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事?”南宫定问。
“百江之行,本来是王爷你挂帅,南宫山为了夺帅印,招揽千城阁,不惜让人假冒‘白虎’出现,以此牵制你留在皇城。”
“砰”
听到这句话,南宫定握拳狠狠砸了下桌子。
“果然是南宫山所为,本王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为何他王府的侍卫,都穿着夜行衣?”
这件事,当时还是李飞白替南宫山圆谎,说穿着夜行衣,追踪敌人时不易暴露。
南宫定自语,紧接着又道:“可恨当时本王为了顾全大局,委曲求全留在了靖麟,不然百江之行,一定不会损失二十个黑龙卫百夫长。”
到现在,他还对此事耿耿于怀。
不出现,不代表“白虎”已经遁逃,他还有可能出现在你身边。
李飞白心中冷笑。
“当时南宫山布置此事时,并没让我参与,但我知道,林天冲一定参与其中,现场的那樽‘白虎老虎’,一定是齐王府之物。”
“所以只要策反林天冲,这个假冒‘白虎’的罪名,南宫山也逃不掉。”
南宫定越说越激动,他知道南宫青对“白虎”有多忌讳。
南宫山竟然敢冒充“白虎”,这等于触犯了南宫青的逆鳞。
就算不死,也得下狱。
而只要南宫山下到狱中,那一切就是南宫定说了算了。
“不仅如此,他还想摧毁天心阁,让其压倒周围百姓民房,做出“白虎”大闹皇城的假象,只不过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的侍卫全部被杀了。他见事情败露,才肯告诉我经过,让我替他善后。”李飞白道。
“简直丧心病狂,为了争权夺利,视人命如草芥,该杀!”南宫定显得义愤填膺。
他并没有纠结南宫山的那些侍卫是被谁杀死的,现在在南宫定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除掉南宫山!
对他的反应,李飞白不置可否。
他知道南宫定虽然不是滥杀之徒,但只要妨碍了他的利益,无论是谁,绝对会死得很惨。
“以上种种,连环出击,我就不信,南宫山还能有活路?”
巍然站起,南宫定朝李飞白一抱拳,道:“这一切,全都仰仗先生神通了。”
“当务之急,我们必须赶在南宫山前面,找到林天冲。”李飞白回礼。
“我这就派人去找。”
“十日之内,若找到林天冲,南宫山必死。”
“好,本王等你好消息,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开口。”
“嗯。”李飞白淡淡点头。
送走南宫定,他重新坐回椅子上。
“呼”
他长出一口气,大卫皇室终于在他的挑拨之下,开始自相残杀。
只要揭开南宫山一系列的罪名,对南宫青来说,必然是一记重拳。
最爱的女人,跟自己儿子苟合。
最疼爱的幼子,变成自己的孙子。
这一切,想想都刺激。
不知道这位高高在上的卫国天子,能否经得住这样的打击?
眼看着被自己一手带到巅峰的卫国,现在又将被自己亲手一点一滴摧毁,李飞白心情甚是复杂。
别怪我,你们南宫家族,根本没有雄才伟略之人,这天下之主,你们做不得。
叹了口气,他继续拿起桌上的那几份字迹。
书写习惯,这是一种很缥缈的概念。
比如有些人,在写最后一笔的时候,习惯重重一点,或者在写撇的时候,习惯向左一勾。
这种书写习惯是下意识的行为,即使你用非惯用手书写,也很难掩饰。
可是那个内奸是否有某种特殊的书写习惯,李飞白根本不敢肯定。
他只能不断反复观摩这些字迹。
许久,还是没有结果。
他反复揉着太阳穴,随后倒了杯茶水,径自喝了一口。
茶水荡漾,伴着窗外夕阳余晖,显得尤为耀眼。
水?
李飞白猛然站起,脑海里灵光闪过。
这次,他并没有让灵光消逝。
放下茶杯,他立即拿起内奸传出的那份情报,上面有黑龙卫一队百夫长陆永清的名字。
而他目光汇聚的,是最后一个“清”字!
清,三点水,常人书写都是三点分开。
而内奸所写的这份情报,上面一点,下面两点连在一起,看上去像一竖。
这就是书写习惯!
紧接着,他迅速拿起其中一份誊抄的字迹,对比起来。
“是他!”李飞白心中无比震惊。
“原来是他!”
缓缓坐下,李飞白放下纸,急速思索了起来。
随后,之前在百江的种种疑惑,浮上心头。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原来当时千城火烧粮草时,脑海里的灵光是这个!”
李飞白显得无比激动。
“如果是他,那粮草堆为何会突然发生爆炸,也就说得通了。”
“南宫江之死,也就没有任何疑点了。”
南宫江是被李飞白杀死的,为何还有疑点?
他继续说着只有自己听得懂的句子。
“看来,他是姜国密谍,而且极有可能,便是那隐藏在卫国朝廷中的‘朱雀’!”
“可是这样的话,他不应该坐视白成山父子被青衣司带回,这岂不是间接帮助了南宫定?”李飞白不解。
想到此,他立刻跑出房间,往白成山父子住处奔去。
“白先生,当心!”
身后,一群青衣司高手跟随保护。
“父亲,父亲。”
李飞白不顾敲门,径直走进白成山的房间。
见来人,白成山微微一愣,随后装出一副不满的样子。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父亲,孩儿有要事相询。”
见状,白成山会意,支走了下人,将门关上。
“见过公子。”白成山低声行礼。
摆摆手,李飞白示意免了。
“我来是想问,当日你们从龙凤县被黑龙卫劫回靖麟时,有没有什么异常?”
“异常?”白成山皱眉沉思。
“倒是没什么异常。”
“你再仔细想想。”
“对了,本来我们走小路,但是好巧不巧,那条路塌了,我们只能原路返回,走官道来到靖麟。”
“啪”
李飞白右拳打在了左掌上,神情振奋。
“果然如此,那这一切,就合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