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可能性,四人就要对各方面产生评估。
“以目前情况看,招安夏平为上策。如果我再起大军征夏平,起码需万人以上士卒,而且还不一定能取胜。当前局面不允许再战。”赵先生分析着当前局势,同意与夏平接触。
“原认为夏平与洋人有勾结现看应该不会,夏平又非穷凶极恶之徒,既无占县衙,也无阻断通道,事事留有余地,我也同意招安夏平。”李先生与赵先生看法一致。
沈秉文的态度一直是同意招安夏平的,这时补充道:“招安后给他个抚夷官,不出钱出兵便安了彝藏,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总督也动心,但还是问:有何弊呢?
大家又把弊端分析一通,齐思广益,四人对招安的利弊己非常清楚,总之招安之利远远大于弊。
“沈大人,虽说招安之利弊我们己了然与胸,但毕竟是我等一厢情愿,我们应该再去一下清溪,了解下真实情况再去定夺,沈大人以为如何。”
“赵先生说得极是,正该如此。”
“沈大人,我和李先生准备即日起程。想邀请你一同前往,毕竟你说过在那里准备投资,一同前往,不会引起注意。”
总督殷切地看向沈秉文:“我知沈知州很累,若非此事不得己,不敢麻烦知州,老夫会记得你这次的辛劳。”
沈秉文辞官救叔,现在要想再为官,就要等有合适位置还要上下打点。
如果有总督为他说话,那再次入官就不成问题。
“承蒙总督大人看得起,下官会力尽所能,与二位先生一起完成使命。”
“那有劳沈知州了。”
决定己毕,接下来几人就商量具体事宜,第二天三人带上随从,骑上快马星夜兼程,赶往清溪。
西川盆地的冬季难得见太阳,但翻过大相岭却是阳光明媚。
一行人赶路太急,仅五天就从蜀都府赶到清溪。
在路上听到一个不幸的消息,健字营全军覆灭,长官邓发安因驱民而攻被枭首示众。
终久还是来迟一步。
顺着茶马道往下行,在一处险要之地,上百人正在侧面的山壁上修建工事,挖掘坑道。
赵先生暗暗点头:选点不错,此工事要成,从北面攻击清溪将难上加难。
下到羊圈门,天色已晚,多半城门己关。众人找了家干净的店子住了下来。
己腊月二十几,店里己没啥客人,突然来了二十几个客人,把老板高兴得不得了,急忙去准备吃食。利落健谈的老板娘则为三位主要客人端茶续水。
开门做生意当然要取悦顾客,今天几十个人入驻就是大生意,再加上姓沈的客人说他在大树不仅有房子,还住了几个月,于是就唠嗑开了。
“县大老爷当然没事了,前天他还到了这里,还去王建城看了雕楼里的税官。我看他心情不好,皱着个眉头。”
“……你说他有沒有自由?有有有,仁义社自己事都管不过来,哪有闲心管他。他自己坐轿子来的,坐了两顶,一个是他师爷,另外还跟了四五个随从,这些我都认得到。”
三人对望一眼,一切如向知县汇报的一般。
“……杀人?你就不晓得,仁义社不杀好人,专杀坏人,像你这种做生意的紧管来,不会动你一根毫毛。反而前段时间官军来得凶,整个上半县,被杀的人就有二三十个。”
万工富林遭得更凶,粮被征完了,好多人都挖野菜了,沒得法才反了,那天把我吓惨了,望不到头的人举着火把追官军……”。
老板娘很健谈,三人渐渐了解到整个事件的轮廓。
并非夏平多能干,而是自己作死,导致大好形式毁于一旦。
清溪保安一大队指挥部,石洪斌和田月娥正听差役阿财和三毛子汇报:“是沈秉文不会错,共有随从人员二十六人,其中两个中年人一个姓赵,一个姓李都是读书人,与沈秉文最为密切,其余人员大多身负武功,他们一到陈家店子就打探消息。”
这群人一出现就立马引起暗探的注意,一举一动都在秘密监视之中。
石洪之和田月娥商量后决定:继续秘密监视,不干扰他们行动。
第二天,沈秉文携二位先生正大光明去拜会知县。他知道这里认识他的人多,躲躲藏藏反而不美。
经历了那么长时间的煎熬,终于见到上官的代表,知县激动得无以复加。他讲了自己如何尽职尽责,并已做好为朝庭捐躯的准备。
赵先生对知县一阵勉励,认为失掉清溪不是他的主要责仼。希望他配合好接下来的工作。
知县一颗心算放下了,失掉治县可是杀头大罪,现在只要做好接下来的工作,应该不会有大的影响。
接着知县将收集到的情况汇报出来,赵先生也讲了夏平可能求招安的信息。
知县犹如醍醐灌顶,往日的疑惑一下清晰明白起来。
他现在绝对相信,夏平所做的一切,就是为招安。
赵先生讲了总督的意思,接下来
沈秉文上次过清溪,受到各乡绅的热情款待,这次回请他们。
酒席还是设在黎香斋。请的还是那些乡绅。
沈干带着几个人在外面接客,沈秉文则找个理由暂时避开。
他是进士也是知州,有他在客人聊天放不开,现在由二位先生在里屋和先到的客人聊天。
“范东家,你家老三可以哦,现在就傍上大树了,现在是仁义社的官了。”
他家老三就是范三少爷,他心地善良,因是庶出,在家多受排挤,养成他判逆的个性。
上次夏平的坐谈会,让他看到了另一片天,他以前就在夏平领导下参如过救赎奴隶的行动,这时更是挑起了在清溪发放救济粮的担子。
他老爸却不乐意了,这娃娃就是不懂事,现在局势未明,他那么冲动,只会给家族带来灾难。
说了他几句,他竟然离家出走投了仁义社,要是在以前,告他个忤逆,只是现在仁义社当势,暂且忍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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