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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看着明覃宁与他擦身而过,安然沉静一下心神,这才打开车门向他走去。

    他清俊的脸紧绷着,隐隐中似乎了带了一丝薄怒,但当他看到那个背着阳光自己的走来的人时,脸部线条却莫名的柔和了许多,挺拔的身躯在阳光的照射下的在地面上洒下欣长的影子,洁白的衬衫带着一种庄重的气息,莫名的让人心安。

    “对不起,如果可以我是不想让你出面的,但,这里是市政办公的地方,不是娱乐场所,他们在这里时间太久影响不太好,所以只能叫你过来了,不过你放心,有我在,没人能把你怎样。”明锐刚刚碰到安然的手,就立刻带着满脸的歉然说道。

    “来了,来了,在省高官来身边的应该就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吧?”

    与明锐两手向相握,安然还没来得及回答他的话,就有人发现了两人的所在,一群人立刻呼啦啦的朝这边涌来,眨眼间就将她和明锐围在了中间。

    “宋小姐,请问你到底抱着何种态度做这些事的呢?”

    “是啊,你骗了多少人呢?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呢?”

    “这些人当中,是不是大多都是富豪子弟呢?”

    “我们书记那么好,你这么做,难道就不会感到良心不安吗?”

    第一次,众多的记者全都忽略了明锐,而是把目标全部对准了安然,因为,他们知道,像这种时候,作为受害的那个人肯定会觉得面上无光,再加上他的身份摆在那里,谁敢去碰那霉头,所以,众人咄咄逼人的话题就全部都围绕安然身上,就好像他们说的那些是他们亲眼所见的一般,就算偶尔有人提到明锐也是小心的斟酌的自己用词,极尽其力将他摆在受害人的位置,不想得罪他。

    面对着众人犀利的言辞,安然的脊背挺的更直,不让自己露出半分的怯懦,微微握紧了手边男人的手,冷眼扫过那对在众人背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的夫妻,缓缓开口:“请问你们说的是什么呢?”

    也多亏刚才明覃宁提前跟她说了一下这里的情况,要不然她一时之间怕是还真会乱了阵脚,对于这两个人,她也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吧,若他们还是不肯放过她,她也绝对不会再手软。

    对于安然的不答反问,众人微微一怔,继而有个反应快的,立刻上前来带着一脸的傲然说道:“就是你骗婚这件事啊,你不会是想否认吗?”

    “知道吗?就凭你这一句话,我就可以告你诽谤。”实在看不惯这个人地低眼下鼻子的模样,安然立刻反唇相讥,语气虽然不算犀利,却莫名的让人通体冰寒。

    “你这是恐吓我吗?”显然这个记者也不简单,在微微一愣之后,高高抬起下颚,盛气凌人的反问。

    “你这话就严重了,我不过在说一个事实而已,作为一名记者,首先要做到的就是是要实事求是,不是吗?在做某件事情之前,最应该做的难道不是要先弄清楚事实的真相,而不是捕风捉影,不是吗?”安然不卑不亢微微一笑,举止之间透着一种从容不迫气势。

    “捕风捉影吗?”那名记者成竹在胸的一笑,回头看了一眼被隔在人群之外的宋子平与魏桂兰,高声说道:“这些事情,可是你亲生父母说的,就算我对事实不了解,难道他们也在撒谎不成?如果不是对自己孩子实在太过失望,有哪个做父母的会无缘无故冤枉自己的女儿的?”

    今天他可是做好了十足准备来的,这对夫妻可是说过,只要他能把今天的事情圆满完成就会给他一大笔钱,当了这么久被人嗤之以鼻的三流记者,他早就看够了别人脸色,只要有了这笔钱,他就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对啊,安然,要不是你这次做得太过我们也不会来揭穿你,为了这件事,你爸爸可是伤透了心啊,这些年来,家里也没少给你钱啊,好歹我们宋家也是大户人家,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呢?”仿佛为了证明记者的话一般,在外围的魏桂兰也插话进来,那化了浓妆的脸满是黯然,而他旁边的宋子平则是一直沉默,什么话也没说,但在众多有心人眼里反而好像是痛心疾首一般。

    看着那两个装模作样的人,安然对这话的有些嗤之以鼻。

    作为父母的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对自己女儿?是啊,天下有哪个父母会这样做,可面前的这两位偏偏就是会。

    “阿姨,您这话从何而来?宋家给过我钱吗?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在我的记忆中,我可不记得你们曾经给过我一分钱。”安然冷眼看着继续演戏的魏桂兰,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演戏谁不会?这些年来,这样的场面她经历的太多,无非就是扭曲事实,栽赃嫁祸而已,以前她不反击,还真当她什么永远也不会反击吗?

    “宋小姐,你这话是否太过伤人了,哪有人叫自己的母亲阿姨的?你这样也太大逆不道了吧?”一听到安然的话,刚才那个记者再次毫不客气说道,言语之间刻意不提安然后面所说的事实,反而紧抓住安然对魏桂兰的称呼不放。

    “呵呵”安然不怒反笑,这个记者也太不敬业了吧,没搞清楚他们的关系就敢上来狂吠?眼睛上下打量这个记者一番,眉头一挑嘲讽的问道:“你知道那么多的事实,难道不知道她不是我的亲生母亲,而是我的——后妈吗?”

    后妈二字,安然咬的格外重,任谁也能听出里面别样的意味。

    听到安然别有深意的话,其他的记者面面相窥,立刻不再言语,目光一起狐疑的看向刚才的发言的记者,今天的事情可是他叫他们来的,原本他们就有些踌躇,毕竟省高官可不是他们能惹的,再加上他头顶上那个‘明’字,那可不是他们这些人能惹的,于是万众一心立刻决定隔岸观虎斗,不再掺合到其中。

    “这。这是你们家的事情,我怎么知道,。”被安然堵得语结,再被同僚们一起注目,那个记者的脸色微变,但还是梗着脖子反驳着。

    作为记者,他第一次被自己采访的人问得哑口无言,看来这昧心的钱不好挣啊。

    “可我却觉得你很了解啊,要不然怎么会知道连我都不知道事情呢?”冷眼扫过脸红脖子粗的记者,安然将目光转向人群之外的魏桂兰“您说对吗?阿……姨。”

    虽然这些记者很可恶,但她知道,始作俑者还是魏桂兰,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是她对宋子平这个父亲袒护,而是她太了解宋子平的为人,他是那种万事特别小心的人,怎么可能想出这种不入流的方法对付她?再说,他一向清高,从来不屑与上这种八卦新闻,更何况还是家庭丑闻呢?只是,让她不明白的是,一向小心谨慎的宋子平,今天怎么会让魏桂兰弄出的这种事情呢,他一向很在乎自己名声的不是吗?

    “我怎么知道?”一听到安然的话,魏桂兰立刻一瞪眼语气不善的反驳,后来才发觉自己的语气好像有些刺耳了,又连忙放低了声音说道:“你做的那些事情全世界都知道,别人知道也不足为奇啊。”

    “我做的事情?我做的什么事情?”看到她微微有些尴尬的样子,安然突然向前一步,一脸正经的再次问道。

    她倒要看看魏桂兰还能编出什么故事来。

    “骗钱,骗婚,不尊重父母,不友爱姐妹。”魏桂兰几乎在安然的问话刚出口时就立刻回道。

    这些说辞她可是早就准备好了的,要造谣就要编个故事,故事内容她也早已经编好了。

    “骗谁的钱?骗谁的婚?哪个举动不尊重父母?什么时候友爱姐妹?”

    “骗男人的钱,骗省高官的婚,结婚这种大事都不通知父母,自然就是不尊重,抢妹妹的男友当然更不能算是友爱姐妹了。”

    安然问得溜,魏桂兰的回答的也很溜,一番又大又文下来,倒是谁也没占了上风。

    看来,她今天来做了不少准备啊。

    安然眯眼的看着这个成竹在胸的女人,深吸一口气再次连珠崩炮的问道:“我骗哪个男人的钱?姓什么,叫什么,是胖是瘦是高是矮,什么学历,什么工作,家住何处,父母是谁?”

    是谎言,就不怕拆不穿。

    “……”魏桂兰瞪眼了,根本就回答不上来,她只是编了故事而已,怎么可能想得那么细致。

    “骗省高官的婚?锐,我被骗过你吗?”见她回答不上来,安然再次歪头问着身边始终与自己站在一起的男人,见明锐微笑着摇摇头,这才再次转向魏桂兰再接再厉的问道:“我们结婚的时候,锐亲自上门拜访,是你们把我们拒之门外的,这能说我们不尊重父母吗?”

    “……”

    “你这么多的控诉之中,唯一能落实的也就是不能友爱姐妹这一条。”看着被自己的逼问的张口结舌的魏桂兰,见她在听到自己最后这句话时眼睛一亮,好像中遇带到什么把柄似的,才冷冷一笑继续说道:“但这也不能怪我吧,你敢告诉大家你女儿现在的男朋友是谁吗?她男朋友以前的未婚妻又是谁?对于这样一个抢走自己姐姐未婚夫的妹妹,我能做到心平气和就已经算不错了,又怎么可能友爱?”

    “你、你胡说。”见她竟然把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摆到了明面上,魏桂兰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也渐渐开始乱了阵脚,转而向身边的男人求救:“子平,你看她……”。

    事情不该是这样,这个贱种该怯懦的当场大哭才对,她怎么能如此冷静反过来质问自己呢?第一次,她觉得自己好像太小看这个平时无争到懦弱的继女了。

    “安然,你就少说句吧,她好歹也是妈妈。”接收到妻子投来的求救信号,宋子平目光阴郁的看着安然,‘妈妈’二字咬的格外重,似乎在警告着什么。

    其实,自知道安然已经结婚的消息之后,宋子平就知道自己大势已去,能做的也就是试探一下安然在明锐心里的分量,然后再见机行事,但从刚才那个男人自始至终都站在她身边的行为来看,事情好像有些难办。

    “妈妈?”仿佛没察觉到宋子平的警告,安然只是在听到那两个字之后更是觉得好笑,苦涩的勾着唇角说道:“这个称呼我可不敢叫,记得,第一次喊她妈妈的时候,我得到可是两记耳光,整整两天,我的脸都没消肿。”

    小时候,为了不被再一次赶出家门,她情急之下喊了一声妈妈,希望魏桂兰可以大发慈悲放她一马,可她得到是什么?两记狠狠的耳光,一顿毒打,然后就是被丢到下着倾盆大雨的夜幕之中。

    妈妈?她配吗?

    众多记者听到这里,原本八卦的精神消散许多,眸中平添了许多惆然。很难想象,这个看似明亮坚强的女孩竟然经历过那么多。作为记者,他们见过太多人间的心酸,心肠也硬了很多,可当他们听到这个女孩听似平静叙述之后,心中却莫名的一阵心酸。

    原本,他们也只是被人通知说这里有重大新闻,于是就都匆匆的赶来过来,对其中真实的情况并不太了解,可到了这一刻,他们身为记者敏感神经,也早已察觉出其中的猫腻,当下,有良心一点的,看向安然的目光中也更添了几分同情。

    “你……,就算她有再多的不对,也不能成为你糟蹋自己的理由,你可知道,你们这种有名无实的婚姻是不受法律保护,你还是跟我回家吧,别再做这种的骗人事情了。”没想到安然会如此不给他面子,宋子平一阵气结,脑中一热就硬是歪曲了事实,想给她个教训。

    原本,他是不想参与到这件事情之中的,不过,事到如今,这贱丫头也太过放肆了。

    “谁说我们的婚姻有名无实了。”一听到宋子平这话,明锐脸色一沉,黑眸中闪过一道犀利的光芒,不等安然说话就已经先沉声开口了。

    对于这对岳父岳母,他虽然也一直看不上,但起码的尊重还是要履行的,所以宋子平没说话的时候,他也尽量没有开口,但现在看着宋子平如此诋毁安然,他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真的很难想象,这世间竟然还有这样的父母。

    “不领证就办婚礼,不是有名无实是什么?这位先生,我劝你还冲别护着她了,她只是在骗你的感情而已。”对于明锐,宋子平还是不想得罪的,所以口气也明显客气了许多。

    “如果倒是想让她欺骗一下我的感情,但可惜,她太笨,学都学不会这种东西高层次的东西,再说,我们可是典型的先领证后婚礼,根本就不存在您口中有名无实的情况。”明锐先是十分无奈瞄了安然一眼,这才十分不悦的看向宋子平。

    “不可能,户口本……”

    “户口本还在您那儿是吧?”

    宋子平显然是吃了一惊,显然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下意识的就想反驳,可是他反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安然打断了。

    “您忘了吗?我高中时期并不是在本市上的,那时候学校要求户口随校,后来上大学我想迁回来,但阿姨并没有同意,所以户口就一直随着我音乐学院,并不在宋家。”

    她知道,如果让人知道他们领证时的情况,肯定有人会说明锐滥用私权,她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什么?”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宋子平猛地看向魏桂兰,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不记得了。”魏桂兰小声的说道,当时安然往学校迁户口的时候,她是欢天喜地的,因为宋家的户口本上终于没有这个小贱种的名字了,后来安然想迁回来,她当然不同意,安然从那以后也从来没提过,日子一久这件事她也忘了。

    “你……”看着魏桂兰那一脸心虚的样子,宋子平恨不得扇她一耳光,这种事情,她怎么能够私自做主?

    看着这夫妻俩的样子,大多数的记者都对他们这种行为不耻,再加上明锐刚才那种爱到无奈的目光,自然也不会再傻的去针对安然,于是有大胆的记者鼓着勇气向明锐提问:“那请问明书记,您刚才意思是否是说,您与这位宋小姐真心相爱的?”

    “当然,爱情怎么可以掺假?”明锐说着轻轻的将安然拥在怀中,举止间的爱恋是那么明显。

    “那、那请问您是怎么与宋小姐认识的?是谁先追的谁呢?”得到了明锐的回答,这个记者眼睛一亮,继而怀着砰砰乱跳的心再次小心翼翼的问道。

    “呃,这些事情一时半会儿是很难说清的,这样吧,如果你对这些事情感兴趣的话,待会儿去和我的秘书约个时间,我们可以详谈。”明锐沉吟了一下,说道。

    明锐此话一出,众记者顿时眼中放出狼光,羡慕嫉妒恨的瞪着那个提问的记者,恨不得把他拖出去生吞活剥。

    这可是从来不会有绯闻的政治人物啊,电视上关于他政治访问不少,可贴近生活的采访压根就没有,一旦这报道出来,那可是全国独一份啊,有了这篇报道,熬出头的日子还不指日可待?

    ------题外话------

    丫的,发现自己还真能扯,不过两个坏蛋而已居然会写了这么多,想回头的时候晚了,实在郁闷至极,唉,算了,下章入洞房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