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东西尾巴尖遥指唐曼,恨声道,
“我好不容易才找了个主人结下本命契约,这个讨厌的女人就想对我主人不利。七哥,你说我们鸣涧峰的兄弟姐妹能答应吗?”
“敢在我们鸣涧峰头上动土,莫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兄弟们并肩子上啊,吃了那个恶毒的女人。”
那条名为七哥的巨蟒一尾巴往唐曼身上抽去,若是抽实,不死也得重伤。
华南星见势不妙,连忙展开结界,将四人护在其中,大声道,
“鸣涧峰的哥哥们且慢动手,我们是吞天教弟子,与二长老傅渊是亲戚关系,切莫莽撞,伤了和气。”
灵兽筑基期便能口吐人言,只能证明是神兽的后裔,而且还是极其厉害的神兽。
修真界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对于神兽都以道友来称呼,以平辈论交。主人家对神兽后裔,也以家中子弟来看待。
华南星自然而然地在称呼中带上了“哥哥”二字。
华南烟亦是心中后悔,前来寻两个外门女弟子的晦气,躲在后面看戏多好,这次冲在前面,好像踢到铁板了。
“各位鸣涧峰的哥哥姐姐们且慢,如今我二姑奶奶正在傅家家主傅晚秋那里做客,有什么事去傅家家主那里定夺如何?”
唐潜最是没用,在那结界中慌忙召出自己的灵宠独角兽,麻溜地躲在灵兽身后,瑟瑟发抖。
唐曼还在后怕那来势汹汹的一尾巴,脸色苍白,退到华南星身侧。
一条花纹繁复,五彩斑斓,一看就不好惹的蛇咧嘴笑道,
“暴雨冰雪豹,元婴期的灵宠对付我们家筑基期的小十七?
很好,若不是在燕山,你们怕是已得逞了呢,小七,不必跟他们废话,出了问题十四姨给你兜着,杀了那个女人。”
说着它突然冲向那头暴雨冰雪豹,“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你以为燕山鸣涧峰都是吃素的!”
暴雨冰雪豹突然像影子一样淡去,天空中迅速笼罩上一层雾气,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暴雨冰雪豹潜伏在雨水里,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不料那十四姨却是虚晃一枪,趁暴雨冰雪豹隐身的瞬间,突然掉头一尾巴敲打在结界上。
结界如同被大山压顶、轰然破碎,小七十分知机地在结界破碎的同时,欺身到唐曼近前,一口把她吞下肚去。
华南星就在唐曼身边,眼睁睁看着唐曼陷入蛇吻,大惊失色。
他拉着剩下二人暴退数丈,抽出一张飞符冲天而起,飞向那鸣涧峰华灵薇的位置。
暴雨冰雪豹立刻风停雨收,守在华南星面前,不时龇牙。
小七确确实实是吃掉了唐曼,还打了个饱嗝。
说破个大天去,它们鸣涧峰的蛇也不会被人白白欺负。
傅青山听傅晚秋责备了两句,便退了出来,去拿了煮石钵,准备回云翩翩的小院。
傅晚秋还在和华灵薇打着太极。
傅青山心道,父亲这个族长也太累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要和颜悦色,若是自己日后做了族长,可不能这么好相与,不然,哪儿有时间修炼。
大龙早在狗东西求救的时候,便开始关注此事,见唐曼已被收拾了,不禁裂开嘴笑了起来。
反正四长老秦天放不是说了吗?它们是灵兽,不是人,偶尔禽兽一点,吃个人也属应有之义。
华灵薇突然收到求救讯号,脸色大变,
“晚秋,不好了,我家小辈与你们家的蛇打起来了,我们去看看。”
不拉上傅晚秋,她还真不敢面对鸣涧峰群蛇。
两人急急御剑去了燕山外门。
傅青山见父亲二人从后面追了上来,奇道,“父亲,发生了何事?”
傅晚秋也不得要领,“鸣涧峰的蛇在欺负华家小辈。我们去看看吧。”
傅青山立刻想到了云翩翩,心急如焚,飞剑速度提升到最快。
华南星也暗暗后悔,本想来替嚣张跋扈的唐曼兄妹撑腰,顺便探探傅家的反应,谁知竟把唐曼搭了进去。
此事无论如何他都要担些责任,他也是吃错药了,傅青山与他何干,他的目标是傅星河啊?
他真是黄泥落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傅星河经此一遭,还能待见他?
华南烟却是快意,唐曼自小处处与她攀比,不过是比她出落得略整齐些,便不把她放在眼里。
这次撺掇唐曼来寻人晦气,乃一箭三雕之计。
一、若是与傅青山相好的女弟子被弄死,她与唐曼在傅青山眼里自然有了区别,傅家若是属意华家之女,自己不战而胜。
二、便是唐曼不能成事,傅青山亦对华家厌烦,唐曼也顶住了十成十的火力。
华家怎么也是化神家族,不可轻辱。她隔岸观火,战火怎么也烧不到她身上来。
三、据她观察,傅青山对他们一家极其厌恶。最大的可能是会出手宰了唐曼。帮她除掉一个眼中钉,甚好,这趟燕山之行也算不虚此行了。
这二姑奶奶也是个蠢才,自家的孙儿孙女是什么样的货色,心中没有一点底吗?
也就在吞天教纨绔子弟中能混个脸熟,还做着勾搭绝顶天才傅青山的美梦,痴心妄想。
那唐潜见妹妹被吃掉,屁都不敢放一个,只管躲在灵宠身后,那灵宠又躲在华南星身后,一起瑟瑟发抖。
华灵薇与傅青山父子到达的时候,华灵薇一眼看不见唐曼,顿感不妙。
唐潜一见祖母,立马有了主心骨,嚎啕大哭,“祖母,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那条碧绿色的大蟒蛇,它,它把妹妹给吃了。”
华灵薇闻言,气得差点吐血。
此次燕山之行,本就是来复制母亲一飞冲天的阳光大道,为唐曼的前程而来,谁知唐曼竟出师未捷身先死!
狗东西亦不甘示弱,喊冤叫屈,“十二舅,这几人也就今天才见过我们,他们怎么会早早埋伏在我家主人门口?莫不是他们来燕山的目的,就是为了算计我们鸣涧峰一脉的?”
大龙冷冷瞟了华灵薇一眼,“可能我们鸣涧峰的灵兽向来脾气好,别人想给我们一点颜色瞧瞧也未可知。”
华灵薇脸上阴晴不定,想过翻脸,却是不敢。唐曼虽说是她宠爱的孙女,但也犯不着因为唐曼,和大龙对上。
母亲既然对傅家讳莫如深、忌惮万分,她区区一个元婴又怎敢放肆?
孙女又不是只有一个,命可只有一条。
华南烟抢先道,“不是,我们只是闲来无事,想起今天看到一个吞天教弟子与傅二公子一起,特来打听他与傅二公子是否相熟,是否知道二公子的喜好。
如果可以,和二公子的其他朋友认识一下,也是好的。若是投缘,能玩到一起,我们几人也不用成天闷在房中,岂不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