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儿手一挥,电光火石间,匕首刺入赵长空小腿,又以极快的速度抽了出来。
赵长空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疼的满地打滚,他面前的案几登时倒在一边。
在赵长空的嚎叫声中,那些睡过去的宾客醒转过来,他们爬行着聚在一处。
在难兄难弟中间,他们才能感受到人气儿。
“这些人太烦,送走吧,我不想见血气。”诸葛星儿眉头一皱,几道白光闪现,她身后未变成人形的小动物,以及已经变成人身的妖女们都获得了自由,捆绑她们的锁链消失了。
从这可以看出诸葛星儿的自信。
不受束缚的老妖威胁不到诸葛星儿。
妖女们会意,她们聚拢在宾客周围,开始吸食他们的阳气。
不多时,宾客们俱都变成了干尸一般的东西。
妖女们做完了该做的事,又极其恭敬的服侍在诸葛星儿身边。
“好了,你的狐朋狗友都死了,你还鬼叫什么?”岚儿一下扯住赵长空的脖子,“你要是再叫,我就让你的脑袋飞起来。”
赵长空听到此语,发出一声引人发笑的哀嚎,随即闭了口。
“你一定很疑惑,师傅明明让你召集这些杂碎,好同他们做一笔大买卖。而你也能从中抽些水,狠狠捞上一笔,甚至能将买蝶儿时花的银两赚回来。不过,令你意外的是,师傅并不想同你做生意,还把那些杂碎都杀了,是也不是?”岚儿松开手,赵长空一下倒在地面上。
赵长空很是委屈、惊恐的点点头。
岚儿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就像师傅说的,我们不缺金银。你们的金银,只要师傅想要,我随意取来就是。”
赵长空更加惊恐了,他心知,诸葛星儿让他活到现在,一定有她的用意。
也就是说,赵长空还有价值。
“我也不卖关子,师傅早就想杀这些鱼肉百姓的杂碎,只是一一杀起来,着实麻烦。利用你,将他们聚在一处,杀起来才不费事。”岚儿打了个哈欠言道。
“姑娘,不,姑奶奶……”赵长空忍着痛,费力的跪下,连连磕头。
“不要叫我姑奶奶,一个老头子,居然叫本小姐姑奶奶?”岚儿抬起一脚,将赵长空踢翻。
“大师,不,小大师,是老朽不懂事。”赵长空很是干净利落的重新跪倒,继续磕头,他要把握最后的求生可能,“我将这些好友……”话刚出口,赵长空就扇了自己一个嘴巴,“我呸,这些狗杂碎。”为了表忠心,赵长空冲着一堆尸体吐了一口唾沫,“小大师,我将这些杂碎聚集起来,也算有了功劳。只要小大师和大师饶过小的,我家中的一切都可以双手奉送。”
“赵长空,你真是有趣,要不是师傅犟的讨厌,小心眼的讨厌,我还真能放了你。”岚儿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也不想想,蝶儿陪了你几个晚上,师傅又演戏,难道就是为了这些杂碎?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岚儿一笑,蹲在赵长空面前,用匕首拍打着赵长空的头顶,“你不要哆嗦,我来问你,你家皇帝老儿是不是让你押送一个孩子去京城?”
赵长空的头深深低着,身体如同筛糠一般,他恐惧至极。
“我们同你演戏,就是为了好生查探,毕竟京城来的是不是高手,师傅和我也心中没底。我拖来的人头中就有所谓的京城高手,你本该认得,却还在这儿装傻。是你没想到我们是为那个孩子来,还是你聪明到极点了,跟我们装傻?”岚儿有些不耐烦,在赵长空的头顶擦拭着匕首上不多的血迹。
赵长空明白了,瞬间明白了,直到此时,他才想起那个被他关在地牢中的孩子。
这几日,赵长空的心思全在蝶儿身上,他已经没有时间和精力想其他事情。
赵长空绝望了,真的绝望了,面对不喜爱钱财的对头,他哪里还有活路?
赵长空知晓了诸葛星儿师徒的用意,还不得好好表现一番?只见他磕头如捣蒜,不住声的说道:“想来两位大师知晓地牢所在,我这就让人将那孩童带来。如果两位大师不相信我手下,可以自行去领。”
“你还在装傻?你的窝棚又不是京城重地,一个乡下地牢有什么难找?告诉我,那个孩子去哪了?”岚儿用匕首抬起赵长空的下巴,赵长空感到彻骨的寒冷,他哆嗦着说道:“小大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还要装傻?那好,我直说了,那个孩童是假的,已经被我放走。”岚儿反手将匕首刺入赵长空手背,这一刺,将赵长空的手掌钉在了地面上,“你说还是不说?”
赵长空痛楚嘶吼,他一边哭喊,一边告饶,他实在不知晓地牢中的孩童是真是假。
“算了,我们走吧,这个废物无用了。”诸葛星儿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想来他也不知晓内情。”
“师傅,你信他的话?”岚儿还想折磨赵长空。
“跟我走就是,你难道还没玩够?”诸葛星儿示意女兔妖,女兔妖极其恭敬的取过黑色大氅。
诸葛星儿穿上大氅,重新带上风帽,“走吧,不要耽搁时间。”
“恳请主人,能否让我送赵长空一程。”这时,一直不说话的蝶儿上前言道:“我被他玩弄数夜,心中实在不甘。”
“你难道不喜欢男人?我以为你喜欢。算了,你愿意动手,就动手吧。”诸葛星儿说罢,头也不回的走出厅堂。
“你要如何杀他?”岚儿抽出匕首,在赵长空的头发上擦擦匕首上的污渍,笑着问道。
“小主人,我自有办法,不过很快。”蝶儿妩媚一笑道。
“随你。”岚儿身形一晃,出了厅堂。
其他妖物也不停留,紧随而去。
“蝶儿,蝶儿,我不曾亏待你,正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放过我,放过我。”赵长空不顾手掌上和小腿上的疼痛,一把抓住蝶儿如雪的小腿,苦苦哀求。
“你也是一个多情种,要是前几日你死在我身上,也能少遭些罪。说实话,除了体力不济外,你也给我许多快乐,我真有些舍不得。”蝶儿扶起赵长空,很是温柔的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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