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赶紧吃吧。”
岳观潮从口袋里拿出肉干丢给白鹰,孙大乔心眼子比莲藕还多,见白鹰任由岳观潮抚毛,老眼瞪得老大:“嗨,真是让老头子瞎担心,这白鹰原来认了你当主子啊。”
“是,这白鹰早让我给驯了,跟在那老妖婆跟前也是不想叫她起疑心,既然要演戏给这老妖婆看,那就演全乎了,给假的消息,万一让发现就麻烦了,到时候一溜十三招都耍完了,事还没办成,那多尴尬!”
“你把我们的消息递给白鹰就行了,反正这白鹰也得回去监视她。”
“那,成,这我就放心了。”
随后,岳观潮拿出陕省的舆图,指着白鹰问道:“长空,那老妖婆现在搁那呢?”
这白鹰啃完肉条,扑腾了几下翅膀,几步一蹦,跳在舆图上,拿起爪子抓住某个地方。
岳观潮看向它的爪印,舆图上的潼关古字清晰可见,他们来时就是从潼关下的火车,这个地方距离西京不远不近,驾马开车都能到。
宋思媛走到舆图前面,看向岳观潮说道:“这就对得上了,白鹰要想以最快的速度来回传递消息,在潼关是最方便的,这里有通往外界的铁路,也有向渭河、洛河、黄河走的水路,比西京要方便得多,派人监视我们,也不易察觉。”
“只是!”宋思媛话锋一转:“我们才来西京两天,章夫人就已经到潼关了,这老妖婆的动作可够快的,她带了多少人我们暂且不知道?是银驼寨的土匪,还是其他的什么人,我们也不清楚。”
“孙大乔,你有什么想法?”
宋思媛看向孙大乔,他们这些人里只有这老头子与章氏很熟,有些东西他们猜不到,不代表孙大乔猜不到,他捋着自己的胡子,斟酌道:“如果让老朽来猜测,章夫人绝对不会叫银驼寨的土匪跟着他。”
“不能够把,这些王八子跟老妖婆穿一条裤子,咋说也得带上他们,我还想一枪放倒一个呢。”
岳二炮一听他提起银驼寨,又想起自己遭的罪,气都不打一处来。
“小侄子,银驼寨的这些土匪,满打满算有一百个人,这可是她多年养起来的心血,他们又守着一个山头,章氏要是真的让他们跟来,不仅银驼寨危险,到时候可能连唐府都未必保得住,一旦在陕地出了点差错,那可真是赔了个底儿掉。”
孙大乔咳咳几声,继续说道:“章夫人那么聪明,肯定知道个中利弊,老朽猜测她带来的人,一定是她弟兄章汉生的兵匪!”
“孙大乔,你这满嘴放炮的性子,你咋就那么确定是章汉生?”
他们说话的这会儿功夫,孙大乔已经写好纸条,岳观潮接过纸条检查了一遍,塞进白鹰脚边的竹筒,任由白鹰飞出窗户。
孙大乔怕人看轻他,赶紧打包票说道:“大侄子,你就放心吧,章夫人这人确实够义气但也够恶毒,她所求财宝大部分都用在章老漕身上,这人生地不熟的地界,银驼寨的土匪过来反而坏事,再加上又要进深山凿窑子,那就更得谨慎一点给自己留点本钱,让章汉生的兵匪去正合适。”
随后,这老头拿起他茶杯,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划出几道水渍:“一则,章老漕发迹前,曾经是漕运行的老手,后来干了凿墓这行,他有这个技术;二则,他的百十号旧部全都被招进工兵营里面,说是掘土修造,实际上干的全是挖坟掘墓的勾当,让章老漕出手,不费一兵一卒估计才是她的意思。”
“要真是跟你说的一样,那这工兵营也不好对付啊!”
岳观潮听他提起章汉生的工兵营旧部,眼里有了一丝担忧,既然章夫人都到了,章汉生和他那百十号旧部,估计也已经乔装打扮到潼关了,一想起有百来人在百里外盯着他们,不由得头皮发麻。
孙大乔琢磨片刻,朝众人点头默认,岳观潮说的这一点,他确实没法反驳:“那确实是,章汉生在发迹前是营川县的漕运官,这些工兵营是他的旧部,从他拉起旗帜反前朝就跟着他,可谓忠心耿耿,当水匪凿窑这些年积累了不少凿墓的土法子,也算是半个行家了,有了个外号叫章老漕,自从投靠了奉天,他这身份也不太适合干这种事儿,就全推给了自家妹子。”
“难对付是不假,可我们既然都动身了,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过你们放心,这些人估计要等着咱们进了魂宫,才会出来为难我们,在此之前,章氏绝对不会打草惊蛇,提前暴露她的位置。”
孙大乔这句话,说得让众人稍微放心了一会儿,岳青山在阳台上晒完衣服,问道:“你们那事儿,到底能成不能成,可别耽搁了咱们太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