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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季伯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秀石,你怎么样?你怎么会在这里?”大谷盛二攥住大谷秀实的手,问。

    “我来,不是我是陪女朋友来的。他们说……”他突然捂住胸肋,脸上肌肉扭曲,痛苦得说不下去了。

    “你别说话,还能站起来吗?”大谷盛二冷峻地问。

    大谷秀实痛苦地点点头,然后尝试着挺起身子,接过又痛苦地沉了下去。

    “我来帮你。”大谷盛二把大谷秀实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搂住他的腰,连架带拽地将大谷秀实扶的平台上的一张阳伞下的咖啡桌旁坐下,让他靠扶在咖啡桌上,“你先在这里歇会,我去找人帮你。”

    大谷秀实望着大谷盛二的背影,内心生出一丝悲凉。这个从小就跟自己非常疏离的父亲外出三个多月才见面,依旧如此冷峻地对自己。他想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从来没有像别家的父亲一样,跟自己玩耍过。从小到大,打从他记事起,就没有过。这是要培养自己的独立精神吗?但是,亲情总是要有的吧,在他的记忆里,父亲从来都没有表示过温情。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和母亲小泽千穗应对。他不记得自己有过童年。

    就现在,大谷盛二的表现完全不像儿子被殴打得浑身不能动弹的父亲应有的反应,反而像一个路人,在尽着人道主义的责任。

    他望着空洞的通往楼内的大门,落寞凄然地袭上心头。

    最先出现的是西装革履的厄本。

    随后是大谷盛二和季凤麟,然后是原来在边厅休息的人们。

    齐唯民也跟着来了,但自觉在此情景下不宜多说,就站在外围,注视着各人的反应。

    人们把大谷秀实围在中间,厄本给他做了基本的检查,然后对季凤麟说,“还是送医院检查吧,我怕有内出血。尤其是颅内,这耽误不得。”

    厄本是季凤麟的私人医生,从早到晚一直跟着季凤麟的,怕他出什么意外。

    季凤麟吩咐姚立顺去找担架,然后备车去医院。

    姚立顺匆匆下楼去了。这是报馆,哪来的担架?他突然想到了厉中天办公室里有一张行军床,是他中午或者加班时休息用的,可以权且来用。他便急急地穿过灵堂,朝直通四楼的电梯走去。

    片刻之后,他扛着行军床下来,季若曦正在跟欧阳慧叙话,两人拉着手,悲情写在脸上。

    季若曦发现了扛着行军床在吊唁的人群中躲避地匆匆而行的姚立顺,叫了一声,“姚叔,我帮你吧?你拿厉老的行军床干什么呀?”

    “不用,小姐。哎,别提了,越忙越乱。”姚立顺没有停步,朝季若曦摆手道。

    “出什么事了,姚叔?”季若曦松开了欧阳慧的手,朝前走了一步,离开了“家属”的队伍。

    姚立顺见季若曦走过来,也停住脚步,“别提了,那个日本仔,”他突然看到了欧阳慧,忙改口接着说,“叫大谷什么的,让人给打得不能动弹了,这不找担架送医院来着嘛。”

    “啊!”

    季若曦惊叫一声,电光火石般地看向欧阳慧。

    欧阳慧愣了一下,惊惧地问道,“在哪儿?大谷君人在哪儿?”她疾走到姚立顺面前,抓住姚立顺的胳膊,摇晃着问。

    姚立顺护住肩上的行军床,“二,二楼平台。”

    欧阳慧甩开攥着姚立顺胳膊的手,急忙朝楼梯口跑去。

    季若曦呆立当场。

    “我,我先上去了,小姐,那边等着上医院呢。”姚立顺请示着季若曦,但季若曦充耳不闻。

    姚立顺怔怔地看了一会季若曦,叹息着疾步朝楼梯口走去。

    行军床从她面前一掠而过,季若曦突然走到牧天身后,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扳了过来,“你刚去哪儿了?!”语气冷冽,脸上起了一层紫雾。

    牧天也是一惊,随即若有所思道,“刚才,刚才怎么啦?”他在底下碰了胡提一把,“刚才我送刘大哥去了啊。”

    “送刘大哥?送刘大哥需要这么长时间吗?”季若曦继续冷冽地问。

    “很长时间吗?”他接过胡提递给他的那本“战后德意志帝国的崛起之路”的书,朝季若曦扬了扬,“我们就聊了几句这本书的事情,很长时间吗?”他把封面翻开来,“他是来找大谷盛二签名的,顺便也帮我签了一本。”

    季若曦看看书,又凝视着牧天,然后一把打掉了牧天手里的书,错步回到了原来的位子,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呼吸急促。

    胡提弯腰拣起书来,拍打了两下,塞进怀里,朝牧天耸耸肩。

    牧天也耸肩,还摆了一下手,那意思是:没什么的,一切不必挂怀。

    胡提勉强一笑,侧头乜斜着依然气鼓鼓,脸色蒙着紫雾的季若曦。

    欧阳慧冲上平台,扒开人群,扑到大谷秀实面前,双手抓住他的双肩,剧烈地晃动着,“秀石,秀石,你没事吧。谁,是谁干的?”

    厄本上前按住她的肩膀,“请别动他,小姐。”

    大谷秀石慢慢地痛苦地睁开眼,微弱地叫着,“欧阳……”

    “你告诉我,是谁,是谁啊?!”欧阳慧已经哭出来了,摇晃得更厉害了。

    “你再这么摇晃,他就要死了。他的颅内还有胸腔可能有出血。”厄本厉声道。

    欧阳慧陡然站起来,双手紧攥着,“老张,是老张!”

    季凤麟一听“老张”两个字,马上严肃起来,他盯着欧阳慧道:“欧阳小姐,话不能乱说,是老张干的?”他不等欧阳慧回答,急忙俯身下去,盯着大谷秀实,“你告诉我,是老张吗?”

    大谷秀实闭着眼,口大张了两下,头一歪,竟然晕了过去。

    “闪开。”厄本大叫一声,上前掐住大谷秀实人中,然后环视了一下,“给他点空气!”

    众人闻声朝后退了一下。

    姚立顺扛着行军床上来,见到人们正往后退着,就把床放下。

    “你问姚叔,就是常去您家送重要稿件的那个老张,我跟秀石走到报馆大门的时候,老张说有人在在二楼等他,叫秀石直接来了这里。”

    季凤麟审视着姚立顺,沉声问道:“老张呢?”

    姚立顺懵懂地道:“他前一会请假回家了,说孩子得了急病,住院了。”

    “什么时候?”季凤麟喝道。

    “老爷,这一天乱糟糟的,哪记得清楚,反正就是前,前一会,一会。”

    季凤麟沉吟地看着姚立顺,俄顷,“去,下面叫巡捕房管事的上来。”

    “这……老爷,咱们这办丧事呢,巡捕在门口就够闹心的了,您还……”

    “去!”  21090/110652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