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蒙蒙亮,瑞恩已经自然醒了,他揉了揉眼睛,缓缓地挺起了躯干,穿上外套,解开了帐篷的绳子,然后低着身子钻出了帐篷。出了帐篷,天气已经没有昨晚那么诡异了,但依然能听到森林中杂乱的虫叫声,不过比起昨晚,没了疾风呼啸的声音和树叶树枝相互拍打的声音了,只是多了些断断续续的各式各样的鸟叫声。
不一会儿,塞勒斯也帐篷里面钻了出来,还在揉着他那双朦胧的眼睛,不紧不慢地向瑞恩走来。
“你去叫醒瓦德里他们,我去准备东西。”没等塞勒斯开口,瑞恩先把话说了。
塞勒斯转头走向了瓦德里的帐篷,而瑞恩走向了应有尽有的马车。他把大麻袋,绳子,弓,箭,水和快坏掉的饼干从马车上面拿了六份出来,有条不紊的放到了旁边的空地上。塞勒斯和其他四个人也刚好往这边走了过来,其中还有两个家伙还一副半睡半醒的模样,昏昏沉沉地跟在瓦德里后面。
瑞天恩先拿出昨天晚上吃剩的兔肉细嚼了起来,“早上吃好点,各位,”瑞恩对他们说,“咱们上午的活动量可不小。”
五个人均分了剩下的肉,撒上点盐,在几束晨光下大家都慢慢享用起了自己的早餐。
用完餐后,六人便依次把麻袋和绳子盘在肩上,弓背在一侧背上,箭筒则背在另一侧背上,饼干放在上衣的口袋里,水袋则系在腰间。但是为了以防万一,瑞恩还是把手枪带上了。看到瑞恩配枪后,塞勒斯也把自己的手枪放进了腰间的枪套里。瓦里斯是其他四个人里面唯一拥有手枪的人,于是也将自己生了锈的短管手枪别进了腰上。
“让我带这两个废物去行动真的很麻烦,”瓦德里刚配完枪后便抱怨道,“我不知道为什么瑞克会挑这两个没用小崽子出去打猎。”吉姆是去年帮派在一座废弃的农场里面找到的16岁的矮胖小男孩,看样子以前应该是农场主的亲儿子,一副娇生惯养,啥都不会的样子。而休斯曼则是个高瘦的游手好闲的无业青年,因为他父亲是瑞克以前的朋友,所以在他的请求下瑞恩还是收留了他。
“瑞克应该是想磨炼一下他们,”瑞恩看了一下这两个低着头的小伙子,再看了看瓦德里,“那今天就委屈一下你喽。”
“打兔子不会那么麻烦的,”塞勒斯也补充道,“用来锻炼这两个小伙子再适合不过了。”
“他们别被自己的脚给绊倒就再好不过咯。”瓦德里瞟了一眼这两个小伙子后叹了口气。
“行了,瓦德里,好好带带这两个家伙。”瑞恩起身了,“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出发吧。”
塞勒斯把另一个指南针和一份小地图交给了瓦德里,然后安排好各自的活动计划,最后每个人检查了一遍东西是否带齐全了。
一切都准备就绪后,一行人便兵分两路,面迎着晨曦,脚踏着绿茵,精神抖擞地向围着他们的森林走去,但吉姆似乎还没完全清醒,皮尔逊转头看了他一眼后摇了摇头,喃喃道,“可有瓦德里好受的喽。”
他们走后不久,随着阳光越渗越深,光线也越来越明亮刺眼,瑞克和其他人也逐渐在晨曦中醒了过来,钻或爬出各自的帐篷,继续忙着手头上该干的活,继续建设这绿茵上的共同的家园。
“我们大概往西边走了多远?”皮尔逊问道,因为他们走到现在为止还除了松鼠和兔子什么也没看到。
“差不多走六七里地吧,”瑞恩看了一下表和地图,现在已经早上七点了他们已经出发了将近一个小时了,按照计划他们应该在上午11点钟之前走完全规划路线的全程的然后开捕猎,把麻袋装得满满了之后再原路返回。“我们需要再快一点了。”
塞勒斯跟在两人后面,边走边用他那把锋利的小刀在路过的树干上做着特有的标记,对于半天路程的他们来说,这可真是个累活。“不知道瓦德里会把这个难受的活交给哪个倒霉蛋去做。”塞勒斯一边刻着一边说道。
“老瓦德里也是够辛苦的了,”瑞恩边看着指南针和地图边为瓦德里叹着气,“这事如果交给其他两个家伙里的任何一个做的话,八成会带着瓦德里一起迷路的。”
他们大步向前地穿梭于这片林地,走过粗细不同的树干,踩过不同的坑坑洼洼,随着阳光越来越刺眼,一行人也发现自己已经在这片广袤的森林里接连走了几个小时之久了。
“前面应该是条河了吧,”瑞恩看到了前面路已经变成了向下的斜坡,而不远处还传来了水流的潺潺声。“看来我们速度挺快的。”
瑞恩径直向前走去,塞勒斯紧跟其后,而皮尔逊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坐在后面的泥土上喘着气,擦拭着浑身那湿漉漉的汗水,他看着其他两人往前走去,自己也蹒跚起了身跟了上去。
三人走到了斜坡上,瑞恩看着坡约三四米高,并且不是很陡,便一屁股滑了一下,其他二人也跟着瑞恩一同滑到了斜坡下。
皮尔逊走进河边,双手舀一捧河水洗了把脸。河水大约七八米宽,河岸对面是和这边对称的河岸和斜坡,瑞恩看到远处似乎一缕炊烟袅袅升起,“那是烟吗?”瑞恩向那边望着。
“还真是见了鬼,”塞勒斯也看到了远处升起的烟团,“我们得赶紧回去告诉大家。”
突然,皮尔逊的惨叫声在一旁传来,瑞恩和塞勒斯一脸惊愕,连忙过去搀扶看起来要倒地的皮尔逊。皮尔逊的脸红得非常亮焰,看起来就像快要爆炸了似的。
“嘿,伙计,嘿,皮尔逊!”瑞恩在他身边喊着,但是皮尔逊并没有张嘴回应。
瑞恩先把水袋里的水从额头浇在他火红的脸上,但是看起来没有任何作用,塞勒斯再把水袋里的水给皮尔逊肿胀的嘴里慢慢灌了点水,但是灌了多少就被他吐了多少。
“赶紧把他带回去。”瑞恩喊道,瑞恩先用绳子套住了斜坡上的一坨树墩,然后和塞勒斯爬了上去。爬上去之前,先用两根绳子系住了皮尔逊的腋窝,待两人上了斜坡之后,两人一起用力一拉,将皮尔逊顺着斜坡拖了上去。
瑞恩的左肩臂扶着皮尔逊,右手掏出了左轮枪,塞勒斯则右肩臂扶着皮尔逊,左手别过来拿出了自己的手枪。就这样二人一边架着皮尔逊往有标记的路走一边还要时刻警惕周边的树林里的情况。
皮尔逊当年因为快要饿死了,所以在街边偷了一小块面包,结果被一个小地主看见了,就要把他当众砍下右手,塞勒斯和瑞恩正好碰见了这事,于是赶走了那个满嘴黄牙的小地主,带着皮尔逊加入了帮派,这已经是六年前的事了。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皮尔逊脸部不仅和之前一样红得跟火焰一样,现在还愈发臃肿了起来,意识也逐渐模糊,可以感觉到他的双腿从之前的蹒跚变成了现在完全是被拖在泥土上滑行。行动越发吃力,但瑞恩和塞勒斯并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意思,他们知道尽快让营地里的密尔医生帮他瞧瞧是最好的,为了这个老伙计的性命他们一刻也没有休息,一块干粮也没吃,一口水也没喝,只是在发现没有什么危险情况后两人把枪都放回了腰间,向着回去的路尽力前行。 20766/107872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