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马上过来,把记录也带过来。”牧天眼睛盯着胡提,对电话低吼着说。
胡提没有听到电话里的声音,但看牧天的表情,知道此时肯定与自己有关,就问:“金将军什么事,这么着急?”
牧天脑子里在想着芥川康弘是个什么鸟,这时候跳出来是个什么情况?见胡提问,只笑笑说,“等会儿来了就知道了。咱先喝酒。”
“行,不过你们多喝点,我中午确实喝了不少。”胡提说着。
“这你刚才说了,可是你这大中午地喝什么酒啊?”牧天奇怪地问。
“肯定是高兴的事呗。王大彬当上总舵主了。”胡提表情复杂地说着。
“是吗?那分舵呢?”牧天关切地问。
“这不交给我代理一段时间,到春节过后,兄弟们再投票选举确认。”胡提说这话的时候情绪并不高,反而像摊上什么倒霉事一样地低沉。
“我怎么听着你不高兴当分舵主啊,胡提哥哥?”英子奇怪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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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提冲英子一笑,没有说话,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牧天,喝了。
牧天喝完酒放下杯子,问:“马洪生呢?”
胡提吃了口菜,很快地咽了下去说:“问题就出在这里。日本人鼓捣了个什么劳工联合会,想让马爷当会长,他不愿意,也不想被重庆方面暗杀,就躲到乡下养老去了。王大彬却积极得很,直接就当了,而且还很高调。据说过了年还要办就职典礼。”
“马爷聪明。这个王大彬不是找在死嘛。这么多汉奸被暗杀,他哪儿来的这么大的胆,这个时候还敢出这个头?”牧天沉思地道。
“还不是权力和这个闹的嘛。”胡提伸出手指捻了捻,不屑地说,“他早就想当这个总舵主了,他不是老叫嚷着要改革,帮会也要适应新的时代,要跟上时代的发展才能不断壮大,实际上就是要在租界里走土。但老舵主秉承祖宗遗训,一直不同意他这么干,现在好了,马洪生让日本人给逼走了,他顺利地成了总舵主,可以实施他的新政了,还成功地避开了‘欺师灭祖’的骂名,真是一举两得了。今天这酒喝得很热闹,我实际上心里可堵得慌了。”他最后这句好是对着英子说的。
英子看他那样,像是很理解地点点头。
“他这真的是在找死。一下子就把自己装进了三方势力的旋涡之中了。其实王大彬帮了你不少,你没劝劝他?”牧天很认真地对胡提说。
“劝?他得能听啊?再说了,他也得是那种能听进人劝的人啊?”胡提恨铁不成钢地说着。拿起酒就喝了。
牧天望着胡提怅然地叹了口气,接着问道:“你打算怎么办?接这个分舵主?”
“没想好,接是肯定不能接的。就王大彬那样的,指不定要作出什么妖来呢?我在他手下,恐怕死得快些。大不了我跟老舵主回老家,伺候他老人家去。”胡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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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虎有点愕然,这么个小案子,还要探长亲自去反查?何况,欧阳慧明摆着就在那里,给个答案就拿钱了,牧天这样重视,一定有别的理由。
牧天不让金虎参与,是不想胡提这种事情让更多的人知道,因为他自从听到英子最早说厄本认为欧阳慧怀孕十周以上,就知道了胡提八成是喜当爹了。但胡提没有提过,自己当然不能揭开这疮疤。这玩意儿是不长在谁心头,谁不知道疼的。
他更知道这个始作俑者是大谷秀实,如今一个日本人来寻人,就更证实了自己最早的判断。
牧天还是个理性的人,他觉得大谷秀实在前,胡提结婚在后,即使发生了这种事,那也情有可原。即便有了孩子,说清楚,打掉了,再好好过,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要是这中间再出什么猫腻,那就休怪自己不客气了,为了兄弟,他第一个要杀掉的就是大谷秀实,如果有必要,连同欧阳慧一起杀掉,也在所不惜。
牧天想得很明白,他对自己的想法都有点不寒而栗,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英子一直注意地看着他,见他脸色一直变幻,就问:“你怎么啦?喝酒那里不舒服吗?看你脸色这么差。”
牧天从自己的遐思中醒过来,冲英子笑笑,正要说话,电话响了。
他接起来听是蒋信义的,心里想着,这哥们够意思。
电话里蒋信义告诉他,电话号码是虹口的,是个日本人开的居酒屋,叫“雪の道”。
牧天听了一愣,就谢了蒋信义,挂上了电话。
这特么的也太巧了,也意识到,事情远非自己想得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