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快三个小时了,贾正廷坐在办公桌前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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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明明白白,他却弄不明白其确切的含义。
没办法,他拿起外套出了办公室。
当他赶到裘曼丽家的时候,看到的还是一片酒色。
露西此时已经归顺了裘曼丽,正依在裘向前地怀里,给他喂着酒,而裘曼丽已经躺在简怀仁的大腿上,接受着简怀仁嘴对嘴地喂酒。
留声机里放着低徊着的“甜蜜蜜”。
贾正廷站在门口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他。
他只好咳嗽了一声,还把门在墙上撞的“当当”山响。
众人这才惊觉,恢复了原状。
裘向前赶紧上前立正敬礼。
蒋正廷根本没有理会他的举动,伸手狠狠地指着两个女人,“把那个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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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西并不知道贾正廷是谁,睥睨着他,迟疑着没有动。
裘曼丽是知道厉害的,微微肝儿颤,上前关掉留声机,拉着她从贾正廷的身边溜了出去。
贾正廷跨入,反手大力地关上了房门。
“贾老板,欢迎光临寒舍。深夜到访,您老辛苦了。”裘向前媚笑地躬身道。
“寒舍个屁!”贾正廷指着茶几上的酒菜吼道:“你这特么的像寒舍吗?!”
“是,是,是,恭听贾老板教诲。”裘向前喏喏地道。
简怀仁乜斜着贾正廷,抖了抖衣襟,在沙发上坐直了些身子,“贾老板,不就喝酒泡妞嘛,有必要拿这个说事儿嘛。整天窝在这里,哪里也去不了。你让我们干什么,看书学习?嘁。你不就是靠这个才把我们弄过来的嘛,现在人过来了,你有这样那样的,这叫过河拆桥,明白不。”他一连串地抱怨着。
他说得倒挺痛快,裘向前在旁边整个人都不好了,脸上的肌肉开始颤抖,眼睛低垂着偷瞄着贾正廷。
贾正廷脸上一阵青红,没人敢对他这么说话,也没有人对他这么说过话,一阵气血翻涌,脸上就极端地不好看起来,手也有些发抖了。
贾正廷到底是贾正廷,一瞬间就平复了,自己是来求这俩孙子的,位置颠倒,也得忍着。有账以后再算,但又不能怂给他们看,就道:“找你们二位有要事,若办好了,可以准你们出去活动一天。”他说着,拉把椅子坐在了沙发对面,扫视着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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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向前与简怀仁面面相觑,各自心里寒了一下,倒不去想那一天出行的奖励了。
可是猪尿泡吹出去了,也不能撒气啊。
简怀仁硬着头皮又抖了一下身子,把二郎腿翘起来,闪烁着目光,乜斜着贾正廷,“什么事,说吧。”声音软踏踏的,没有一丝底气。
裘向前走到沙发上,在简怀仁旁边坐下,目光坚定地看着贾正廷,那模样,仿佛准备聆听教诲,但更像是在表忠心。
贾正廷看这样,也不再矫情,就从兜里掏出那张译文,瞄了一眼茶几上的杯盘,然后递给了简怀仁。在夫斯基那里,他毕竟官大一些,政委嘛。
简怀仁看了一下译文,疑惑地看着贾正廷,“这不很清楚吗?怎么个情况?”他弹着译文道。
“我要的不是字面的意思,谁是‘老爷’,谁又是‘三舅’?”贾正廷耐心地问。
“这很简单,就是有一个人要来,是坐船来的,要人安排食宿。”简怀仁耸耸肩,满不在乎地说道。
“你这是废话,我问的不是字面意思。”贾正廷忍住再次要翻涌的气血,尽量平静地说道。
“这就有点深奥了。你看,在中国的传统文化里里,有句话叫‘娘亲舅大’,姥爷是舅舅的父亲,那么他就最大。在夫斯基的序列里,最大的是‘和平国际’,在现实里,我们也称和平国际为‘姥爷’。再说三舅,这就要牵扯到另外一个价值体系。贾老板应该很清楚夫斯基和重庆现在是合作关系,就像结成了夫妻。但夫妻,就会有夫家和妻家之分。两家都自称自己是夫家,把对方称为是妻家。这您可以理解了吧,贾老板?”简怀仁觉得自己已经用最通俗的概念和语言诠释了那份译文的意义,低声嘟囔着“没文化真可怕”,放下了二郎腿,欠身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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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正廷听到了简怀仁的嘟囔,没跟他计较,因为他突然悟到了间谍中除了军事的,还有政治、经济、文化的真谛。普遍意义上说甚至都没有谁重要谁不重要之分。于是,就只冲他一笑,伸手拿过译文,转身喊了一声,“你们进来。”
门应声开了。
马成和胡大洪进来,恭候在门旁。
贾正廷站起来,走到门口,“从今晚零时起,给他们二十四三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要注意安全。”
马成和胡大成应声道:“是,明白,贾老板。”
贾正廷看着屋内站起来的简怀仁和裘向前,对马成和胡大洪摆摆手,“让他们继续吧。”说完就下楼去了。
……
同样的情报,在石门满仓这里又是一种解读,“不是人,是货。”
久井英一大惑不解,“姥爷是货?”
“不错,前段时间我们大连的同僚,抓获了一个和平国际的间谍,大谷盛二,在他的皮包夹层里找到了一份军需物资的运输清单。而清单上的物资有相当一部分,一直在我们的监视之下。可以断定,和平国际在欧美筹集的这批物资已经在来中国上海的海上了,近期就会抵达上海。”石门满仓忧心忡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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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舅又是谁?”久井英一继续疑惑着。
“哦,这个很好理解,不是重庆,就是夫斯基。是他们需要这批物资。”石门满仓带着教训的口吻说。
“这很重要,关系到我们如何配置人力资源。”久井英一试探地说。
“山猫没有给你足够的资讯吗?”石门满仓似乎有些不太满意久井英一的表现。
“明白了,阁下,我马上安排人手调查。”久井英一不等石门满仓回答,就鞠躬退下。
石门满仓望着久井英一匆匆的背影,问旁边一直没有表态的石门凯西,“你觉得久井君这个人怎么样?”
石门凯西陡然站起来,一个立正。
石门满仓摆摆手,“坐下说就行。”
石门凯西依旧站着说,“报告阁下,我觉得他是个蠢材,最起码是蠢。”请下载app爱阅app最新内容
“哦,何以见得?”石门满仓不动声色地问。
“这封密信显然是夫斯基发出的。如果是重庆方面发的,绝对不会用这个‘请’字。密信资源这么宝贵,谁会在这上面讲客套呢?还有,一个人或者机构的傲慢会体现在任何方面的,情报上也一样。很显然,这是一次重庆与夫斯基的合作行动。但合作双方,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是完全平等的,所以,优势的一方就会在任何一个方面表现出自己的傲慢来。依现在的情况,您应该知道谁是优势的一方。”石门凯西极其恭敬又认真地说。
石门满仓沉吟了一下,转移了话题,“你对新的职位还满意吗?就想一直呆在沪西了?”
“是,父亲大人。我很满意,今天来拜望,就是想您能参加明天我的升职宴。”石门凯西恳切地说。
石门满仓听了却有点惊奇:“哦,现在升职也要摆宴了吗?”
“入乡随俗,他们中国人喜欢这样,还有欢送宴会,他们欧美人又喜欢PARRY。”石门凯西无奈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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