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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你陷得太深了

    “是,庞丽颖!”

    “您不要跟我提她!”根发阿婶一字一字地狠狠地吐出。

    “不过,您先前提到过,还说她从来没有过悲伤。她离开的那天,跟您告别了吗?”

    “我说过,我不要提她!”根发阿婶的神色陡变,嘴角扯动着,扯出难看的曲线。

    “那好,我来说。您老人家只要点头或摇头就行。”牧天的话轻柔而执着。

    根发阿婶剜了牧天一眼,没有说话。

    “您见过韩承礼在你儿子的房新里出现过,而且不止一次。”牧天口气很肯定。

    根发阿婶眼睛闪烁了一下,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每次韩承礼来的时候,碰巧您儿子都有公务外出。”牧天微笑地继续问着。

    根发阿婶的眼睛不再闪烁,垂下了眼睑,看着自己的脚尖。

    “您在替他们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了芙蓉膏,而且是你媳妇的。”牧天拿出一个粉盒,打开在鼻子底下嗅了嗅,朝根发阿婶举着。

    根发阿婶偷眼瞟了一下,又迅速地收回目光。

    “你断定韩承礼与庞丽颖行了苟且之事。但你没有揭穿,这就成了你只说韩承礼杀了你儿子,但又不愿提供自己的证据的难言之隐。”牧天一副“我理解”的样子,甚至有点悲天悯人地说着。

    “您只有忍者,或者一直希望您儿媳庞丽颖能良心发现,断了跟韩承礼的这段孽缘。”牧天仰天叹息了一声。

    根发阿婶身子抖了一下,缓缓地低下了头。

    “您忍受着韩承礼霸占您的儿媳,伤害您的儿子。实际上是您害死了自己的儿子。”

    根发阿婶的身子又抖了抖,抬头快速地盯了牧天一眼,怔了一会儿,有低下头去。

    “您不敢告发他,是惧怕韩家在海子荡的势力以及在王爷面前的影响力。不错,令夫也是王爷的心腹,但他早就死了。王爷敬重他,给你们好吃好住,享受着全荡最高的待遇。可是毕竟他不在了。还有就是,您不想让自己的家门不幸弄得满世界都知道。因为人言可畏,您明白舌头也可以杀人。”

    根发婶子的身子开始轻微地哆嗦起来,她把两肘支在膝盖上,手托两腮,眼睛依旧盯着脚尖。

    “可是您不能忍受韩承礼引诱和染指您的女儿。您只知道她在用这个东西,但你没发觉她的身材已经开始走样了吗?”牧天的话语低沉而具有穿透力。

    根发阿婶身子骤然一抖,“嚯”地站起来,两手在身侧剧烈地哆嗦着。

    “别说了!我要他死!张妈,送客!”根发阿婶咆哮一声,“蹬蹬”地跑进内室。

    闻声进来的张妈站在门口,望着牧天不知如何是好。

    金虎托着两坨蜡烛进来,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由愣住。

    牧天上前,“弄好看了?”

    “弄好了,牧先生。差点给我手上汤个泡出来。”金虎递上蜡烛坨坨。

    牧天小心地接过来,“这回可以去鹧鸪岛了。”他自语地说道。

    “现在?天都黑了半晌了,不在这吃饭啊?余小姐已经吩咐厨房准备了。”金虎十分不解。

    “算了,回客馆吧,你没听到已经下逐客令了。还是去吃王爷的饭吧。”

    “我就听老夫人‘嗷呲’一声,说什么没听清。”

    “听清听不清,都不重要了。走吧。”牧天说这话的时候情绪有些低落,像是有什么心事。

    “一切如您所愿,牧先生。”

    回到车客馆,刚一进门,皮克就调侃道:“啊哈,大侦探回来了,收获如何啊?”

    “我不跟你贫,我问你,电报打了吗?”牧天严正地问道,小心地把蜡烛坨坨放进一只空点心盒子里。

    “打了。一切如您所愿。”皮克还是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

    “信你一回。”牧天指着皮克道。

    皮克又是耸肩摊手。

    金虎敲门进来,拎着食盒。

    “哦?你出去办案,这时候了,连饭也没有吃。太敬业了吧。”皮克又拿出了调侃的劲头来。

    “少来。”牧天说着,就帮金虎从食盒里拿饭菜。

    饭菜在桌上摆好,“牧先生请慢用。碗筷我回头来收。”金虎说完,拿起食盒就要离开。

    牧天叫住了他。

    “一起吃吧,我正好有事跟你商量。”

    “牧先生太客气了。在下的饭菜在隔壁备着呢,有话您吩咐。”金虎说话已经不那么诚惶诚恐的了。

    “是这样,你愿意跟我回上海吗?”牧天盯着金虎问。

    “什么?我没听错吧,牧先生?您要带我回上海?”金虎的惊讶不是一般的。

    “对。”

    “您别吓我,牧先生。我去上海能干什么?我就是一个种地打鱼的,农闲的时候带带兵。”金虎这回有点诚惶诚恐了,但语言里透出了那么一点向往的意思。

    牧天指着点心盒子,“那个蜡烛就做得不错。”

    “就去上海做蜡烛啊?”

    “也不全是,可以做的很多。你考虑考虑,想好了随时通知我,去吃饭吧。”牧天说着,拿起了筷子,一副准备开动的样子。

    “谢牧先生,您慢用。”金虎躬身,拎着食盒离去,随手关上了房门。

    皮克一屁股坐在牧天对面,探究地看着牧天。

    “再吃点?”牧天讪笑地对皮克说。

    “no,我很好奇,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皮克在中国混了那么多年,中国话里的俗语也是溜溜地张口就来。

    “这话你也懂,也会说啊?”牧天反调侃起皮克来。

    “我跟你说真的,你在拉人头吗?”皮克收起了此前的漫不经心的态度。

    “这不还没定嘛,你急什么?”牧天还是那个样子。

    “好,这事不急。那我问你,你的案子查得怎么样?还有,关于海子荡,你说房子龙是个混蛋,否定了先前的计划。我现在也放了阮志贤和他的妈妈,手里没有牌了。你我又被困在此地,海子荡的得失,关系到你跟夫斯基甚至更多人的关系。你一定要慎重。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你告诉我。”皮克说得很认真。

    牧天这回听得也很认真。

    他点点头,就把验尸的情况以及拜访根发阿婶的经过简要地对皮克说了。

    皮克听完,立刻站了起来,指着牧天道:“你陷得太深了。”

    牧天停止了咀嚼,抬眼盯着皮克,很认真地道:“所以,我要借你的东方行动来用用!”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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