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对着一脸匪夷所思的华知仇,有些忍俊不禁,高在洲更是直接“嗤嗤”地笑出了声。
还是余渊最先站了出来,他将手中的烟袋锅倒着往桌子上磕了磕,用手将燃尽的烟灰促成了一小堆,开口说道:“小子,事到如今,有件事是时候该告诉你了。我们的身份……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说书时候,讲过的一个故事?七侠镇这名字的来历?七仙?”
华知仇仍是一脸的迷茫,脑海转动,有些不确定地回答道:“好像是听你讲过一次,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难道说……不会是……你们?!”华知仇好像明白了什么,指着余渊,一脸的震惊。
这回不止余渊,在场除了高在洲以外的所有成年人,皆点了点头。
余渊继续说道:“当然了,那个故事有好多是我自己胡编的。我们并非什么神仙,但应该勉强算得上是七侠吧!现在就让我给你正式介绍一下。”
“高君逑,这是我们七个人之中公认的大哥,其实他……本来是山中的一只老虎。”
“等等!”华知仇听到这,连忙打断了余渊,紧皱着眉头问道:“本来是一只老虎?什么意思?不是七侠吗?怎么整出动物来了?”
“老余啊,你这表达能力就算了吧,枉你说了那么多年的书,这么点事都说不明白。我来!”范择亦逮住了机会对余渊大加嘲讽,接着话头对华知仇进行解释。
“花小子啊。简单点来说呢,你可以把我们看成是成了精化作人形的妖……动物!当然了,真实情况是比这复杂一些的哈!不过我们确实在出生的时候不是人类,后来由于某种原因呢,就变成了你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
范择亦一边说一边用双手比划着,试图让华知仇理解他的意思。
华知仇眼皮抽动一番,无奈地说道:“好吧,我大致明白了……那,请继续。”
余渊赶紧按住范择亦的手,反过来嘲讽了回去,说道:“行了,你还是别说了。你这表达能力太强了,我怕把花小子说懵了。”而后转过头对华知仇继续说道:“好,那我就直接说了。高君逑,是一只老虎。”
“孟窈淑,高君逑的夫人,客栈掌柜的,是一只白狐。”
“南宫仁,仁笑医馆的郎中,是一只鹰。”
“孙若笑,仁笑医馆的算命先生,是一条蛇。”
“范择亦,走南闯北的破镖师,是一匹狼。”
“至于我本人……你当然熟悉了,闲的时候种种地,忙的时候说说书,我是一头鹿。”
余渊挨个介绍着,每说到一人,那人便向华知仇示意一番。而华知仇的嘴则越张越大,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可若不是做梦,那么是自己疯了还是眼前的这群人都疯了?
“还有俺。之愁,俺也是。”高在洲见余渊没有提自己的意思,连忙站出来自告奋勇一般地道:“俺是俺爹娘的儿子,是一只白虎。你很熟的,每天早上俺都在那七侠井陪你练半个时辰的劲力。对了,前年有一回不小心在你右肩膀那里抓了一道疤,俺在这里给你道个歉,对不起。”
这回华知仇是彻底懵了,由不得他不信,那白虎的事情,除了余渊他没跟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任何人提起过,至于右肩膀上的那道疤,华知仇也一直对外称是砍柴的时候不小心被树枝划的。
可是这种离谱到颠覆常识的事情,华知仇又属实没有能力在瞬间将其接受并消化。
安静了半晌,华知仇才好似想起什么,七侠该有七位,可方才余渊提起的却少了一人,于是指着高在洲问道:“那……那你是第七个……侠?”
在华知仇抛出这个问题后,大厅内的气氛却陡然凝固了下去。高在洲没有应声,还是余渊咳嗽了一声后答道:“在洲他……他不是七侠之一,他只是高君逑和孟窈淑的孩子,比你大一岁。”
“至于为什么站在你面前的只有六个人。这是因为……最后一个人名叫张硕,本是一头威风凛凛的棕熊,由于一些原因,他在驰洋人入主中原,建立风王朝之前身为林王朝的守关人战死,倒在了七侠关。”
华知仇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噤声。还是高君逑打破了这份尴尬,走到华知仇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了。之前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就不提了,知道我们今天为什么让你过来吗?”
“为……为什么?”
高君逑答道:“你现在知道了我们的身份,你就也应该知道我们要做什么。近些年,我们在寻找传承的后人,也就是俗称的徒弟。今天让你来这,除了和你说这些事情以外,更重要的在后头,跟我来。”
说完,高君逑率先扭头向客栈的后院走去。
紧接着,华知仇连忙起身跟去,身后是其余在大厅内或站或坐的所有人。
余渊和南宫仁走在最后,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南宫仁淡淡地道:“他刚才没睡。一直趴在门口听我们说话,至于听到了多少不清楚。他会跟过来吗?”
余渊思索片刻,答道:“应该不会。我之前与柳足中有过接触,身为天合神州第一个平民出身的草头开国皇帝,他对武林之事极为感兴趣,也有些渊源。据说当初他还为皇家求了高人,留下了一本独特的修炼心法。我方才观察这个太子柳诏东,虽说受了内伤气息弱了些,但和寻常人相比仍旧脚步沉稳,手上的力气也不小,应该是学了那个法门傍身。”
“以他的才智,猜到我们要做什么不难,对此他应该没什么兴趣。他方才偷听只是想摸清我们的底细,毕竟皇族内的绝密资料对我们七个的身份也只是有个大概的猜测,虽然他知道我们可信,但是人总想了解的更多一点,可以理解。”
南宫仁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
几人随着高君逑走到了后院高在洲平时所住的房间内。待最后一个进屋的余渊关好了门,高君逑伸手在墙上摩挲了两下。本来严丝合缝的砖墙竟然缓缓地裂开,逐渐扩大为一处洞口。
洞口散发着丝丝来自地下的寒气,内部是一条婉转回旋的石梯,廊壁上每隔几步便有一盏油灯盛着跳跃的小火苗。
待洞口展开完毕,高君逑再次率先迈入,一层一层地向下走去。华知仇与高在洲紧随其后,华知仇小声地问道:“在洲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高在洲只是故作神秘地答道:“快了。待会下去你就知道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约摸着走到了距离地下三四丈的位置,华知仇终于一脚塌在了平地上。此时周围的空间豁然开朗,连周遭墙壁上的小油灯也换成了大火把,将整个地下室的面貌都照的清楚。
这是一个面积颇大的石室,除去四周陈放的杂物不表,中间摆着一张好似用坚冰制成的大床,正丝丝地冒着寒气,可石室内的空气却给人一种干燥清爽的感觉。
“这是?”华知仇指着冰床疑惑地问道。
“这是一块天然的千年寒玉,是我们之前在位于洋州极北部的永冻川内取得。”高君逑回答道:“今天让你来,目的就是为了这个。经过这么多年的锻炼,你的身体底子已经磨的差不多了,该是时候给你开脉了。”
“开脉?开脉是什么?”华知仇再次问道:“教我武功这事爷爷确实和我说过,可是我听书里说内功这种事情不是要修炼吐纳法门,运行什么大周天小周天的吗?这么多年爷爷一直没说,我也一直当他不会武功,是唬我的。”
“这是什么话!”余渊翻了个白眼,说道:“爷爷说到做到,什么时候在你面前打过诳语?之前没跟你说这些是时候未到,今天机会来了你又问这问那,赶紧坐上去!”
华知仇吐了吐舌头,听话的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了千年寒玉床上边。
“嘶……”刚坐下去,华知仇便倒吸一口凉气,自己还是低估了这张床的刺激。说是什么千年寒玉,这触感和温度不就是一块大冰坨子,华知仇恨不得将全身的肌肉都调动起来以抵御寒气的侵蚀。
众人见状,皆笑了起来。高君逑“呵呵”地对余渊道:“你这花小子挺实诚听话呀,想都不想一下子就坐上去了。”
余渊笑的更是幸灾乐祸,他清楚的明白,以华知仇目前的身体,接受这种温度确实有点吃不消。
高君逑话音刚落,余渊也顾不上答话,连忙走到床边,大手轻飘飘地往华知仇肩膀上一拍,说道:“好小子,有魄力!躺着吧!”
华知仇此刻已经快感觉不出屁股底下的东西到底是那千年寒玉还是烧红的煤炭,听到余渊的话正要发作,可肩膀被其拍了一下之后,他分明感觉有一股热流在体内顺着肩膀处缓缓淌下,不多会便温暖了整个身体,就连屁股下的温度也渐渐变得可以接受了。
感受到这一变化之后,华知仇心中又惊又喜,应了一声后,整个人便直挺挺地躺在了寒玉床中间。
“闭上眼,感受体内热流的走向。”余渊见状,便开口嘱咐道:“学咱们这一派的心法,没什么口令心诀,只要感受到脉络中的那股气就好。”
“开脉开脉,就是随着这股热流记住你体内的脉络走向和方位,有几处地方应该会觉得酸涩堵涨,没关系,那是脉关,正常的。一遍一遍地试,什么时候彻底冲破了那种桎梏感,什么时候你就算真正的入门了。”
“这和你之前说的那种小周天大周天有异曲同工之妙,虽不是同一种修炼法门但原理相似,入了门之后,能修炼到哪一步就看你自己的了。”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就在这慢慢感受吧。从今天开始,每天的这个时间来这躺上半个时辰,我估摸着几个月后,你应该就差不多完全入门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