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清坐在一幢高楼楼顶静待日出,腰上绑着一根成人手腕粗的龙筋,龙筋又系在一根大腿粗的石柱上,这样有安全感。
韩明基的家族几近分崩离析,一夜之间元气大伤最重要的是大部分替家族处理“脏活儿”的爪牙都死了,这些死去的人都是除家族任务平日里也会接些私活儿的人。
且,家族内一直供着的那尊大神也消失了,韩家到现在还一直以为是家族遭到了什么仇敌报复,可一时却也实在想不到是哪家仇敌出的手。不过既然那尊大神都出手了,这事儿也不必过多担忧,只是可怜了韩家家主的儿子被人废掉,医治无效。
金俊杰的记忆也有所变动,以后会当个好人,与金幼怡能不能成,就全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所有人都会忘记他,如水中嬉戏的顽童,上了岸...
金幼怡梦中惊坐起,开口轻唤,“幼……艺珍,你没事吧?”
李艺珍揉揉眼打个哈欠,一如即往的心大,“没事啊,不就是出个车祸嘛,医生说了咱们没事儿。连皮外伤都没。”
“哈...”李艺珍打个哈欠,“这车挺安全的,今天让我弟给我也整一辆,好啦好啦,幼怡别怕,让我再睡会,天还没亮呢...”
金幼怡鼓起腮帮子,气乎乎的嫌弃道:“真是个小懒猪!”
金幼怡起床给陪自己熬了一夜的李艺珍做饭。
李艺珍里嘿嘿一笑被子蒙头。
金幼怡打开水箱,金幼怡拿起一盒
牛奶摇了摇,“快没了,得给...再买一盒,奇怪,那这牛奶是什么时候买的,怎么不记得了...”
一夜未眠的景清面红微醺,手捧小碗饮酒,轻抖着的腿和腰上的充当绳索的龙筋,透露出他此刻心境与面相并不相符的些许紧张。
我清净无忧,我景清无忧。
景清收起小碗,借着酒劲儿一睡就是三天,又修行数天,确定无人记起自已后,终于收到了镇北枭的信息,与镇北枭一顿灌酒成了忘年交,景清拉着老人的手轻拍着,“都不容易啊!”
镇北枭也连连感慨,知我者多一人矣。
酒醒后,两人乘机回国,在景清的建议下,于豫省郑市安全着陆,一路风平浪静,镇北枭在落地后百感交集。
景清收起豫灵高层大佬递给自己的身份证,又听了一大段领导的勉励之语,无非是好好修行为国争光一类的话。
镇北枭跟大佬去了豫灵总部登记档案,景清赶御剑回画補,只见着了愁眉不展的师叔白守一与唉声叹气的君御。
在景清斩断韩国与之相关的所有的因果后,君御三人不计后果又留下三尊合道的肉身,外界也在花费大代价救走三人神魂后终于暂时休战。
景清问师叔师父归一何在,君御闭目不言,白守一摇摇头竟也默然无声。
白守一突然收到一道传音,反复确认后略显无奈的叹气对景清招手,景清跟到后院。
白守一用脚尖在地上划了六个圈,五圈套五行,一圈化阴阳。
白守一注入些许仙力打通阴阳两界,勾通幽冥地府,阴阳鱼化作一个黑黝黝深不见底的洞口。
洞中,似有无数道目光窥伺着洞外。
景清神魂不受控制的离体而出,就要被洞口
吸入。
白守一冷哼一声,洞中再无异象,随后白守探出一手将景清神魂按回体内。
回过神来的景清咽咽口水,这次真差点就没了。
景清不确定的指着黑洞,口中生津,“师叔啊,这儿…有亿点点危险吧?”
“是...咳,不危险,一点都不危险,”白守一咳嗽几声鼓励道:“就是这儿,这就是一切开始的地方,下去,就能找到你师父!”
景清刚探出一脚又收回,扭头偷瞄了几眼自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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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白守一,“师叔啊,这不是地府吧?”
白守一双手笼袖严肃的点点头,“这就是你和你师父诞生的地方。”
“这地方怎么瞅着这么...啊啊啊!”
话还没说完的景清被白守一一脚踢入坑中,“别墨迹,死不了,听到啥了都别搭理,告诉自己都是假的!”
景清堕入黑暗,周身裹着一层微光,是白守一施法对地的庇护。
微光由看不真切的文字组成,也是一层阵法,薄的近乎透明,可却是的坚韧异常,是一种‘道’,此道与白守一的阵法之道正好互补,作为白守一合道的叩门砖,门后风景已初步堪破。
一道道黑影撞上微光,如飞蛾扑火,皆是互相吞噬奇形怪状的灵魂,依稀可见各种修真小常识种族篇中的各类生灵。
他们气息极具压迫力,景清一个都感知不出他们的境界。这说明,他们至少都是第五境锁气境的鬼修!
他们目中只有疯狂,无惧死伤的冲向那无尽黑暗中唯一的光。
有铁链被拖动挣紧,那声音让没有法宝兵器,只有魂体的鬼修们更加不顾一切的,只管送死!
有声音跨越时间长河穿梭万古直接在景清耳畔乍然响起。
景清悚然,不仅自己毫无察觉,就连白师叔的庇护也对此没有何反应,这当真都是假的?!
声音有不知有多少,大多断断续续,景清只听得模糊几句。
“全·…要死…”
“为何不让我等轮回!”
“大道就这般?”
“万归一……”
听到自己师父的道号,暴清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体内归一设下的禁制竟自行解封,心脏跳动的声音愈来愈大。
在景清的感知中,这方没有光明的天地随着自己心脏跳动的节奏有规律的‘一张一缩’,就像一颗特大号的心脏,又好像是他自身的身躯的延续。
无尽的鬼修不甘的远遁而去,景清冥冥之中寻到一缕仙力。
被那缕仙力缠绕后,景清出现在一个不可名状的空间内。
这空间没有颜色的定义,这一刻景清脑海中只能想到老子所著道德经中所写一句,“无状之状,无物之象。”
有道绝代风华的人影转身面对景清,景清虽然不认得那人,也看不清其真实面目,但光凭那股道韵景清就肯定,这绝对是个前辈,那就...啥也别问,作道揖就完了。
这点儿绝对莫得问题,都是修真小常识中加红加粗的要点!
景清被那人拉到身边,“你就是林景清?”
景清点点头,动作更加拘谨恭敬,“小道林景清,拜见前辈。”
那人散去道韵,打开被自行掩盖的天机,笑着揉揉景清的脑袋,“客气个啥子,一家人,我是你师娘,叫纯狐垂溪。”
景清看着自称是自己师娘的的人眉头一皱,这事儿似乎更加不简单!
仔细想想,好像...柳青白守一君御自己,再加上与师父相处的几月里,师父的日常起居与人交往时的言行举止,以及!这自称师娘的男...男...男人!自己的师父其实是个...嗯?
景清保持着作揖动作的身子先是一僵,随后鞋内的脚趾开始不受控制的乱扣,鞋底都给磨破了!
关于我师父是个嗯?!我现在换个师父还来得及吗?
纯狐垂溪收回摸头的手眼角流露出来些许笑意,这小家伙有趣的紧,若是给万渡听了去,屁股开花一顿胖揍绝对少不了了!还有那诸位与万归一臭味,咳咳,物以类...兴趣相投的道友,都会好好照顾一下未来干儿子林某某。
不过这种问题不大,只是小误会,为了避免干儿子被打不还手,待吾解释清楚即可。
景清一手捂脸一手伸掌前推,“师...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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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为了了解未来干儿子的性情,故一直关注景清念头的纯狐垂溪笑出了声,这孩子心思怎地这般活跃。
景清像是艰难的接受了,这个令他头昏脑涨的事实,试探的问道:“那个...师...娘啊,你和师父谁是...”
哎呀,这,这怎么开口嘛!啊啊啊,我该怎么办?我的师父好像真的是个,嗯!好像有些不安全,要不还是叛出师门?妖族应该也有大佬,不如借柳青的关系去转抱别人大腿?
纯狐垂溪对景清越看越满意,虽也有些爱屋及乌之意,但这小家伙,确实有趣,应该还没挨过‘长辈’爱的教育。
为了避免景清继续瞎想,纯狐垂溪给了景清一板栗将他脑海中那开始趋于完善的,‘背叛师门后,我将如何在险恶的魂域和外界苟且偷生’的大纲打断。
“清清啊,你是不是个不知道有读心术这种神通啊,gay好啊,可惜师娘真的是师娘呦~”纯狐垂溪声音开始变得阴测测的,“看来你师父对你还是太仁慈了,居然还想搞叛逃?师娘还没给你见面礼呢,那就先让你感受一下来自长辈的关怀吧!”
景清暗叹一声不好就要逃离,被纯狐垂溪轻松摄来横在空中,景清施展遁法尝试逃离,遁法的确在运行,也的确始终在‘一小片’区域内转瞬数里。
无情大手落下,富有节奏的巴掌声响起,直到景清无力求饶双眼失焦,步入星哥后尘。
景清移移屁股,好像真的疼麻了就不疼了。
纯狐垂溪一道大治愈术将景清身体调节到最佳境界,甚至刚回到二境初期的境界都又往前跨了一步,直接到了后期。而且,这次基础打的贼厚实,让景清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二境真的是个水货,纸糊的一样。
更有一缕隐晦的道韵被挤出景清的身体抹除掉。
景清感觉身体有些变化,但不知道变化在哪只好皱眉问道:“师娘,这是?”
纯狐垂溪眼神慈爱,想伸手摸摸景清的脑袋。
景清下意识的脑袋一缩,这就...尴尬了。
纯狐垂溪手掌依旧落下,扭曲一小块空间在景清脑袋上狠狠揉了把,“是外界的那些人,你师父之前和一个秃子虽帮你遮掩天机,但在你遇到那条小蛇的时候被逼的打破了禁制,引来了外界的注意,当时我们忙着阻止,这些算计也都落到了你身上。
若不是你回来早,且你做事够果断,不拖泥带水的斩断了与你牵连的因果。说不得再拖数日,也许你呀,就是外界的人喽!”
景清冷汗连连,一模后背都湿了个透彻,“这,有点太,狗了吧!”
纯狐垂溪笑道:“他们可是这方面的高手!”
景清又问道:“那师娘,我师父如今何在?”
纯狐垂溪眼中光彩暗淡些许,拨开一些遮掩,露出一方血池,里面超小版的归一满身裂纹,不时掉渣,“伤及道基,又用一滴本源血给你修补道基,差点飞灰。不过还好,在这里,只要代价够,就能修补好,这算是,为数不多的好处吧?
以后我要守着你师父一段时间,不会太长,短则三五百年,长则三五万年。此行所获应能补全你师父的道基,还有所盈余,所以问题不大。”
纯狐垂溪手捏一粒小球,“这是你师叔和我,以及那个叫江寺的和尚联手打造的宝贝,炼化后存于神识空间,若是再遇到如此必死之局,便可将部分灵魂和躯体传送至此恢复。
不过你师父应该说过,你每死一次,人性就会丢一些,直到‘你’消失,其实你也就真死了。所以,切记!莫要以为有了它就真的不会死了,一但你真的身死后,很有可能会直接被人偷天换日引入外界,届时,你与魂域将会是敌人,不死不休。”
景清接过小球纳入神魂空间对师娘又作一揖,纯狐垂溪笑着扶起景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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