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现在的处境并不太妙,被搀扶着的那名队员好像受了重伤。
两人身上也没看见大型的武器,及其他装备。
此刻他们俩正准备从脚下这辆公交车顶跳向另一辆小货车的车顶,而脚下就是大量的“活死人”。
稍有不慎掉下去大概连给“活死人”塞牙缝都不够的,给我看的头皮发麻。
我很快的就来到了护城河边,手里死死的攥着j字型的钢棍,这是我唯一的“武器"。
我并不想和活死人正面交流,毕竟我这武器和新石器时期的山顶洞人没什么区别,而且我现在还算是半个伤员。
我不禁咽了口唾沫,此刻我的上唇和下唇近乎黏在一块了,稍微动一下嘴唇就会感觉到扯的生疼。
而且嘴里现在满是苦味,这几天在高度紧张下还进行持续的高强度运动。
加上水资源和食物并不充足的情况,我的器官可能已经开始出现亚健康了。多半是身体的新陈代谢出现问题了。
我深呼吸了口气,摸出铁盒准备直接快速潜行过去,亦或者把“活死人”引开一段距离。
我取出肾上腺素,把瓶帽在台阶上稍微用力磨动一圈。然后拇指掐中指蓄力快速的弹向瓶颈。
这样直接敲断的瓶颈口整齐光滑且不易有碎玻璃。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肾上腺素搭配去甲肾上腺素使用这样效果会更好.....
然后取出注射器吸出全部药液。
关于肾上腺素的注射一般都是采取静脉注射。
但是我现在身体比较虚弱,所以我还是决定采取皮下少量注射。
皮下针注射常选择在上臂三角肌下缘、两侧腹壁、后背、大腿前侧、外侧等部位,它主要是用于皮下的小剂量给药、预防接种及局麻用药的。
我伸出左胳膊绷紧三角肌,右手持注射器对准需要注射的位置,微微倾斜针头。迅速的刺入皮下达到2/3的针梗位置。
放松左胳膊然后微微抽动活塞,没有回血。
开始一边慢推肾上腺素,一边注意注射器上的标度,我大概只需要0.25-1毫克就足够了。
给大伙科普下知识吧.......
皮下针的注射方法是:
一手绷紧局部皮肤,一手持注射器,以示指固定针栓,针头斜面向上。
与皮肤呈30-40度角,将针梗的1/2-2/3快速刺入皮下,松开绷紧皮肤的手。
抽动活塞,如无回血,缓慢注射药液。进针过程中避免刺入肌层,另外要确保针头未刺入血管内。
在肾上腺素注入身体后的0.5s左右,我感觉身边的一切好像模糊了起来,情不自禁的深呼吸了口气。
呼~
紧接着就感觉耳边传来如同阵阵鼓声,感觉眼角抽搐了一下,紧接着眼球有开始有肿胀感向外突出的感觉。
我大口的喘着粗气,感觉整个人好像被未知的力量簇拥着一般,身体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起来了。
我尽可能的抑制住强烈的兴奋感,保持冷静的打开文具盒。
然后把注射器盖上针帽再揣回兜里。
可就是盖针帽这么简单的过程我第一次扎大拇指上了。。。
第二次扎虎口上了......
手和身体就是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终于在第三次尝试后总算是把针帽盖上了。
我赶紧迅速的贴着桥边的护栏,猫着腰潜行过去。
我感觉眼前的视野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站在车顶的那名队员搀扶着重伤的队员也起跳了......
他自己过去了,而那名伤势较重的差一步就跳上货车顶。
直接撞在了车顶的边缘,另外的一名队员吃力的把他拉上去,尽可能快速的向我这边奔来。
我暗道不好,加快了脚步,直接站起身来奔跑。
听见撞击声的“活死人开始向货车开始聚拢,就在货车快要被包围之际。
他们俩直接连滚带爬的顺着前挡风玻璃滚落下来。
我也不好说什么,只感觉此刻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正要扶起重伤的那名队员,眼角余光发现有个身影已经先我一步蹒跚靠近了。
来不及细想,我迅速侧身拔出腰间的钢棍,直接全力甩出。
可恶,我有些看不清了......
我也不知道击中了没,直接伸向那名重伤队员的战术背心后面,抄起拎把使出全力开始往回冲刺。
我感觉自己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迈着大步向小学那边奔跑去。
此刻我还拖着一个伤员,却感觉耳边好像生风一般,可能是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我比以往跑的更快一些。
从小学的围墙到护城河桥上有1500米左右,正常奔跑速度也就是三分半左右,且不考虑返程。
可是拖上一名伤员就不一样了,势必会影响撤退的速度。
我感觉心脏都好像要跳出胸口一般,还好已经接近绿化带了。
我直接再次助跑,起跳。
尽力能抓住围墙边,然后把他拖起来,让墙上的kz接应。
紧接着就是把另一名幸存者也拖拽上来......
当把这两名幸存的小队人员接应完毕,我也开始准备翻墙撤退了。
就在我已经站上墙头的一刻,突然感觉眼前一黑身体开始向后倒栽葱一般倒下。
我隐约听见kz模糊的呼声了,我看见了倒着的“活死人”向我奔来......
我却一点都不想动,甚至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
我要“死”了吗?
我是不是也会变成“活死人”啊?......
我都已经完全放松身体了,准备迎接被“蚕食”掉的准备。
我闭上了双眼......
只感觉腰间一震,再次睁开眼,我正被那名幸存小队的队员抓住了腰带。
他把我吃力的拽了上来,而我身后的“活死人”也接踵而来。
我们俩从围墙上重重跌落进院子里.....
再次醒来已经是天明了,我由于使用了肾上腺素在短短十分钟内严重透支了体能,直接进入了昏睡。
此刻kz就在身边,而被救的那两名幸存者小队的人也在。
他们俩摘掉了防毒面具,我这才看清,原来是一男一女。
kz告诉我重伤的那名是x南研究所派出的调查员,专门为了此次yn地区“活死人”事件而来。
这支由h国第81军抽调组建的小队一共10人,在坠机后发射出两次信号弹却没等来救援,无奈只能一边浴血奋战一边带着调查员撤退。
结果在短短的数小时内节节败退,直接战斗减员10人,可以说近乎毫无还手之力。
而褐色箱子里的就是调查样本,对于这场浩劫能否解决起着绝对关键性的作用。
我喝了口水,脑袋里依旧是昏昏沉沉的。
那名最后关头救我的女队员走了过来,她告诉了我本次事件的由来,以及一些病发症。
我麻木的点了点头。
同时也知道了她的名字:晓彤。
时间回到五天前,我和kz被送到第三人民医院的呼吸科,然后在昏迷期间这座城市爆发了mj病毒。
当时zy高层高度重视这件事儿,直接派遣调查组过来调查事件缘由,且积极救治被感染的人群。
起初被感染者症状为明显呼吸道疾病,干咳,无力,持续低烧。体温高于正常人。
肺部拍出的x光片上呈现明显的”磨砂玻璃“状阴影,无论是抽血化验还是提取肺部病位切片化验都查不出来此病毒,也无具体样本。
可以说是目前不在库的病毒,且没有样本。恐怖至极。
至于传播来源经过对方调查取证,及建立病理传播途径模型后复盘,得出来一个结果,起初零号病人是一名中学教师,喜欢户外,业余爱好就是饲养各类生物。
且家里饲养了许多信鸽,后来在信鸽的粪便中也找到了此类病毒。
且在城市周边的候鸟迁徙地,采集的粪便及部分不流动的水资源,也找到了此类病毒。
而城市内其它动物是否会感染及传染人,还未来得及调查就又发生了大规模二次感染者及重症状者。
事情就发生在第二天下午,突然爆增出许多无症状的感染者。均无体温异常及咳嗽无力,四肢痹痛的症状。
只是会莫名其妙呼吸道出血。
紧接着第三人民医院接收的好多患者,要么是还未来得及救治,要么是送往半路就已经死亡了。
听她讲到这里我不禁叹了口气......
她突然又开了口:“但是诡异的事情还在后面。”
那天傍晚开始很多已经死去的,或者将死的人类开始变得暴躁及眼球浑浊起来。
变得嗜血.....见人就胡乱的撕扯乱抓......更有甚者直接撕咬起同类。
当意识到情况不对时,zy高层第一时间开始了撤退,有序的撤退。
而我们则是紧接着一批撤退的人......
至于为什么,上级告诉我们这是战略性撤退。
然后就在当天对我们进行了营内全员血液及唾液的样本采集,集中隔离,再然后在6小时内接种了一种药剂。
据我推断,不是疫苗,更像是一种“阻断剂”。
因为接种完成之后,每隔36小时或者出去执行暴露风险任务时,也会让我们提前注射。
“就在我们坠机前就是最后一次接种。”
晓彤说完后也席地而坐下。
我们都陷入了沉默.....
突然她开了口: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没有被感染,但是告诉你个坏消息,在被你们俩营救后,我第一时间检查了调查员的防毒面具。”
“他的防毒面具在战斗中破损了,而且现在有低烧的症状陷入了昏迷”
我揉了揉额头,知道这意味什么。
我推算了下时间,从他们战斗到现在差不多过去了,八个小时。
也就是说我和兄弟kz及晓彤都有被感染的风险,因为是近距离接触。
kz愤怒的抓起了晓彤的衣领,大声呵斥她;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我兄弟冒着生命危险就是为了救一个感染者?”
我艰难的拉了一把kz,让他算了。
毕竟事已至此,没什么好追究的了。
至少目前不还是没事吗?
kz重重的把晓彤甩向一旁,摔门出去了。
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我又看了眼调查员,实在没力气动一下,甚至连说话都不想去说一句。
我实在是太困了。
就在我快要闭上双眼时。
突然发现调查员好像动了下?
我有些困惑睁开眼决定再确认一下。
此刻调查员嘴角溢出些许泡沫,眼球变得浑浊起来。
给我吓傻了,kz已经出去了,晓彤在也闭目养神。
我尽可能保持冷静,因为“活死人”的听觉异常灵敏,还有嗅觉也是。
受空气影响,气味可以在一定空间一定范围内传播。想确定位置没那么容易,如果是通风环境和风口就不一样了。
但是声音在这狭小的教室内,近乎可以忽略延迟。
我使出吃奶的力气向傍边爬去,结果就差一步之遥我就可以碰到晓彤。
胳膊却脱力了,我直接摔到她怀里。
她迅速的睁开了双眼,我还是听见她轻哼了一声。
我赶忙捂住了她的嘴在耳边小声道:
“先别说话,听我讲,调查员变异了。”
下一秒我看见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我......
我吓到直接闭上了双眼......
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我可以重开吗?
耳边传来炸雷一般的爆破声,我睁开双目。
还好我还活着。
下一秒身后传来沉闷的声音......
我刚回过头,耳边传来:
“你还不起来吗?” 20938/107963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