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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章 高升客栈

    第一卷《铁剑丹心》

    第01章高升客栈

    太阳,炙热的烤在光滑的石板路上,折射出耀眼的光线,立刻把地上的水渍,晒得蒸发掉。

    洛阳东城的大街上人,一个接着一个拿着扇子去遮挡阳光,时不时的拿在胸前扇风。

    鲜红,裹着冰糖的冰糖葫芦,在七月似火的阳光下暴晒的好像快要化了一样。

    路边,墙根之下有跪在地上行乞的乞丐,一眼看去,破衣烂衫,骨瘦如柴,破旧的瓷碗中没有一个铜板,那乞丐,浑身散发着说不出的气味,嘴唇上的皮像纸一样,脚上没有鞋子黢黑,完全失去了原来皮肤的颜色。

    宇文斌走在石板路上,他不怕阳光,也不用扇子遮挡,他一边走一边看着路上的每一个商贩,他好像饿了,肚子也不识趣的叫了起来,咕噜……咕噜……

    宇文斌走向路边卖包子的小摊,买了四个肉包子,他还没有将肉包子送到嘴里,然后就听到路边跪在地上的老乞丐呻吟着,他很痛苦,从老乞丐叫声中,宇文斌感觉到老乞丐快饿死了。

    宇文斌径直的走向城墙根下,俯身下去,向老乞丐问道:“老人家,我把手里的肉包子给你,你先填饱肚子,切莫再挨饿。”老乞丐接过宇文斌手里的肉包子,狼吞虎咽,一口气就吃了两个包子。还没等宇文斌开口,老乞丐就拖着一口长长的气道:“包子,还有么?”

    这个时候的宇文斌很想笑,但是,他笑不出来,反而心里很苦,想起了一路之上,河北,山东等地的哀民,他们吃遍了这一路上所有能吃的东西。

    宇文斌又走向小摊子,就在这个时候,不知从什么地方涌出来十多个乞丐,男女老少,他们都和这个老乞丐一样,从灾荒之地,逃到这里。

    宇文斌从怀里掏出一百两白银,递给包子摊主,对他说道:“我给你一百两纹银,包下你今天一天的肉包子,尽量给这些难民吃饱。”

    话刚说尽,宇文斌就消失在这繁华热闹的街道上,他纵身一跃跳到了屋顶上,看着下面的乞丐们,心里不觉的难受了起来,一路之上,所到之处,所见所闻,竟是如此。

    卯时初,天边一抹火红的夕阳照在城中的白色墙面上,好像大火強烈燒著著墻面。

    宇文斌走在小巷子中,他走了好一会。不知不觉,已是卯时末。

    大街上,人渐渐的少了好多,街道两旁的商铺依旧很热闹,面馆,酒馆里面坐满了人。

    宇文斌走到高升客栈的門前,高升客栈的大堂,灯火通明,人流量络绎不绝,小二端着茶水,跑堂的端着菜送到客人面前。

    宇文斌走了进去,找了一个靠近窗户,能一眼看见天上的月亮的位子坐下,店中小二过来招呼:“不知客官,要吃点什么,本店菜色繁多,物美价廉。”宇文斌对店小二说道:“一壶龙井,四个馒头,一碟咸菜,二斤牛肉,一斤杏花村。”

    宇文斌看着天上的皎洁的月亮,想起小时候在山上练功的情形,心里不禁感慨,山上的月亮又大又圆又亮,为何城里的月亮只有亮。

    小二将饭菜送来,宇文斌只顾着喝酒,心中又独自感伤,他转过身子仔细打量这店中,形形色色的人,不经意的嘴角微笑,此时此刻,漂泊江湖的自己,感觉好寂寞,好孤独。

    月亮,看不见了,客栈里的客人就剩下他自己,宇文斌吃完了酒桌上的馒头还有咸菜,菜碟中还剩下几块酱牛肉,他又向小二要了一壶杏花村,独自喝了半壶。

    宇文斌望着窗外的街道,此时,街道上已空无一人,野狗都各自回窝了,只剩下凉风吹动着街道上的大树,树叶被风吹了下来,落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被风卷起,吹着,起来,又落下,连客栈门前高高木杆上的酒旗也随风的来回吹动。

    街道两旁的商铺早已上了门板,整条大街上,只剩下高升客栈门前的酒字灯笼还亮着,当然,还有挂在天上的一轮皎洁的圆月。

    天上高高的月亮照在客栈旁边的河道里,夜晚的风,轻轻地吹动着小河里一只小船,小船上还不时的传来一阵又一阵悠扬的琴声,月光照在宇文斌翻红的脸颊上,是的,他现在已经醉了,不知道是因为杏花村太烈了,还是因为河道里的小船上的琴声。

    小船缓缓的穿过石桥下,慢慢的漂向河道的中央,船舱的帘子后面,传来的琴音从未停顿过,夜晚的凉风吹动着河岸,水波荡漾,天上月亮倒映在湖水里。

    宇文斌依靠着窗台大约有半个时辰。突然,琴音也停了,河面上的小船,缓缓的靠近岸边,戴着竹笠的老翁,从船上下来走到岸边,手里拉动着麻绳,将它系在岸边的大树杆子上,老翁回身弓腰,向船舱走去。拱手道:“小姐,洛阳城已到,请小姐下船。”话音一落,船舱中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道:“福伯,天色已晚,就到路旁客栈打尖歇歇吧。”

    宇文斌被这温柔的声音吵醒,这时,船舱中的那主仆二人,已经下了船走到了客栈的栏杆面前,不一会,就到了店中,福伯,叫醒了,账台上正在酣睡中的小二道:“小二哥,赶快准备两间上房,要连号。”店小二从梦中惊醒道:“大半夜的,还有人来,今天是怎么了,客官且稍后。”

    宇文斌一直在朝这个背琴的姑娘看去,仔细的看了大半天,突然,那边背琴的姑娘也向宇文斌看了一眼,没过一会,就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主仆二人,收拾了一阵,便也吹灭了房中的蜡烛。

    宇文斌走向客栈外,手里提着还未喝完的半斤杏花村,抬头望着月亮,一口接着一口,独自倚靠在客栈门前的石牌前睡著了。

    酒已喝尽,这一夜,又悄悄的过去了。

    天亮时,宇文斌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一张很软的床,还盖着被子,他疲惫的睁开眼睛,走向茶桌,茶桌上,放的是自己的铁剑,宇文斌顿时就陷入了疑惑,自言自语道:“我昨晚在客栈的大堂里独饮了二斤杏花村,怎的如此烧心又难受,还有,昨夜我明明是睡在地上的,是谁把我抬到了床上?还盖好了被子。”

    太阳光,透过窗户,直射了进来,宇文斌突然觉得今天的阳光好刺眼,他在水盆前,用手抄起一把水,洗了洗脸,收拾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打开房门,向楼下大堂走去。

    一大清早,客栈里的客人,还和昨天的人一样多,洛阳城的富人毕竟太多,每天到这里喝茶,这是他们的生活习惯,估计已是许多年不变了。

    宇文斌背起铁剑走向账台,向客栈老板道:“这是昨天的酒菜钱,还有昨夜一定是小二将我背起送入房间,让我这一夜,不像大路上的野狗一样,睡到路边,这是纹银五十两,多谢照顾,我还需要住几天,我现在需要出去晒一晒这洛阳城的大太阳,请你帮忙烧个滚热的洗澡水,待我一个时辰之后,回来舒服的泡个热水澡。”

    太阳,大太阳,强烈的炙烤着洛阳城中房屋瓦舍,宇文斌在路边点了一碗小混沌,美美的吃了一顿早饭,他不想一大早就喝酒,所以先到路旁晒个太阳,他在城里闲逛,因为向他这种江湖侠客来说,实在是太闲了,每天都不知道要干什么,所以只能在这里看看街市的热闹来打发时间。

    街道上,各种杂耍旁边围满了十多岁的孩童,似乎太过喜欢这种民间艺术,走过不远处,城墙下面,还有一个说书的摊子,宇文斌走进去一听,原来是讲的当年关外大侠神刀李天仪大沙漠除魔的事,宇文斌心里喃喃自语道:“一代大侠关外除魔卫道,可惜我晚生他二十年,要不然,我一定能目睹其大侠风采。”

    宇文斌走过石板桥,他一眼就看到了河边的一家蜜饯果子店铺,他走了过去,矗立在门前看了看,他走了进去,宇文斌看见蜜饯店里的摆放着各种颜色的果子琳琅满目,他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摆满了两层的货架,不经意的咽了咽口水。

    蜜饯果子铺的老板是一位满头白发留着长须的老者,他向宇文斌走来,便问道:“年轻人,我这小店的蜜饯糖果都是京城运过来的,样样可口,味道奇绝,需要来点么?”

    宇文斌向老板问到:“老板,这周围是只有你们一家卖干果的店铺么?”果子店铺老板回答道:“自老朽来到这洛阳城东开店,现在已经过了二十多年了,老朽姓周,我这里啊,每天都有大量的客人,老人和孩子都喜欢。”

    果子店铺的周老板向宇文斌说完这店铺的老黄历,只看见宇文斌又在店里来回的张望,宇文斌好像很喜欢吃干果蜜饯,一伸手拿出身上的钱袋子,掏出来二两银子给了老板,宇文斌道:“伙计劳驾,把这边的梅子、话梅、李子、糖糕都给我多装一点打包。”

    宇文斌的脸,强烈的太阳光照在清瘦修长的脸上,他的脸好白净,七月的风吹过他乌黑的长发,挂在脸上,他感觉不到这种阵阵拂面的热风,他笑了笑,走过小石桥,他看见有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手里拿着还没有吃完,一个长芦苇杆上穿过的冰糖葫芦,还只剩下一两个,孩子一只手拿着糖葫芦,这一只手拉下裤子站在小石桥的台阶上撒尿。

    宇文斌手里拿着大大小小四大包的干果蜜饯回到高升客栈,他穿过人来人往的客栈大堂,他绕过酒桌子,走向帐台,老板还在算账,满脸洋溢着高兴,这只是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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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的光景,估计没有少挣,天下间试问哪个开客栈的不挣钱,更何况这间这么大的客栈还开在这么繁华的洛阳城。

    宇文斌向老板问道:“老板,我一大早上让你们帮忙烧的洗澡水,好了么?这外面真的好热,虽然我的身上还未出汗,但是也是很不舒服的。”客栈老板道:“知道你一大早出去的时候吩咐,回来的时候需要洗澡水,我已经让小二早早的把热水烧开,放在你客房的木桶里,上去就能泡澡。”

    宇文斌走向二楼的客房,他走进房门就脱掉了身上的衣服,一下子跳进大木桶,满脸的享受阳光浴,他泡了半个时辰的热水澡,直到桶里的热水变成凉水,满屋子的热气也消失了,只剩下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

    宇文斌换上了一身新的衣服,一身白色的衣服,他从来只穿白色的衣服,穿上白色的鞋子,他坐在窗前的镜子前披头散发,他喜欢让阳光晒干头发,不一会,太阳光就晒干了他的头发,一身白衣,浑身白色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他好像一个透明的人。

    白色的发带和发箍扎紧了头发,宇文斌用木梳子梳着自己的头发,少年从来不愁,因为在这世上没有任何事能让他发愁,他的头发乌黑发亮且柔软,找不到一根白头发,满头秀亮且柔软的头发。

    宇文斌坐在床前的桌子旁边,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吃着蜜饯,不过一会,四包干果就少了一包,他最爱吃的东西除了干果,就是各种美食,品尝各种茶叶,最爱的是关西十八里铺的酱汁狗肉,幽州城的驴肉火烧和烤鸭,他爱吃的东西实在太多……闯荡江湖怎么能忘了喝酒,喝酒是他混江湖以来最开心的事。

    宇文斌吃完了一包干果蜜饯,又总感觉这一天的时光实在是太无聊了,他打开房门走下楼梯,突然,飘过来阵阵香味,这香味不是客栈的酒香,也不是客栈的菜香,这香味是女子的胭脂香味。

    宇文斌还没有走下楼梯,他深深地被这女子的胭脂香味迷住了,他不是轻薄的浪子,也绝不是好色之徒,他只是喜欢闻女人身上的香味,这也是一种怪癖,为人所不知而已,因为江湖上没几个人认识他。

    一位全身穿着红色衣服的女子,缓缓地关上房门,正一步一摇的轻轻地走下楼梯,旁边还有一位随侍的老者。

    宇文斌站立着不动,他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望着这个女子。

    宇文斌不一会就清醒了过来,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嘴里还说道:“该死,宇文斌啊,你怎么能瞧一个女子这么久,可真的是失态了。”

    宇文斌走下楼梯突然想起,这个女子不就是昨夜小船之上弹琴的女子么?宇文斌走到大堂,走到一个没人的空桌子坐了下来,旁边坐的是那位让他着迷的女子。

    红衣女子叫了一桌子菜,烧鸡、酱鸭、花生米、牛肉、鱼汤,显然这是他们两个人的饭量,宇文斌坐在一旁看着,忍不住了咽了咽口水,相必是又饿了,但是一包干果也不能当饭吃,主仆二人吃了起来,这可把一旁的宇文斌馋坏了。

    正午时分,太阳光更为强烈,宇文斌呆呆地坐在酒桌前,不停地喝着杯子里的茶水,想必早上在街道上吃的肉混沌早已被消化掉,洗澡之后,又吃了一包干果,他也许不算是太饿,只是谁看见了一桌子肉都想去动两下筷子,宇文斌又点了一盘桂花糕,这次他没有让小二给他送酒。

    就在宇文斌要将碟子里的最后一块桂花糕送到嘴里的时候,坐在红衣女子旁边的随侍老者突然起身,他走向宇文斌,老者说道:“公子,我家小姐邀你一见,可否赏光啊?”

    刚刚还是满脸愁容的宇文斌,顿时,高兴了起来,他突然起身向老者拱手道:既然,是小姐相邀,我岂能薄了她的好意。

    宇文斌走向红衣女子,拱手道:“小姐有礼,在下宇文斌刚刚唐突小姐美貌,实在不好意思。”就在宇文斌说完了话,红衣女子挽手堵住嘴巴笑道:“宇文公子说笑,你我初相识,何来的唐突之意,人都长着一双眼睛,难道不能用来看东西,公子又何必拘束,更何况公子又不是第一次看女子,更不是第一次在一旁偷偷地看我,我怎敢去贸然的责怪别人,这是不礼貌的。”

    宇文斌听完这一番话后,忍不住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满脸尴尬的坐在红衣女子对面,连站在一旁的侍候的老者也笑话宇文斌,此刻,初出江湖的宇文斌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女子,心里愣住了许久,冷白的脸上顿时红了起来。

    红衣女子又道:“公子,必是出身名门正派,怪不得做事如此大方得体,为何见到漂亮女子,却又如此腼腆不语。”一旁的宇文斌憋了好久说不出话来,眼睛却目不转睛的看着对面的红衣女子,红衣女子道:“既然,我已经知道宇文公子的名字,那我也不好意思藏着掖着了,本小姐姓杜,名字叫芊芊,这洛阳城想必还没有不认识我的,至于我到底是何人,日后,你也一定会知晓。”

    宇文斌心里默许了良久,喃喃自语道:自我出江湖两年以来,还从未遇到这样的女子,性格开朗,一眼看见真的是让人着迷,以前幼时未见过父母,从小就和师傅在石棚山上生活,此次来到中原两年,还未真正的出去好好的闯一闯,只顾着自己到处开心,白白的浪费了这两年的光景。

    午时末,客栈的大堂正是一整天生意最好的时候,人来人往,跑堂的店小二忙活的后背都被汗液浸湿了,小二向宇文斌道:“这个洛阳城一到夏天的时候,天气非常炎热,连空气和晚风都带着热浪,我们小店每年夏天都会从关外运进来一批冰块,一是为了给店中降温,可以使各位客官凉快些,二是为了制作冰镇的绿豆汤,以供往来的客官歇脚和解暑。”

    宇文斌听了,向店小二道了一声好,回答道:“说起来,这天气确实是够炎热的,你说的绿豆汤这么好喝又解渴,那就来两碗吧。”小二忙的不亦乐乎,挽起了长长的衣袖,背上满是被汗液渗出,干了又湿掉,湿了又干掉,在这洛阳城七月的炎热天气里不知多少次。

    两碗绿豆汤放在桌子上,宇文斌一坐着就是一个时辰,旁边的一些顾客,早已吃过了午饭,酒桌子收拾了干净,摆上了瓜果和茶水,各个手摇折扇,在这聊天,茶馆瓦舍一坐就是一下午,好一番繁荣的景象,他们不是农民出身,不需要下地劳作,一个个的身上穿着绫罗绸缎,女子手拿着纨扇,身穿西域薄纱长裙,尽显自己纤细、婀娜的好身材。

    宇文斌看着他们,环顾四周,反正在这里又没有认识的人。

    未时,杜芊芊从房中独自走了出来,宇文斌还坐在窗口的酒桌前,他望着门口小河里来回过往的船只,洛阳的水乡没有江南水乡的婉约,只有这窗前来来回回的盐船、商队。

    杜芊芊也坐了下来,向宇文斌道:“宇文公子想必是第一次来洛阳,这窗前是有什么美丽的风景么?尽然看的出神了。”宇文斌道:“我在京城待了一年,然后一人一马仗剑南下江南,吃喝玩乐一路之上,无聊之时,一路纵马狂奔竟然到了洛阳,第一天到这里时,突然,有些江南的感觉,我当然要在这里待上一个月,我本江湖浪荡子,漂泊自由无踪迹。”

    杜芊芊听了宇文斌的这一番话,更向往江湖,因为那里无踪无迹,漂泊不定,自然是江湖宦游人,只可惜她心中有所考虑,这种想法,自然只是想想。在这整个的洛阳城中,十一家杂货商铺、米铺、盐铺,还有酒楼、赌坊,每一处产业不是杜家的,杜芊芊自然是洛阳最大商贾老板的独生女儿,平时宠爱以及,怎么会让她去闯江湖。

    宇文斌也是在午时之前和客栈老板聊天得知,高升客栈也是杜老板的投资之一,只是很少有人知晓罢了,从昨夜杜芊芊一下了船,店中老板就倍加照顾,这一点已然能看出她的特殊身份。

    是啊!从小锦衣玉食的大小姐如何能抛下富贾之女的高贵身份去和一个江湖浪荡子闯荡江湖,这是宇文斌万万不敢去想的,第一次见面就被这个性格大胆的女孩吸引,只能说宇文斌自己也是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他没有任何的江湖经验,就算是他的师父也不会教他,他师父不会知道自己的徒弟已经从山上跑了出来,现在时间已经过了两年。

    未时时分,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街道上的人,四处散开,这场大雨似乎下的比较着急,好像赶路急行的客商,他们不知道在这洛阳七月炎热的盛夏,这场大雨说下就下,事先天空也没有乌云,更没有打雷,突然就倾泻而下。

    赶路的客商,连忙躲到屋檐之下,他们湿透了衣裳,身上背着织锦包袱,好像很沉重,宇文斌望着屋檐下的雨水,哗啦哗啦,老天爷似乎完全没有停歇的意思,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下了一个时辰,客商一行人也在高升客栈中住下,今天一定是走不了了。

    大雨的下着,冲刷着带着泥土的街道,屋檐上的雨水也不停的落在石板路上,城门口走过来三个人,三个奇怪的人,他们都是男人,一个人满脸的大胡子,身上穿着红色的官袍,头上戴着乌丝插翅冠,双手拿着一对镔铁的判官笔,中间的那个人脸型瘦长,面色如黄蜡,身上穿着一身白衣,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此时,这把扇子是他用来挡雨的雨伞,但是,这把扇子却没有被雨泡湿,旁边的这个人圆圆的脸,满脸的疙瘩,头发散乱,身上穿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但是,他手里的兵器却好像是熟铜棍。

    这三人在大雨中狂奔着,从他们三个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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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的那一刻开始,宇文斌的视线就一直没离开过,他觉得这三个人很奇怪,但是,自己却说不出到底奇怪在哪里,估计是这下雨天的气氛,使得客栈中的气氛更奇怪,大堂的酒桌被占满了,全部都是客人,他们都坐在酒桌前,他们既没有吃饭,也没有喝酒,他们每个人的眼睛都看着门口,他们并不是看着外面的街道上的三个人,他们是在等外面的大雨停下。

    没过一会的时间,这三个怪异的人、做事奇怪的人,样样都怪异的人出现在高升客栈的大堂里面,这帮躲雨的人都望着这三个人,这里只要是人都看着,其中红衣服的大汉道:“我来躲雨,快上好酒好菜,不要亏待了大爷。”

    话刚落下,红衣大汉看见大堂都没了位置,眼睛朝宇文斌一撇,红衣大汉道:“白衣服那个小子,给大爷们让座,识趣的赶快走开些。”宇文斌听了这话,回道:“大堂确实没了座位,但是二楼有雅间,你为何不去雅间,却在这个已经被占满了的地方,和别人抢座位。这个位子我已经占了三天,此时,我还想多坐一会,我是不可能让你的。”

    红衣大汉一听宇文斌的话,立刻就发怒了,大声向宇文斌骂道:“今日你不让也要让,莫让大爷们失手把你杀了。”话刚刚落到宇文斌的耳边,红衣大汉就手拿镔铁判官笔打了过来,将宇文斌面前的酒桌打碎了,好在宇文斌和杜芊芊躲得及时,宇文斌一脸吃惊地望向杜芊芊道:“杜姑娘,你不会武功,一点都不会。”宇文斌边说边拉起杜芊芊,飞升跳到二楼,将她放下。

    红衣大汉道:“小子艳福不浅,这个时候了,还在这里怜香惜玉,且看我如何打你,看招吧。”宇文斌向前一跃轻身跳下楼梯,一掌向红衣大汉打来,宇文斌此时没有说话,但是,红衣大汉却躺在地上,但并未伤及要害。

    旁边的二人看到红衣大汉躺在地上并未上前搀扶,白衣面黄肌瘦的那个扔出折扇向宇文斌飞来,宇文斌一个俯身下腰,用左脚一踢,白衣人的折扇死死地钉在了旁边的木柱上,就在这宇文斌刚要起身的时候,熟铜棍迎面打来,却被宇文斌用掌力卸去,一下子打在酒桌上,酒桌直接碎掉两半。

    这个时候,客栈老板向前道:“你们在我这里打打弄弄的,这打坏的桌椅板凳你们要赔偿我。”站在一旁的白衣人道:“这个自然要赔偿,但是,在这之前我还想到一个刺激的玩法,我和这个小子赌大小,谁输了谁给钱赔偿。”

    刚刚他们打斗的时候,大堂的客人已经走了一大半,剩下的全是看热闹的年轻人,红衣人搬起桌子,两个小桌子并为一个大桌子,宇文斌和手拿折扇的白衣人,两人各站在桌子两边,又拿了两个大碗过来放在了桌子中间。

    白衣人道:“我们将六个骰子扔在碗里,谁的点数最小,谁就赢,一把定输赢如何?”宇文斌道:“嗯,挺好,虽然,我从来不去赌场,但是,这种把戏两年前我就在京城看见别人在街头骗钱。”白衣人道:“多说无益,我先开,你随后再开。”

    客栈中的所有人的眼睛都望着桌子中间扣在一起的碗,白衣人缓缓地打开,所有人都看见了,六个骰子非常整齐的落在一起,但是,所有骰子一面朝上的却都是一个红点,红衣人道:“是六点,现在是你小子开碗的时候了。”

    宇文斌很淡定,旁边的客栈老板和店小二也看着,对面的三个人直勾勾的望着,眼睛始终不离开这个碗,直到碗被拿开的时候,刚刚还很高兴三个人却说不出话来了,旁边的人也很奇怪,为什么宇文斌的六个骰子却只有五点,宇文斌看着对面的三个人哈哈大笑道:“你们的点数是六点,我的是五点,你们输了。”

    宇文斌刚说完话,对面的三个人摇了摇头,红衣人道:“不论谁耍诈,今天是我们三兄弟输了,武功也不如你,我们心服口服。”话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一个银元宝给了客栈老板,随后向宇文斌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江湖之大,后会有期。”

    这三个奇怪的人终于走了,外面刚刚还是滂沱大雨突然也停了,客栈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宇文斌走上楼梯向杜芊芊的房间走去,刚到门口,杜芊芊就打了房门,她一直在门口看着宇文斌,杜芊芊问宇文斌道:“你刚刚的骰子又是什么把戏,我很好奇,你给我讲讲吧。”

    宇文斌笑了一笑,向杜芊芊解释道:“我当年出来游历江湖的时候,刚到京城之时便见到了一个老乞丐弄了一块破布摆在胡同巷口,我向前看了一看,一个年轻人正和老乞丐赌钱,他们用骰子比大小,也如今日一样,两只大碗和六个骰子,一开始是年轻人先开,他没有作弊,开碗之时,六个骰子朝上,每一个面都是一点,加起来自然是六点,他很高兴,以为赢了的会是他,但是接下来,老乞丐开碗的时候,这个年轻人就后悔了,明明是六个骰子却偏偏是五点。”

    杜芊芊道:“是这个老乞丐使诈。”

    宇文斌道:“当天下午,我在胡同口散步又见到了老乞丐,但是,这个老乞丐却已经死了,身中数刀。事后,我翻看了尸体,在怀里看见了一颗没有点数的骰子,我就将它拿走了,一直随身携带在身上。”

    杜芊芊听到了宇文斌的这番话,又道:“所以说,你今日就以这种方法戏耍的这三个人。”宇文斌道:“没错,我本想出手教训,但是想想还是算了,毕竟是江湖中人,如果今日我贸然杀人,日后在江湖上也必然会被别人追杀复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姑且放他三人走,只要赔偿了客栈的桌椅板凳,我又何必赶尽杀绝,给我自己添麻烦。”

    红色的残阳透过窗户,将这房间照的通红,杜芊芊走向门口,打开房门,向宇文斌道:“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我们出客栈出去走走好不好。”宇文斌一听是出去走走,一下子就来了兴趣。

    刚下过雨的街道湿漉漉的,房瓦上的雨水一直在屋檐上滴着,下过雨的天空时不时的刮起凉风,吹动着小河旁边的杨柳树,街道上的商贩打开门板,又做起了生意,小贩们,收拾着满是雨水的桌子和板凳。

    宇文斌和杜芊芊在包子店旁边的桌子旁坐了下来,他们吃了两笼小笼包,宇文斌突然道:“我最喜欢吃路边的肉包子和小混沌,每次出来闲逛,累了的时候,就喜欢坐在这个充满烟火之气的地方,一边吃包子,一边乱看,有时候,看看河道里来往的船只,有时候听听南方过来的小曲,还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杜芊芊和宇文斌在路边吃完了包子,又向前面走了过去,河道里条条小船都点起了灯笼,河岸上的酒家客栈也都亮起了自家的灯笼,酒旗在晚风中回荡,时不时的耳边传来一声声小调声。

    夜晚的凉风还算是整个盛夏最凉快的夜晚,在京城的夏天都是炎热的,连夜晚的风都是热的,还是洛阳的晚风凉快,还有小曲,还有这洛阳的水乡,他能比江南水乡逊色么?不能,只是江南是水乡的世界,洛阳的水乡虽然很少,但是你仔细的欣赏起来,是很漂亮的。

    杜芊芊环顾四周,她看见了周记果子铺就不想走路了,她看来很喜欢吃干果,在今天午时之前,宇文斌也来过这里,还买了四包干果,干果店老板老周一看见杜芊芊就出来拱手相迎,杜芊芊道:“周伯,我又来了,你们小店最近生意兴隆。”周老板道:“托杜老板和杜大小姐的福气,日进斗金,要吃点啥随便看看吧,照顾不周,大小姐多包涵。”

    杜芊芊说道:“你们店里最好的干果每样来上二斤,送到杜府交给福伯,我还要继续在这城里转转,多谢。”话刚说完,他们二人都消失在街道上。

    城西的乡下,是一片望不到头的田野,大晚上的黑漆漆一片,只有少数人家还亮着油灯,屋子里发出光亮,宇文斌和杜芊芊的脚踩在村子里的碎石路上,刚下过一场雨,湿滑的不行,两个人嘈杂的脚步声,惊醒了村里的小狗,院子里的小狗不停的狂吠着。

    为了不惊扰村子里的人,宇文斌背起杜芊芊,飞到了树杈上,他们点起了刚刚被风吹灭的灯笼,黑夜中,宇文斌飞过村子,月亮渐渐的爬上来,他们就在月亮的下面,月光照在屋檐上,留下的是宇文斌飞快的身影。

    杜芊芊趴在宇文斌的背上睡着了,宇文斌的身法非常的快,月光只留下他的影子,飞快的影子,宇文斌飞过小河道,小船在河道里飘着,貌似是这小渔船,渔夫打着鼾声,惊动着河道两旁的青蛙,青蛙的叫声都被这个阵阵的鼾声盖过。

    宇文斌飞过河道,落在桥头上,他没有发出一点的脚步声,此时此刻,生更半夜,万籁俱寂,河道两旁没有一个人,只有灯火渔船,夏夜,是漫长的,陪伴这个夜晚的是照在河道里的天上的月亮。

    宇文斌走了没有一会,便走到了一个深宅大院门口,上面有一块金字的大匾额——杜府,宇文斌松了一口气,终于到了杜府,眼看四下乌漆嘛黑,想必不会有人开门了,宇文斌抱着杜芊芊纵身一跳,进了高墙大院里面,宇文斌为了不让别人以为他是贼,轻身飞起,飞过前院的石桥和假山,她落在后院的一间叫听竹轩的房子里,轻轻地把杜芊芊放在床上,他回身看了一样眼,随后纵身而去。

    宇文斌回到高升客栈的时候,门口早已上了门板,他只能飞身跃进房间。

    宇文斌关上门窗,又打开另一边的一扇门窗,月光洒在身上,好白,苍白,皎洁的月光挂在天上,宇文斌躺在床上,他睁着眼睛,他在想杜芊芊,好久,都没有睡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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