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入红尘,红尘滚滚
第一节出
“娘,我走了”贾凡颠了颠自己的包裹,将身上的剑绳又紧了紧,看是否会不方便出行,眼睛看向竹楼边厨房中正在洗碗的妇人。
“去吧!去吧!快点滚,滚得远远的,和你那个该死的爹一样!”妇人嘀嘀咕咕的骂着,贾凡颇感无奈,娘亲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估计自己走后会一个人偷偷的抹眼泪,亦如当年爹出门一样。
“三儿,好好在家照顾娘与大姐,你现在是个大人了,要有男子汉大丈夫的担当,不要学人哭哭啼啼”贾凡将手心抵在约莫十岁的男孩的头顶。
“嗯,我知道了大兄”小孩闷闷的点着头。
“还有爹当年留下的刀谱你要好好地练,不会的让大姐指导你。”话道此处便听见竹楼中传出一名女孩隐隐的哭泣声。贾凡并未向竹楼中打招呼,只是轻轻的推了推三儿,让三儿回屋里去。自己慢慢合上院子的竹门,男孩便向滚滚红尘中走去。
这是武者的时年代,自新朝建立以来国祚已有70多,下发过诸多的朝令,便是鼓励年满十七岁的男子出去历练,除了特殊情况的,正常人家小子若是在家呆着终究会被周边的氏族大亲们斥责为懦弱、无能、胆小、啃老,若是让官府知晓,往后的税赋是要比别家多出几成来。当然了出门是要领路引的,贾凡先到里长家领张路引,里长是个严肃的老头,穿着粗布衣服,手里捧着本经史子集在细细研读,他也是本里的教书先生,附近的孩童便是他负责启蒙,记得小时侯先生会在课堂上会讲述些,自己游历那几年发生的故事,勾起学堂中孩子们对外面世界的无限向往,小贾凡便是从那时候开始对外面的世界产生无限的兴趣。
当老头瞥见贾凡立在门口,便道“你是贾家的小子吧,路引已经开好了,自行在桌上拿,自去县衙报道,别误了取牙牌的时辰,今日未时未到你就得再等半年。”说完自顾自地又读起书来,贾凡拱了拱手,在桌上找到属于自己的那张路引,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对着老人长长一依,退出门去。老人也未回应,只是拿余光瞥了一眼,见人已出门便不再理会。
要问贾凡此时的心情,估摸着是有些许伤感与兴奋的,伤感是因为离开了父母亲人以及熟识的家乡与亲近的事物,开始产生了些微的思乡情。而兴奋原因便是终可以在这红尘中走一走,瞧一瞧,看看这万里河山,看尽红尘中的千人万面。贾凡将扎发髻的束带收了收,又拢了拢鬓间的长发到耳后,将身上的包裹也紧了紧,打起精神,踏步向着县城的方向走去。路上还能看见赶车的老头与赶集的妇人们,有人喜笑颜开,有人愁眉不展,还有些嬉闹的小孩围着家人前前后后转个不停。贾凡满眼的温情,想起之前自己也是这样每月吵着娘亲与姐姐带自己去县城赶集,好不快活,不过后来大概是有三四年未曾来过县城,也是考虑到自己会进行红尘历练,为了学点傍身的技能便日夜打熬气力,勤学父亲当年留下的刀谱,而阿姐也会赶集时给他带几本他人所写的游历的书让他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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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读读,了解这世间的种种。今自己已然成大人,开始自己的历练之路,便收回杂乱思绪,坚定的朝前路走去。约莫行了1个时程,一座小有规模的城市在翻过一座山头后映入眼帘。城池不大估摸着四、五里地的长宽,县城内可看见不少建筑物,最突出的便是城中间的县衙,从贾凡这十几年的阅历来看是十分气派的,那里便是他今日需要去的地方,在那才能获得证明身份的牙牌,正式开启自己的历练路。又走了半个多时辰,太阳正当头,到达城门下,看守城门的几个绿营兵立在门洞两旁,依次查看进城路人的路引与牙牌,排队不多时,将自己的路引递上去后贾凡顺利通过勘验,进入城中。
“接下来干啥?先找个客栈住下?”贾凡挠了挠头正思考接下来的行程安排,这时突然听见城门口处有人大喊“吴公子回城,快让开!!”随之传来的便是“哒哒哒”的急促马蹄声,贾凡赶忙让到路边,就感觉一阵风从身旁刮过,四匹骏马飞奔而过,其中三名骑马之人将一俊秀的翩翩少年郎围在正中,向着县府衙门而去,路上行人纷纷避让,或许是城里的人习以为常了,竟然没有发生碰撞事故,路人也都笑盈盈的看着这位公子哥在城中驰骋。贾凡略感怪异却也不想惹事,赶了一上午的路,肚中空空如也,便找了处离县府衙门不远,卖吃食的小棚子坐下来弄点填肚子的打发一下自己的五脏庙,这个点去衙门办事是没人的,大小官吏均去找吃食去了,要等到下午未时才有当值的人员,方才能入内办事。贾凡想到此处便点了份素面,坐在一无人的小桌前细细的吃了起来,这时忽然感觉同桌坐下一名青年,抬头一看居然是刚刚飞奔而过的吴公子,只是略一思考也就自顾自地吃起苗条来。
但只听吴公子冲着店家喊了一嗓子“王伯,王伯,快!快!!快!!!给我来碗面,我快饿死了!!”
那王伯微笑道“好好,吴公子稍等,马上来,马上来!”
王伯边煮面边稍有差异的问道“你不知道吴老爷今天去巡查去了吗?怎得不和吴老爷一起去呢?”
吴公子恼道“我是跟了去的,但是我爹他就站在艳阳底下和那些农家子说话,我都快被晒出油了,再加上我今日便要去游历了,要领牙牌,便先回来了。”
“你今日不等你爹回来就走?”王伯将一碗面端到公子面前,满脸诧异看着这位吴知县家的公子。
“不了……不了……”只见公子哥将面条快速塞入嘴中,烫的嘴中直呵气边含糊不清的说到。等这一口咽下,接着道“我爹这人你也知道,他就是一石头,整天的说些什么父母官为民办事啥的,对我还不如对那些农家子,算了我还是自行离去,等游历结束以后再寻他吧。”说完便不再言语,闷声的吃着面条。王伯见公子这样说,只是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贾凡却有些好奇,这公子做事颇为奇妙,原看他当街策马奔腾以为是个实打实的纨绔子弟,未曾想到却也是一位能与贩夫走卒打招呼,愿在街边购买吃食与民同桌的妙人,丝毫没有大家公子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生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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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吃完面条,贾凡喊了声店家结账,将三文钱放在桌上,抬腿往衙门走去,心想着先将事情办了再寻个休息的地方,在县城转转看看近些年的变化,刚吃面时听见旁人说,这吴知县是近些年才走马上任的,但自打吴知县来后,这城里城外不再像之前那么萧条,以前街面上打架斗殴的事情也变少了,家家也敢开门做生意了,以前的地痞流氓街上的混混,府里欺负人的衙役都被关进了大牢,自牢里出来的人各个乖巧的像只家猫一样,自此整个县都在一片安定中。贾凡心想这还真是一位勤政爱民的清官,自己出去游历也有了些许的底气至少家人不会受到恶徒的骚扰。想着这些便已到衙门登记口处,手里拿着路引与门口执勤的差役说明原因,被差役带到一间房间中,让他在此等着其他人到来,到时一起办理,屋中摆设极为简陋,屋子正对门处放着一张暗纹色条案,条案上空空如也,条案的后面放着一蒲团,可让人席地而坐。没多时陆陆续续的有人进来,细数一下有十五人,大部分彼此间不太熟识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等候办理牙牌,贾凡正在思考着牙牌会如何办理时,便听见清脆声响起。
“哟,这么多人。”随后看见一青年逆着光走进来,细看正是那位同桌吃面的吴公子。见到吴公子进来,有几人热切地上前打招呼,吴公子倒是没什么架子一一还礼,随后站到了贾凡的身边,对他挤了挤眼睛,搞得他一脸莫名其妙。
稍过片刻,就见一名身穿儒裳左腰挂长剑手拎酒壶的中年人走进来,坐到桌前往口中倒入一口酒,随后他点了下屋内人数不知从哪儿掏出了十六张牌子,就听中年人道“一一上前来,将你们的路引给我,我来刻录信息”贾凡满脸狐疑,面前中年人手上并无刻刀如何刻录,总不能用剑吧,就见一名小胖子上前将路引递给中年人,中年人看了一眼便拔出长剑将一枚牌子挑起,剑尖对着牌子刺去,贾凡瞪大眼睛,这是准备将牌子刺穿吗?然而想象的并没有发生,就见剑尖悬在牌子上威威颤动,不多时将牌子刻好了,看了看颇为满意递给小胖子道“刺破指尖,滴一滴血上去,你的牙牌便可以用了,暂时莫要离开稍后我有话要叮嘱尔等。”接下来一位位青年陆续上前将路引递上,刻录牙牌,等贾凡也将牙牌弄好,方才能好好观察这块牙牌,牙牌上刻录有基本信息,例如姓名、籍贯、出生日、以及一串未知的符号。牙牌材质似玉非玉,似木非木,抚摸上去有种温润的感觉,滴上去的血液,貌似被其全部吸收,丝毫看不见一点血丝。等到最后一人刻录结束,中年人略显疲惫,收起长剑归于剑鞘道“尔等手上拿到的便是牙牌,牙牌是以后游历的见证,尔等需将牙牌背后的六个格子刻录上不同标记才算游学完成,该标记须在府衙中才能刻录,刻录师会在每年的六月十五日与腊月十五日开始在府衙内坐堂,为期一旬,过时不候,请大家谨记。”说到此中年人便挥袖向门口走去,此时吴公子悄悄挪到贾凡身边,低声问道“你可知他是何方人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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