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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

    牧天见两人为“落井下石”而放浪形骸,心里有些不屑,但一个土豪暴发户,一个是行伍的粗鄙之人,着实怪不了他们。也就没有深想,觉得他们只要对翟山鹰的事情高度热情就行,于是就说:“看二位情绪高涨,我敬两位一杯。来干了。”

    高大烈先表示了异议,“敬什么敬,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同饮,痛饮!”

    卢志强也举杯道:“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铲除拆白党,干!”

    三人碰杯,一齐干了。

    “你说吧,咱怎么干?”高大烈一边替两人斟酒,一边问。

    “你快说说。”卢志强手指在酒杯前扣了两扣,高大烈斟酒,又催促着牧天。

    “咱们分几步走,先引蛇出洞,再诱敌深入,接着就是里应外合,最后瓮中捉鳖!”牧天说完,看着他两。

    “你这个理论上可行,环环相扣,又如行云流水,可这是理论,具体方案和成功的依据是什么,我们想听的是这个。是吧,卢老兄?”

    “对对,高司令说得对,我们要听的是你的具体方案,这个方案为什么可行。”卢志强应和着高大烈说。手里拿着酒杯,捻动着。

    “那我就先说依据吧,具体的战略战术都是基于这些已知情报制定的,也会根据这些情报的变化而适当调整。”牧天说着。

    卢志强和高大烈相互看一眼,同时朝牧天扬扬手,大概是嫌他开场白了,要他快说出干货,但又不好说出来,所以只好出手示意。

    “翟山鹰是一个自诩智商很高的骗子,事实证明他智商确实挺高,惯常的做法是把之前坑蒙拐骗的钱,通过股票和各种投资洗白,然后积少成多。再转投更有潜力的项目。你不得不佩服翟大师的眼光。他早期骗来的钱,在交易所里打了个滚就投入到了开滦煤矿。是通过代理,又由怡和洋行的一个中国买办,叫尉达成的襄理代为持股的。你们知道上海的煤炭主要来自开滦。还有一部分投的是航运业,永兴轮船公司。这些投资,在战前就让他赚了不少,其中一部分他拿来运营现在的拆白党,这也是他的拆白党做得风生水起的因所在,背后有巨大的资本支持。他曾经想把自己的拆白党的业务伪装成文化在交易所挂牌融资。现在他的老巢还挂着‘汉诺文化’的牌子呢。可是工部局审查很严,一直拖着。后来开战,永兴的船给政府拉去堵江宁要塞,他投的钱虽然政府打了条,也说记着呢,但也就算是打水漂了。你们谁见过白条兑现过?远东特遣队要轰炸开滦煤矿,断了上海的能源的消息甚嚣尘上,股票是跳水般连连大跌。财富缩水严重。翟山鹰这段时间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要套现出局。但找不到买家。但是他这人有个习惯,大概是骗人和绑票的事情做多了,怕人家也同样本事用到自家身上,家里从来不存什么钱的,留够日常吃喝用的,其余全部投出去,而且自己还从来不出面,帮他打理账目钱财的是个日本人三井陆夫。他在泰禾大厦里租了个写字间,两人也很少见面,多数都是电话联系。翟山鹰的精明,在于他能很准确地选中投资项目,比如‘黑金’煤,实际上他更渴望投资铁矿和各种金属的矿产,更渴望的自然是金矿。还让人不知道他有多少钱,也追不到钱的来历和去处。”牧天一口气说着,喝了杯酒,润了下嗓子。

    两人见牧天喝了,也举杯把自己面前的酒喝掉。

    “金矿谁不喜欢,碰到好的矿脉,开出来就是钱啊,还是硬通货。”卢志强道。

    “你是说我们弄出个金矿来,然后让翟山鹰把骗来的钱都投给我们?”高大烈沉思地对牧天说。

    牧天一喜道:“聪明,就是这个意思。到底是带兵打仗的,什么事一点就透。”

    高大烈故作谦虚地打着哈哈:“我这点小聪明,还不是在牧探长的启发之下,才激发出来的嘛。哈。”

    卢志强也不甘愚昧,就说:“可你这已经到了里应外合的阶段了,那前期的引蛇出洞,诱敌深入还没影子呢。”

    “这你放心,都是我的事情了。到时候要你们出面你们不打怵就行。”牧天认真地说,“我可把英子和金虎都搭上了。”

    卢志强顿时恍然,“我现在可是真佩服你了,牧探长,说到金将军,我就想到了我两个手下叫你借了现在不还,原来是用作里应外合的啊。是也不是?”

    “有备无患,有备无患。即便咱们不能让那个翟大师很难看地死,但咱不能让他跑了。有兰向成、侯耀先加上金将军,他最少得死啊。”牧天开心地说着。

    “好,来,喝,今天不醉不归。”卢志强的兴致被极大地调动了起来,兴奋地大声嚷着。

    牧天举杯朝高大烈示意了一下,两人同时饮下。

    “我还告诉你们一个秘密。”牧天压低声音地说,“弯头浜还有一个想翟山鹰死的大佬。”

    “哦?”

    两人几乎同时地“哦”了一声,看着牧天。

    “你是说我们这‘同情兄”的队伍在扩大?”卢志强调侃地问,看来他已经忘了给他头上种草的那个女人了。

    “那不是同情兄,要说辈分,你们两个应该要小一辈。”牧天戏谑地说。

    “别卖关子,说,这个大佬是谁?”高大烈到底是军人,喜欢直接。

    牧天不慌不忙地看着卢志强,“告诉你怎么让人站着死的那个人!”他说完定睛地看着卢志强。

    卢志强一怔,沉思了一下,恍然道:“冯济琛?冯老先生。”

    “没错,就是他。”牧天道。

    “这个冯济琛,冯老先生我也有一面之缘,可我不明白,他怎么和戚成法扯上关系的?按理他无妻无妾,单身许多年了。”高大烈不解地问。

    “这话更是小孩没娘,连姥姥也没有,说起来就更长了。简单的说吧,冯济琛身边是有个女儿吧。”牧天说着。

    “不错,叫冯茹芸。”

    “对对,这人我也见过几回,气质非凡,挺招人稀罕的。”高大烈直率地说。

    “大家都叫他‘夫人’。可是他丈夫呢?你们都没听别人提起过吧。”牧天还是卖着关子。

    “好像是这样哎。”卢志强沉吟着道,高大烈也频频点头。

    “翟山鹰曾经是冯济琛家里的家庭教师,教的就是他女儿冯若云英语。你们别瞎想啊,翟山鹰没有对冯若云下手。是别人,翟山鹰的第一个徒弟排起来应该是王以栋而不是戚成法。”牧天终于揭穿了谜底。

    卢志强立马蒙住了。他看了牧天半晌,才喏喏地说,“这么说,冯济琛把他女婿给弄得站着死在广州了。可是怎么站着死呢,活埋了?一定是的。”他依旧沉浸在死亡的方式上,作着各种畅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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