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江人素有悍勇之名。
前朝大奉始皇帝,即是出身于庐江府人士。依仗八千庐江子弟,策马扬鞭于中土,荡平混战百年之久的春秋战国时代,世称之为:霸王。
庐江接壤凉地,四面环山,庐江住民出门就要翻山越岭,攀援山壁,长此以往,庐江人身手之矫健异于常人。
大将军韩渐离坐于案前,随手丢给柴信一只金锭,道:柴信,你拿着它,回庐江老家去,为本将军想办法招揽来愿意参军的庐江乡民。招来百人,你为百夫长,招来千人,你为千夫长。记住,资饷不够,可以再来跟我要。
柴信领命而去。
独臂将军丁除昧这些日子心里憋了口气。
陷阵营的兵卒,那可是一等一的敢死士,哪怕前面就是死路一条,说往前冲杀,眉毛不会皱一下,眼睛不会眨一下。
襄阳之战,原本三万人的陷阵营,最终只活下来了六千多人。这段日子募集来的陷阵营充员新兵,丁除昧可一眼没当新兵看,直接让老兵带着新兵,直接上演武场进行拉练。
吃不消?那就滚蛋吧,陷阵营从来不养废物。
看着站立在帐中的丁除昧欲言又止,大将军韩渐离正在长布上绘制图形,头也不抬道:有屁快放。
断臂的丁除昧道:我听军中传言,大将军招募庐江人氏,是想组建一支新营。
那不是传言。大将军道:我确有此意。
丁除昧道:大将军难道是觉得我陷阵营打不下婆砻关?
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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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大将军韩渐离一直把自己关在中军帐,绘制完婆砻关附近的地形图后,一直独自坐在帐中,也不知在做什么。
大将军挺直腰杆,没有正面回答,却问道:陷阵营战后充员情况如何?
眼下已有一万人。丁除昧道。
陷阵营择的是些不怕死的勇士,故而作为一营之首的丁除昧极为挑剔,故而陷阵营的充员速度比不上其他营。
大将军语重心长道:老丁啊,我不能用将士的性命,换取每一座关隘城池。
是他们舍弃性命打下的这个天下,他们中总要有人要替死去的那拨人看一看,正因为那些人的死,这个天下才会因他们发生了哪怕只有一丁点儿的变化。
……
十日后,柴信带回来三百多名庐江乡民,他们中的大部分人是山中猎户。这些猎户好奇地摸着军营中的军械,在柴信的带领下,慢慢走向大将军的中军大帐。
大将军韩渐离走出帐外逐个查看,甚为满意。
庐江兵入营两日后,大将军举行全军拉练。而大将军韩渐离为这些新入营的庐江兵选的对手是:
陷阵营。
三百庐江兵对战三百陷阵营。
大将军、丁除昧、柴信,三人分站将台的左右两侧。一声令下,双方发起冲锋。与陷阵营不同的是,这些庐江兵口中高声呼啸,他们就像日常在围猎猎物。
原本自信满满的丁除昧,看着将台下的战况,面色愈来愈凝重。陷阵营是冲锋部队,一鼓作气击溃敌军为上,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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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江兵却是下黑手,打闷棍。
不过陷阵营到底是陷阵营,倒下一大半人后,有从每一场沙场绞杀中存活下来的老兵作主心骨,渐渐挡住攻势,这才让庐江兵这边后势不足,渐渐处于下风。
柴信看得着急,跳下将台,振臂高呼:有一口气在的庐江子弟们给我爬起来,别辱没了庐江霸王的名声!
庐江人本身就极为在乎脸面儿,柴信高呼之后,战场上形势急转,一部分庐江兵竟然又硬撑着爬起来,扑倒身边的陷阵营兵卒。
直至大将军下令停手,两支军营依然缠斗在一起,没分出个胜负。
丁除昧道:大将军,他们这分明就是打架,哪是什么上场杀敌?
大将军盯着柴信,道:丁将军,你不觉得,他很像一个人吗?
柴信身手之灵活,更是庐江兵中的佼佼者。那是一种灵活得完全不似常人的身手:他可以从这一个人的肩头直接跃至另一个人肩头,或是从胯下滑过。脚不点地的他,就像一只巨猿,在陷阵营的兵阵中来回翩跹。
丁除昧脑海中想起一个故人来:薛得甲?
后面几日的演练,倒是出乎大将军韩渐离的预料。这些庐江兵,大多出生于猎户,不仅脚力好,而且竟然个个是天生的神箭手。
弩兵,一直是凉军之长,茶军之短。乐得丁除昧一直跑到中军账去吹枕头风:大将军,不如把庐江兵编入我的陷阵营吧。
大将军笑而不语,在他的桌案上,是刚刚写下墨迹未干的四个字:
庐江上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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