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无极公子此人给沐惜的感觉也是不坏,总是彬彬有礼,即便自己在麒麟阁说了很多不利于土族的话,他竟然没放心上似的,可是越这样的人,表面波澜不惊,沐惜也越是感觉害怕,这人总叫人摸不透。
一路上沐惜不时的打量无极,可是他这人总是一脸平静,似乎世间万物都不存在一样,这样的人可真可怕,难道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心生波澜吗?我偏就不信,一个人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何况是一个年轻人!沐惜暗道,总要找些机会搓一搓无极的锐气。
沐惜打量无极,无极何尝不在打量沐惜,沐惜的突然闪亮,显然出乎土族的意外,五大家族,包括木族自己都不知道沐惜会突然冒了出来。所以没有人知道沐惜的底细,但是他的功力,他的言辞却极不符合他这个年纪,所以即便在麒麟阁里,沐惜胡言乱语,蒙混过关,但是暗地里,几乎所有人都相信,沐惜一定与那个绝世秘籍有关。所以,与沐惜接触,可能不仅仅是无极的任务。
“无极兄?其实我觉得我挺对不起你的”
“惜兄,为何这么说?”
沐惜想要化解同土族的误解,便继续道:“其实,当日在麒麟阁,我所说的话都是胡编乱造的,但是没想到却给土族带来了麻烦,尤其是害的玉庭长老那个,那个无辜”,沐惜想要道歉,可是说着说着就又想起玉庭那副嘴脸,便有些说不出口,自己还真不是那样虚伪的人。
“没关系,是他咎由自取,你不用内疚,倒是土族其实应该向木族道歉”,无极淡淡的道,其实还有句话无极没有说出口,那就是青樱大会上,无极是故意输给沐惜的。
沐惜内心震惊,没想到无极会这么说,难道无极不记恨自己吗?不管怎样,以土族的地位和无极的身份,能够和沐惜说这样的话,已经让沐惜感受到了真诚,这无极起码算是个君子。
“那就多谢无极兄了”,能够和无极不成为敌人,也是值得开心的。
“其实,当日情况,换做是我,可能也会这么做,但未必有惜公子的急智,所以,其实我挺佩服惜公子”
“额,呵呵,哪里,哪里”,沐惜窘迫的道
“我是认真的!”
看着沐惜的背影,无极心里一阵苦楚,其实无极与沐惜年龄相差无几,但是与沐惜不同,无极自幼就被认定是族长接班人,所以爷爷对他要求非常严格,为人处世,习文从武,参与决策,都是按照爷爷的要求来完成,可是自己还是个少年,并不喜欢这些事情,自己当然想和沐惜那样无所畏忌,胡言乱语,放荡不羁,可自己的身份又不允许,整天一本正经,冷面相对,那真的就是自己吗?无极看着远方,内心一片苦楚,可是又不能和别人说。
而那日,舅舅要求自己故意输给沐惜,好借机质问木族绝世秘籍的事,更是有违自己的做人原则,可是站在土族的利益角度,自己却又不敢拒绝舅舅,所以他对沐惜有一丝愧疚,还好沐惜机智,化解了木族危机,可尽管如此,最终结果还是不尽人意,倘若自己当日违背舅舅的意愿,击败沐惜,事情会不会就不一样?或者当日自己全力一击,真的就能够击败他吗?
沐惜回头见无极望着远方发呆,便也不做声,两匹马各自欢愉的托着俩个各怀鬼胎的主人,慢慢的向前进发。
一路上,两人也再没有言语,似乎就又像陌生人一样,但是沐惜心中却觉察到了无极的真诚,他既不是无涯那样的莽夫也不是云天那样老谋深算,更不像玉庭那样嚣张跋扈,倒是一个真诚的人。
直到傍晚,俩人才发现,这两马带着二人在这荒郊野外转悠,竟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无奈只得露宿一棵大树底下,生起了火堆,烤了一点食物,将就着吃了点,便闭目养神。
“惜公子,你可知道,当日是谁杀了巫掌门一家?”,无极突然问道。
提起巫掌门灭门惨案,沐惜也是一头雾水,“这个可真不知道,怎么你有线索吗?”
“自然没有,只是觉得极为奇怪,能在麒麟阁听到消息,然后转瞬间去杀了巫掌门一家,这人一定是功力极为了得。”
“而且,我觉得他一定对土族了如指掌,否则,怎么会一下子就找到巫掌门一家呢?”,沐惜补充道。
“你说的有理,那就是我土族嫌疑最大,可是我土族功力高者,当日都在麒麟阁里,没有外出,其余五族功力高的也都在麒麟阁内,所以就不会是五族的人做的。”
“所以,有可能不是一人干的。”
“我也这么想,我后来查过当日曾出过麒麟阁的人,只有木族三人和水族一人,火族一人,要说嫌疑吗,倒是你木族最大。”
“呵呵”,沐惜尴尬的一笑,“无极兄,你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啊”
“我当然没开玩笑,惜公子,你难道就没有怀疑的人吗?”
怀疑人选?沐萍?沐一雄?小瑶?等等,小瑶?她怎么会突然消失?可是,可是,怎么可能是小瑶,那么柔柔弱弱的女孩?
“没有,我觉得,如果黑衣人真的出现倒是好事,我们就有迹可循,他们躲在暗地里,我们却只能相互猜忌”,沐惜看了一眼无极道。
“那是当然,若让我抓到黑衣人,我一定将他们碎尸万段!”,无极气愤的说。
“我也是!”,沐惜附和道,两人四目相对,突然多了些惺惺相惜。
“无极兄,既然黑衣人已经出现在土族,你们可要当心点”,沐惜善意的提醒道。
“嗯!”,无极淡淡的回了句,又变得无话可说。
沐惜只得闭目养神,心里却有些烦躁,却不知小瑶到底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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