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许父和孟母回了上沪,尽管很想邀请程茹去做客,但最终小姑娘却也没有跟他们离开。
秋月想到当时两老神情,也不由感到莞尔。
伸手拿起谷怡清呈递而来的茶水,稍稍抿了一口道:“味道还不错,你自己烘炒的?”
“嗯,师尊。”
听着少女对她的称呼,秋月心中稍显别扭。
回头无奈笑道:“坐吧,让我检查下你的功课。”
谷怡清端正坐下,拘谨道:“师尊,您不在的着几天,族长来找过您。”
“哦?他找我什么事,有和你说吗?”
秋月问道。
“并没有。”
“他让我代为转告您,若有空闲去他府上一叙。”
秋月心下了然,也没说什么,检查完谷怡清修行课业过后,起身道:“若觉在庭内枯燥,可至凡人城邦游玩一番。”
“此令牌可随意出入庭院,不必太过拘谨。”
秋月笑着捏捏她脸颊。
稍稍一顿,接着说道:“若有空闲,可至青苍岛其他灵脉结点开一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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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怡清眼睛微微眨动,眸子染上几分失落。
她终究是被赶出去了呢。
“若有不明之处,随时可来询问为师,去吧。”
“是,师尊。”
谷怡清带着几分失落,离开了。
秋月没做多想,待到谷怡清离开,就往族长府邸去了。
路上,见着不少许家仙苗撒欢玩闹。
族内大多修者坐镇去了新城,看守的人少了,这些个小屁孩胆子就大了。
族长府邸内,许秋夏愈加忙碌了。
以往管辖许家修者事宜就够麻烦的了,现在还加上了一部分新城相关事务,着实让他愁得不行。
最重要的是,修行时间少了。
“见过太上长老。”
许秋夏起身行礼,才刚一开口,就被秋月摆手制止了。
“说事吧。”
“虚礼就不必了,族兄如以往那般即可。”
客套两句过后,许秋夏进入正题,他找秋月过来,主要是说明新城相关事宜。
另外则是族人的大体安排情况。
“我让仙炎坐了政体机构的领导人,秋月你看如何?”
许秋夏这话,倒是让秋月诧异。
“可有叮嘱他相关事宜?”
“还有其玩家副官,可靠与否?”
“可莫要被人当枪使了。”
秋月皱眉问道。
在她预计中,许诗韵空出来的位置,应该是让有能力的玩家顶上去,而不是让许家修士来当。
原因不为其他,单纯就是许家修士商业治国阅历太少,贸然坐上总统宝座,容易把政体玩崩。
许秋夏见秋月面容严肃,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踌躇说道:“仙炎有数股玩家势力扶持,其应当能支撑一二。”
听着那不是很肯定的语气,秋月一头黑线。
“你让仙炎回来,待我考究他一番再说。”
“若其真有能耐,未尝不可一试。”
“若不然,令其充当监察副官与玩家学习数年再另行接管也不迟。。”
许秋夏还能说什么,也只能点头了。
聊完第一个正事,许秋夏说了另外个事情。
“秋月你既以收下谷怡清做弟子,那不如再多收几位如何?”
“族内不少天姿上佳族人,若随你修行,日后也更有望问鼎大道。”
听到着请求,秋月有些错愕。
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不仅是嫌麻烦,更多还是她自己有几分水平,她自己明白。
“族兄,你让我教导族人,这与误人子弟有何区别?”
“我修行不过十五载,修道关隘无甚了解,岂能教导于人?”
然而,许秋夏却是摇头道:“非也,道途不论年长,达者为师。”
“紫府修者六感远胜筑基,我等无法察觉关隘,在你眼中,或只为寻常之事。”
“秋月你便不要推诿了,试上一试也未尝不可,若真不可为,另行中断即可。”
秋月张张嘴,有点哑口无言的感觉。
许秋夏说的事,的确有几分道理。
良久,无奈点头道:“那便试上一试。”
时至晌午,族内近二百位五至十二岁道童端坐饭堂进餐,儿童少年嬉笑玩闹。
“道昌,道莲,道真,三人皆为三灵根资质,其中道莲水木土,道真金火木,道昌水土金。”
相隔饭堂半里开外,许秋夏详细述说族内子弟。
秋月听着却是微皱眉头,疑惑道:“没有二灵根族人?”
许秋夏摇头:“近二十年内,并无双灵根降生。”
耳边听着许秋夏讲述族人情况,心下却有些愣神,秋月没想到二灵根资质,居然这么稀少。
然而她没注意到的是,两百余人能出三个三灵根已经非常高了。
看看玩家那基数,又有几人能有三灵根,恐怕十万人里面,也少有一个。
秋月神识展开近距离扫视观察了遍三人情况。
许道真,骨龄九岁,炼气二重修为。
许道昌,骨龄八岁,炼气二重修为。
而当她神识扫过许道莲时候,却错愕了。
许道莲体内血脉,竟和她颇为相近,说人话那就是近几代以内的表亲关系。
“族兄,那许道莲,~~~”
话刚出口,秋月却又止住了嘴。
她不是笨蛋,稍稍思索就能联想到内里因果。
“秋月,那许道莲有何问题?”
许秋夏疑惑转头。
秋月摇摇头:“没什么,族兄你继续讲述便可。”
午后,许秋夏就离开了。
他身为族长,公务繁忙,并没有那么多时间陪秋月在这里闲聊。
但秋月没有离开,而是坐到族学园林现编的藤条秋千,用着神识观察室内教学课程。
虽说玩家降临已有两年多,但许家修士的教育,却没有太多改变。
身负灵根者,寻大道便是他们的终极课业。
一整天时间,课程主要就两部份,一修行,二家族教育。
小屁孩在屋内上了一下午课程,秋月也在外面看了一下午。
至于看什么,自然是看她那内定的三个小徒弟咯。
不过她更多心思,还是落在了许道莲身上。
小小不足一米二的女孩儿,扎着羊角包,神态懵懂,桌下的小脚不时磕碰到桌角,令人莞尔。
“像吗?”
“我好像都有些记得了。”
秋月喃喃自语:“我记得她,眼神要更温柔些,脸颊耳侧有一点红斑,~~·。”
昔日印象中的人,不算美好,却也有足够温馨。
那时农间地野的生活,总有几分让人怀恋。
人年长了,总是有那么些回忆往事的唏嘘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