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青山听完侄子的话,再一细想他应下的差事,总算琢磨过味儿来了:
“你是想隔山打牛、一箭双雕,既把魂宫里的尸骨拿出,也要把这些害我们的人都拉扯进去,最好是他们自己折在这里!这好是好,可你咋知道那老婆子会顺杆儿爬,她的心眼子比蜂窝还多呢,你骗得了她吗?”
老岳头仔细琢磨着侄子的注意,主意确实可行,只是他们预料不到老妖婆的动作,总不能用枪把子抵着她的脑袋去秦岭,那这样的话,谁都知道他们的目的不简单。
宋思媛开着车,边走边说道:
“岳二叔,观潮的主意我也赞成,反正咱们也得找机会摆脱章氏母子,这有现成的机会怎么能不抓住,如果错过时机,下一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您刚才说的也确实在理,章氏这人工于心计城府颇深,如果有人贸贸然叫她们去秦岭,必然会引起他们的警觉,反倒有可能提前暴露我们的目的。”
岳观潮坐在副驾驶上,扭头看向宋思媛:“宋千金,正话反话都让你说了,那你说咋办?”
“我在想,如果是章氏自己打听到秦岭有唐朝三百年宝藏的消息,你说她会不会自己就去了?”
这话,说得三个人眼前一亮,岳观潮看向她:“宋千金,你的意思是故意憋着消息不放,叫老妖婆自己去打听出来,然后我们静观其变?”
宋思媛古灵精怪点点头,继续朝三人解释她的意图:
“是~我们大肆宣扬秦岭有宝藏,章氏心里肯定会考虑这到底是不是局,她会想这有没有可能是引她入局的鸿门宴,这种人最是多疑多思,她想得越多就越是不想入局,但这种人也有另外一个特点,那就是固执己见。”
“我看她在二十多年里,始终不肯放弃救会唐殿戎,可见此人极度偏执,甚至可能心中还有某种病态扭曲,毕竟是她纵容唐殿戎去巫棺镇送死,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就只能把愧疚转为对他人的嫉恨,我想,这也是她紧追着你们叔爷俩不放的原因。”
“如此偏执,一旦她自己认定秦岭有宝藏,她的内心自己就会说服自己要去,我们必须告诉她秦岭此行危险重重,章氏这人对你们恨之入骨,如果有机会得到李唐百年宝藏,还能把咱们都解决掉,你说她会不动心?”
“等她自己想明白这个道理,不用我们费心去吸引她,自然是鱼儿咬钩肉包打狗,一准上当。”
宋思媛的计策攻心为上,叫三人大呼玄妙,只是岳青山对如何施行计策犯了难:“丫头,你这个法子攻心为上确实好,可咱们怎么能保证章氏会主动查到这消息?”
“这个我也想过,咱们这里就有现成的人。”
宋思媛朝后瞄向孙大乔。
“得,我明白宋千金是啥意思了,您是想要老头子充当这个线人?”
孙大乔虽然颇感意外,却也觉得他是最合适的人选,这里面只有他与章氏还算熟悉,也相当于有机会接触章氏给她吹这个耳边风。
宋思媛点点头:“没错,章氏知道你消失了,到处都在打探你的情况,等过些天花铃的身体养好了,你们就可以返回小南门儿了,我猜测这老妖婆会把你抓过去,好好问问你这几天做了什么。”
“这个时候,就要看你孙大乔怎么表演了,反正一定要把朝家的真实情报透漏给她,只等着他们上钩即可。”
“好,这我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三人敲定计划,总算知道以后该怎么行事,此后又过了五六天,花铃仅存的虚弱也养好了,孙大乔按照计划叫了辆马车,带着他们的东西返回小南门。
算起来,孙大乔也从小南门走了大半个月,这些窝棚户里的穷苦人大都几十年邻居,互相也都认识,一见他回来了,立马凑近过去打招呼。
一个推着架车卖柴火的老头子见马车走来,主动凑过去打招呼:“哎呦,孙大乔,你带你闺女出远门儿这几个月,是干啥去了,回来的时候大包小包的。”
孙大乔下了马寒暄道:“嗨,半个月前我闺女不是弱病又发了嘛,听别人说外乡有个神医包治百病,就想带着她过去悄悄。”
“那咋样啊,这病赶紧治好算了,大冬天这一趟趟跑的。”柴夫说道。
孙大乔早就想好叫花铃继续装病,花铃听到他们这么问,故意咳嗽几声引得所有人都听见。
孙大乔心领神会故作愁容说道:
“还能咋样,又是个庸医,没治好就算了,我还得再给人掏辛苦钱,这一来一回赶路的时间都快比看病的时间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