的楚安里:“不管你是不是我的母亲,你对我始终有养育之恩,你永远都是我的母亲。”
楚安里呜咽一声,最终放声大哭起来。
误会解开,大家的身份都已经揭晓。
没有疏离。
反而关系上更近一步。
要说最开心就属景淮。
他找到了阿姐,还多了个姐夫。
别提多开心了。
楚回毕竟身上还有伤,大家便各自散去,留下秦怀玉照顾着。
人一走。
秦怀玉就将楚回紧紧抱在怀中,身躯都不停地在打颤:“妻主,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以为要失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