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中的杭大人,正是朝廷命官。
沈家能有今天的家业,全靠着这位杭大人。
如今她一落马。
沈家等于失去最大的保护伞。
沈君绘脚步连连后退,差一点就摔在地上。
“母亲,母亲……”
门外。
沈似楠不顾自己病重的身躯,硬是让三弟搀扶着自己起来。
“似楠,你怎么出来了?”
沈君绘立马上前,握上女儿手的一瞬间,眼眶红了:“似楠,有娘在,是不会让你们吃苦的。”
“母亲,我已经听说了,想要保住我们沈家,必须要跟杭大人断的干净。”沈似楠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先将盐场统统关闭,再把与杭大人之间来往书信账本全都烧个干净。”
“可这样一来,我们沈家什么都不剩了。”
“母亲,现在最重要就是保命,命留着,咱们随时可以东山再起,若是没命,说什么都是为时已晚。”沈似楠反手握住母亲的手,“母亲,这次我定不会再让您一人扛起沈家,这次还有我。”
“母亲,我虽是男子,不能抛头露面,可我会把家里照顾好的,您跟大姐就放心忙自己的事情吧。”沈似尘也急于表态。
“好,娘没白养你们。”
沈君绘抬头扫了一眼院中:“似心呢?他人呢?”
“二公子昨天说跟人出去郊游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他一天到晚就知道往外跑。算了,也指望不上他什么,”沈君绘调整心情,开始吩咐属下办事,争取在最快的时间内把沈家的损失降为最低。
次日。
楚回醒来之时,对上秦怀玉直勾勾的眼神。
“怀玉,你今天醒的这么早?”
秦怀玉点点头,往楚回怀中缩去:“我以为昨天的一切都是梦,醒来才知道,不是梦。”
“当然不是梦,怀玉,好了,起床了。”
楚回拍了拍秦怀玉绯红的脸蛋,低头在他唇上亲了几口,这才抱着他起来,为他穿衣。
吃过早膳后。
楚回回屋,给秦怀玉又画了七八张图纸。
秦怀玉看了爱不释手 ,便拿着家中仅有的针线与布料,开始绣。
“正好我今天要上沈家给似楠姐继续治疗,怀玉你把你想要的针线跟布料写在纸上,我去城里给你买。”楚回突然想到先前在沈家赚的一百两还没拿出来呢。
于是,她翻箱倒柜一阵子。
将剩余的银子递给秦怀玉。
“这银子,你哪来的?”
“给似楠姐治病挣得。”楚回挠挠头,“我对银子没什么概念,交给你,你来保管我心里踏实。”
秦怀玉瞟了楚回一眼:“你就不怕我把银子卷走跑了?”
“你跑了,我就再娶个夫郎,然后赚更多的钱。”
“楚回,你敢。”
秦怀玉瞪了楚回一眼,对以前的他来说,一百两银子不算什么,但对现在的他来说,一百两就是一笔巨款:“我可要好好存着,等以后有需要的时候再用。”
“怀玉,这个给你。”
楚回又变戏法地掏出昨日从金器店买来的一对银镯子:“珠钗要过几天才能修好,我看你两手空空的,就给你买了这个,带点银器对身体好。”
秦怀玉两眼怔怔地看着楚回手中银镯子,语气透着些许不信:“给我的镯子?”
“当然是给你的。”
楚回往前一步,抓上秦怀玉的手,往他两手腕上套去:“等我有钱了,我给你换玉镯子,铃铛响的那种。”
秦怀玉鼻头一酸,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楚回,镯子我很喜欢。”
秦怀玉以前收到很多贵重的东西,但没有眼下手上这对镯子来得让他欢喜:“我一定会好好带着的。”
“哎呦,收镯子是高兴的事情,怎么还哭上了?”楚回笑着给秦怀玉擦眼泪,“好了,不哭了,收拾一下,不然等下出去,娘又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你怎么没欺负我?”
楚回眨眼:“我怎么欺负你了?”
秦怀玉白了楚回一眼:“昨晚,你在床上欺负我的。”
楚回发现秦怀玉越发会撩人了。
她眉头一挑:“那你喜不喜欢我那样欺负你?”
秦怀玉不假思索地点头:“喜欢的 ,再多来点就好了。”
“贪心。”
楚回笑骂一句,引得秦怀玉直瞪她。
早膳后。
楚回将秦怀玉写好的清单放在腰间,对着秦怀玉面上啵了一口。
便跟云青澜进城去了。
“楚回,咱们现在基本上天天进城,不下雨还好,下雨天地上泥泞不堪,正好我身上还一点银子,干脆等下去城里买个驴车,这样咱们来回也方便。”
“驴车会不会太慢了?还没有两脚快呢。”楚回摇头,“不如我们买头牛车?黄牛力气大,不光能拉车,还能犁地呢。”
云青澜点点头,从腰间摸出几块碎银子,一脸囊中羞涩:“可我的银子不多,估计只能买个车轱辘。”
“哈哈哈,我哪能要你的银子,我家用车,自然是我来买。”楚回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放心吧,上次给沈大小姐看病,沈家主出手很大方,一辆牛车我还是买得起的。”
“好吧,那我没钱就出力,到时候赶车的活,犁地的活,统统让我来。”
“好说,好说。”楚回揽上云青澜的肩头,“先进城。”
“好嘞。”
两人有说有笑来到沈家。
当看到沈家家门前,被官府的衙役围得水泄不通。
面上的笑容瞬间褪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