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九儿落寞地看着林亦离开,翻过身子抱着枕头,娇躯轻颤,泪湿了枕头……
“哎!”
照顾他的老妈子轻叹了口气。
……
林亦离开章九儿房间后,见李文博在做康复训练,就没有打扰。
回到房间准备好笔墨,便开始起草‘大衍周报’的方案。
成立新官署不是容易的事。
但谁让这大衍皇帝是他老爹,两个人恰好都想改变这世道呢?
干呗!
与此同时。
本应该在御书房中,批阅内阁奏折的大衍皇帝林允宏,却站在宫墙之上。
斩妖剑悬停在他的身边,眼睛始终盯着某个方向,淡漠道:“既然来了,就别离开了!”
咻!
斩妖剑破空而去。
……
京城城门下。
一个白面书生手持折扇,看着近在咫尺的城门,心跳不由加速起来。
马上就要离开了,再坚持一下。
“该死的宋铁君,生了个废物一样的儿子,本来可以相安无事的……”
白面书生眼神阴翳,内心懊恼道:“计划马上就要成功,可恨啊!”
“下一位!”
城门守卫的声音响起,白面书生走了过去,将通行玉牒递给那城门守卫。
城门守卫端详玉牒,再上下打量一番白面书生。
“吴凡?”
城门守卫没有交还玉牒,询问道:“最近城中在捉拿贼人,出城者需要出具衙门签发出城文书,有吗?”
“有!”
白面书生微微一笑,将出城文书递给了城门守卫,他早就有所准备。
“恩?”
那城门守卫眉头一挑,猛地站起身来。
唰!
唰!
其他手持长枪的守卫立马走了过来,这是一些暗号,代表有可疑人物。
白面书生皱起了眉头,道:“怎么了?我这文书难道有问题?”
“通行玉牒是吴凡,可你的出城文书却是吴亦,你怎么解释?拿下!”
城门守卫一挥手,那些守卫便立马擒拿向白面书生。
“找死!”
吴亦知道此路不通,想要强行出城,身上灵力猛地爆发,手捏印诀。
几个守卫的脚下顿时有藤蔓生长,直接束缚住他们的双腿,这些藤蔓疯狂生长间,长出荆棘,直接扎进守卫的身体当中。
“啊……”
“呜!”
藤蔓顺着守卫的喉咙钻了进去,顿时守卫变成了人干。
“邪术!人道宗弟子!”
城门守卫大叫,准备呼叫援手。
那些排队的人们,看到这一幕,早就吓的肝胆欲裂,拔腿就跑。
“你们本可以活下来的,何必多管闲事呢?俸禄拿的不多,卖什么命?”
吴亦冷笑一声,就在他准备大开杀戒出城时,骤然间,一股莫大的威压瞬间从天而降。
扑咚!
吴亦身体不受控制地猛然跪地,膝盖跪裂大地,他声音开始颤抖起来:“不……不……”
“既然来了,何必想着离开?”
城门上空响起一道浑厚威严的声音,下一刻,一柄通体泛着无尽金芒的灵剑立在虚空。
咻!
灵剑锁定吴亦,随后迅如闪电,从吴亦眉心间穿过,再迅速飞回。
朝着皇宫方向掠去,未曾有过片刻停留。
“斩……斩妖剑!”
吴亦死前嘀咕了一声,身体倒在了地上,鲜血顺着眉心流出,连阴神都被剿杀的一干二净。
皇宫城墙上。
林允宏接过飞回来的斩妖剑,背负着手前往御书房。
批阅奏折的空隙,杀个妖道,算是枯燥乏味的生活中,添了一份乐趣。
……
往后几天。
林亦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来默写脑海中熟记的《周易》,修浩然正气。
二来则是筹备‘大衍周报’的事,本身这个并不麻烦,主要就是印刷跟发行问题。
他需要具体到一些岗位,以及大衍各府的分社配合问题,怎样才能及时传递消息。
林亦揉了揉眉心,低声喃喃道:“如果京城这边出了稿子,那么要保证同一天,稿子内容要出现在大衍各府的分社中,然后分社再着手印刷发行。”
“不然的话,以京城到各府的距离,可能七天……都还送达不了!”
“不过严双武应该有办法,他在南湘府城要汇报消息给皇帝,肯定有实时的传讯方式!”
“报刊内容抵达各府后,派送到各州县也不麻烦,花钱请各府四品君子境强者吹牛就行了,马儿日行千里……”
“活字印刷术才是核心,回头严双武找到办公点后,再去跟公布沟通……”
“其次就是招募普通的读书人,负责文章校对跟排版编辑,还有印刷工人!”
等林亦彻底敲定完整的流程稿后,已经过去了十多天。
在这期间。
章九儿恢复好伤势后,留下一封信,让李文博转交给闭关的林亦。
然后踏上了前往青山书院的求学路。
李文博跟章夫人的伤势也完全痊愈,李文博也将他在京城,加入龙卫的事,包括林亦成为京城乡试解元,见到了陛下的事,都告诉了平洲书院的院长。
同时也给他的家人寄去一封信,一切安好,勿挂念。
但是。
就在今天,李文博却收到了家里的一封回信,整个人抑郁了好半天。
双目无神的躺在院中椅子上,一个劲的哀叹:“表妹……我的表妹……”
林亦整理好策划案,准备去镇抚司走一趟。
刚来到前院,林亦便听到李文博伤心欲绝的叫着‘表妹’……
“文博,你在叫谁表妹?”林亦开口问道。
唰!
李文博被吓了一大跳,见林亦终于走出房间,耷拉着肩膀道:“爷,家里来信,说我青梅竹马的表妹,去了趟津天府失踪了……”
“津天府?”
林亦眉头这一皱,这名字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
记起来了!
大朝会上,被斩的翰林院吕芳桥,就掌管津天府的官员任免。
国子监不少津天府的学士,都是出自吕芳桥之手。
“哎!”
李文博叹了口气,看向林亦道:“爷,我抑郁了半天了,既然出来了,陪我出去喝酒解闷,我回头问问花大人,能不能让津天府的龙卫兄弟,帮忙找一找……”
“别想太多,回头咱们再想办法,走,一起去喝两杯,散散心!”
林亦见李文博这状态确实不太好,决定先稳住他的情绪,然后他让赵泰跟进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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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他要去趟镇抚司。
“爷真好!”
李文博感动不已,脑袋直接歪倒在林亦肩膀上。
‘卧槽你基佬,走开……’
林亦手臂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忙扳正他,轻踹了他屁股一脚,正色道:“注意龙卫形象!”
……
西城外。
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怀里抱着一个包裹,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嘴唇干裂的她,不知疲倦地向路过身边的路人,询问道:“这位大人,能不能告诉老身皇城怎么走?”
“这位大人,皇宫在哪个方向?您行行好……”
没有人停下脚步,反而还露出嫌弃的表情。
老妇人像个无助的孩子,弓着身子,孤零零地站在街道上,茫然地看着车水马龙的京城街道,泪眼婆娑。
世态怎么就这般炎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