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岚看着校场上那一群只会吃饭睡觉放屁拉屎打嗝的野人就来气。
“就这?”
“已经是最好的了!”
“就这,还是最好的!”
“族长想要像我们哥三个这样聪明的野人只能自己努力了,我从抓来,呸,投靠的女野人中选了十几个好看的,都洗干净了,为了我们白岚部的未来,族长就从今天晚上开始努力吧!”
白岚一脸恐惧地看着曜,眼里写满了我他妈真谢谢你哦。
从开春以来,白岚部就一直到处抓野人。
凑了不到两个卫的兵力,也就80人,沿着铜绿山周围,洛水上下,搜寻一圈,这方圆几百里地的野人大抵都被抓到了白岚部。
运气好的话,一天能撞到个两个大的野人窝,凑个百八十人,运气差的话,几天不见一根野人毛。
反正眉毛胡子一把抓,凑了个两千人。
“再到后面就不好抓了!”
泰忧愁地掏出一根芦苇杆,从火盆里取出一块碳,点燃了烟丝,喷出一口烟雾。
“野人都在传言,大河流域出了妖魔,他们人身牛蹄,四目六首,铜头铁额,刀枪不入,这种怪物,谁打得过,野人都被吓跑了。我感觉,白岚部也要尽早跑啊!”
“居然出了这种怪物,简直是闻所未闻!”
此刻,痴正骑着一头大水牛,手里捏着两把大爹,戴着铜制的牛头盔,押着一众愁眉苦脸的野人,得意洋洋地从两位首领面前经过。
白岚眼睛都看呆了,有些不自信地问,“我怎么感觉这妖魔是在说我们啊!”
于是两个首领用铜盆打来了一大盆清水,对着铜镜反反复复照了照,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符合审美的标准美男子。
没长一个标准大反派的脸啊。
“这谣言大概不是说我们吧!”
“那大概就不是吧!”
宁州的野人,大抵是和龙石岛上的野人是一个爹妈生的,懵懂未开智,过着茹毛饮血的原始生活。
白岚想用他们,没个十年的转化期,怕是不可能了。
随着野外的野人越抓越少,白岚部的野人就越来越多,阶级自然而然就在这混在一起的人的集体中出现了。
白岚部的族人耻于将自己和这些未开智的野人混为一谈,他们利用手上先进的生产技术和管理水平牢牢地占据了这个族群的优势地位,成为了这个时代的天龙人,原始的奴隶主阶级产生了。
而被抓来的野人,被分配至矿山,农田,牧场渔场,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不但没有属于自己的生产资料,甚至于本身都是奴隶主财富的一部分,他们的悲惨命运,从被抓到白岚部那一刻就开始了。
白岚部终究还是走上了一个奴隶制国家的老路了,虽然白岚觉得自己不一定非要沿着历史的车轱辘再走上一圈,可是实际的情况是,时代的方向盘不在他手上,白岚部的族人用屁股做出了选择,把方向盘焊死了。
既然方向盘都已经焊死了,那就不做不休,干脆一脚油门到底吧。
奴隶主剥削奴隶,我就来剥削奴隶主。
此时的白岚部正如刚经历过河西之战的老秦国一样,民力疲敝,百废待兴,总结成一句话,干净的如同一张白纸。
为什么提一句河西之战呢,因为商鞅变法即将拉开序幕。
商鞅小老弟跑到秦国谋一份工作,对着刚接手秦国一地烂摊子的秦穆公说,“老百姓这一辈子只能干两件事,要么耕种,要么参军打战,国家的强大必须建立在老百姓贫困和愚昧的基础上”。
穷怕了的老秦人赵德汉一听这反动言论一拍即合,当即与这位谋权谋名又谋利的法家说下“信君如信我,终我一生,绝不负君”这样基情满满的骚话。
而白岚部的基层组织形式一直是照抄老秦人的作业,在此基础上推行完整的‘秦律’,几乎是完美的不能再完美。
无论商君的强国弱民之政能否在白岚部行得通,白岚都要试一试。
于是,白岚告诉他们,所有白岚部老氏族人,每人可从国家这里领走100名奴隶,获得一大片土地。
白岚部族人听到这个消息后,欢呼雀跃,感觉自己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当家做主的时候到了,美好的生活来临了。
但是族长又阴恻恻地告诉他们,所有的奴隶主对奴隶和土地只有使用权,没有占有权,奴隶和土地不得转让出售,且奴隶在劳作期间,有无辜死亡残疾外逃者,奴隶主要缴纳相应罚款。
这一条把老氏族的家伙们干懵逼了。
接下来第三条是最狠的,白岚部所有奴隶和土地劳作产出,九成收归国库,一成作为奴隶主私有。
第四条,白岚部的矿山,大型农场牧场,大宗的商品收入全部收为国有,补充国库。
四条一出,举族哗然。
好吧,白岚就把欺负老实人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好像有什么不对,到底是哪里不对,他们现在也说不清。
到后来,他们终于想明白了。
感情自己没能翻身当老板啊,一个叫国的东西,牢牢地攥着国家的经济命脉,他们都是给白岚部打工的。
虽然对族长的决定有着诸多不解和不满,但他们依旧遵照着族长的意愿勤勤恳恳地建设着白岚部,很多年后,乃至几千年后后人都感叹道。
“他无疑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以超越时代几千年的眼光带领着他的族群奋勇前进着!”
实际上,白岚部完全意义上的奴隶制度只执行了五年。
五年之后,那时候的白岚部已经改名为宁国。
因为王国中一名奴隶主对他的奴隶犯下了大罪,刑部主簿喜剥夺了他奴隶主的身份,将他贬斥为奴隶中的一员,因为人为的失误,他正好被编入了他欺辱的奴隶那一伙,几乎来不及反抗和呼救,就被汹涌而至的奴隶们围殴致死。
宁国的君主白岚高度重视这一件惨案,他召集了当时所有的奴隶主和部分奴隶代表,仔细聆听他们的意见。
经过数周的商讨和征求意见后,给出了妥善的解决方案。
奴隶主和奴隶在这场较量中均取得了胜利。
国主在他们两个阶级之间设置了中间阶级:民,或者说,自耕农。
拥有少量土地的自耕农,虽然土地依旧只有使用权,且依旧要承担赋税和徭役的自由民,
但是在当时奴隶制依旧存在的宁国来说是个相当有吸引力的阶层,因为它本身就是给劳作中表现突出的农奴和因为犯错或者不愿意继续从事管理生产的奴隶主准备的上升通道和下沉通道。
它是两个有着尖锐矛盾的阶级之间的缓冲区,两者转换率,都被硬性地规定在百分之五。
即奴隶中头部的百分之五和奴隶主中业绩靠后的百分之五会被硬性地转换为自由民。
这招强烈的奖惩制度强烈地刺激了宁国的政治与经济活力。
而同样是因为奴隶制的存在,自由民的徭役和赋税也要轻地多。
随着国主大力推行军功制和工师制,这个阶级很快就涌进来一大批军勋贵族和大批的手工业者。
为后来的文化和经济繁荣提供了基础,也有效地巩固了帝国稳定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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