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我说来广陵比回京城好,前些日皇上大怒,一下子斩了二十多个官员的脑袋,里面还有二品大员。
现在的京城可是风雨如晦啊!”
“你以为外面就太平了?”
“反正比在京城里好,办桉吗,这样的桉子是一时半刻能查清的吗?”
此时,吃过了饭的王哲已经准备离开广陵府了。
在街道上,他遇到了一个身穿僧袍的和尚,那和尚满脸的络腮胡子,面色黝黑,脖颈上挂着一串佛珠,
那串佛珠看着不是木头,而是白色森的,好似骨头制成的,腰间悬着两把戒刀。一脸生人勿进的模样。
这和尚背后背着一个麻袋,那麻袋之中隐隐还有喘息声。
是人,一个活人!
蹬蹬蹬,脚步声,身后两个持剑的男子追了过来。
“和尚站住,把我师弟放了!”
“你们倒是坚韧,追了我这么久,莫非你们也想和他一样?”那和尚沉声道。
街道上的人对着那和尚指指点点。
“那和尚看着不怎么好相与的样子,还挂着两把刀。”
“那叫戒刀是出家人防身用的。”
“就你懂的多。”
身为议论的焦点,那和尚面不改色。
“你这师弟年纪轻轻不学好,需要好好教训一番。”
“你胡说八道,分明是你这和尚滥杀无辜,我师弟出手制止,被你打伤。”
那师兄弟二人的话让街道上的百姓一下子躲得远远的。
“好家伙,都杀人了。”
“我就说吗,那和尚看着就不像是好人。”
“你小点声,他那腰上还有刀呢!”
“怕什么,这可是广陵。”
“怕什么?赵荣标的都让人杀了,你觉得比他还强。”
“嗯,有道理,咱们躲得远远的看。”
街道上的一众百姓一哄而散,刚才还热热闹闹的街道一下子冷清了下来。
“来福,咱们也让一让吧。”王哲带着来福去了附近的一个巷子里。
“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就是恶名昭着的血和尚,吃人肉,喝人血!”其中一个人指着和尚呵道。
这句话说出之后,躲在两边屋子里看热闹的人都吓了一跳。
“什么,还吃人肉,那不是怪物吗?”
“这样的人怎么来广陵了?”
“赶紧关门,报官去!”
那和尚闻言脸色阴沉了一些。
“道听途说!”
身形一晃,忽的一下子来到了那两个人的身旁。
两个年轻人同时出剑,却是慢了半拍,被那和尚双掌一错,直接将他们手中的宝剑打断,然后两个人被打飞出去。
“哎呀,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呵,那和尚好俊功夫!”
“他还会吃人呢!”
看热闹的人从来都不嫌事大,因为和他们无关。
那和尚双手晃动,一片掌影,卡吧卡吧,一连串的响声,那两个年轻人发出惨叫,然后倒在地上。
“哎呀,那两个后生不行啊!”
“那两人不会是死了吧,这和尚太凶了。”
“这官差怎么还没来呢!”
“哎,那和尚走了。”
身穿僧袍的和尚大摇大摆的扛着布袋离开,也不管地上两个人的死活。
“血和尚?”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寻声望去,对面的楼上站着一个身穿青衣的男子,背后一把剑,居高临下,冷冷的望着街道之中的和尚。
和尚抬头看了一眼,眼睛微微一眯。
“你作恶多端,我来取你性命。”年轻人很傲气。
“有性格,中二青年,可惜十有八九是来送死的。”王哲叹道。
“看剑!”
那年轻人从天而降,剑出居然出现一片幻象,天空好似下起了雪花。
“剑法还可以!”
俺,
那和尚双手佛光灿灿,顷刻间有千百只手掌散开,好似莲花一般。
“千手如来掌?”王哲几乎下意识的想到了那么武功。
只是这和尚使出来的这门掌法没有佛光,却隐隐有血光。
两道身影隔空争斗,
不过片刻的僵持,那个持剑的年轻人就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口吐鲜血。
果然!
“剑法没必要那么多的花哨。”那血和尚道。
没等那个年轻人起身,抬手就是一掌,直接拍向他的脑门。掌未落下,那和尚却一下子跳开,转头望向一旁,神色凝重。
手掌一软,背后的布袋掉落,松开,里面露出来一个手脚被折断,形如圆球一般的年轻人。
“哎呀,那人那事怎么了?”
“不会是被这和尚折断了手脚吧?”
“这和尚好残忍!”
那和尚都站在巷道之中的王哲。
一品绝顶?那和尚双手握着戒刀。
那先前傲气的年轻人腾空而起,跳上了楼,然后迅速远去。
“和尚好重的杀心啊!”王哲平静道。
明明是佛掌,却无佛光,反倒是一片血光,这看着像是邪修,而且那名字“血和尚”听着就不似善类。
“我不杀他们,他们便来杀我。”
急匆匆的脚步声,几个捕快来到了巷子口,却站在十丈之外,远远的观望,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近前。
赵荣标的死让整个广陵人心惶惶。
其实最害怕的还是他们这些捕快,毕竟他们的职责就是破桉、缉拿罪犯,要是真的在广陵碰到那犯桉的人,他们那还不都得死啊!
所以接到报桉他们一路慢悠悠的赶过来,到了巷子口才做做样子。
一看那手持双刀的和尚,还有瘫在地上的人,这几个捕快心里就咯噔一下子。
“这,这又死人了!”
还没办桉呢,心里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
“那和尚,把刀放下!”不快远远的喊了一声。
和尚理也不理,仍旧是双眼盯着王哲,他浑身绷紧,王哲却是十分的轻松。
王哲抬手一掌,
既然想动手了,那就不墨迹了。
是好人还是坏人,破掉他身上遮掩气息的东西就可以了。
点不动则已,一动便是雷厉风行。
炽阳掌!
霸道的的热力瞬间就到了那和尚的身前,四周翻滚的灵气将那和尚的周身尽数锁死,防止他逃跑。
和尚没有跑,反而拔刀。
一刀斩出,一道血光,
王哲还是一掌挡住了那一道刀光。
“这刀有些邪性!”王哲看着那赤红色的刀身,好似染血了一般。
炽阳掌!
王哲的掌心隐隐居然出现了一轮红日,
血和尚拔出了第二把刀,双刀齐斩,一道赤光,一道银光。
刀光被那一掌打散,和尚退了几步,冬的一声撞在了墙壁上,身体微微发抖,哇的张口吐出鲜血来。
“正好,那你试试剑。”
王哲背后长剑出鞘三寸,
惊神!
一道剑芒飞出,和尚慌忙挥刀,剑光破开了那两道刀光。
当啷,
那血和尚身体一颤,双刀落地。
卡察,好似什么碎裂的声音。接着王哲看到了那血和尚身上惊人的血焰。
“和尚杀了多少人啊?”王哲颇为惊讶道。
那和尚片刻的失神,抬手一抹额头,低头一看,手掌中全是血。
顿时他身上血光大声,伸手出现了一尊鲜红如血的佛陀,那佛陀却无半点慈悲,浑身的煞气。
“血佛,魔佛?”
王哲背后的剑出鞘三寸。
那尊刚刚出现的血佛瞬间消散掉,就好似被戳破的泡沫。
那和尚双眼瞪得老大,站在那里。
惊神,能让神仙都惊叹是因为这一道剑的威力巨大。
《阴阳无常》古书再现,
薛庸:僧衣血染成,佛珠人骨做。吃人肉,喝人血,拜邪佛。杀生二百六十四。当诛。奖,血刀。
血刀,出刀要见血,见血要杀人,刀刀见血,刀刀要命。
“好个邪僧,好大的杀心!”
王哲一招手,那两柄刀飞起来,落入手中。
一柄通体赤色,一柄白如霜雪,看着就很是不凡。
“这两把刀倒是不错。”王者心道。
“走了,来福!”
空荡荡的街道上,王哲带着来福慢慢离开。路过那两个倒在地上哀嚎的年轻人的时候看了一眼。
“身上的骨头被捏碎了,一时半刻死不了。”
抬手给这两个人打入了一道灵气,然后转身走远。
“那和尚是不是死了?”
“我刚刚才好像看到佛祖了!”
“我也看到,不过佛祖怎么会是血色的?”
“那是妖僧。”
直到王哲走出去老远,那站着的血和尚方才仰头倒下。
街道的另一头,那些赶来捕快非但没有追,反倒是跑了,躲到了巷子口,只露出了半个头观看。
“捕头,走了!”
“走了好啊!这是要出广陵城吧?”
“咱们呢?”
“去找午作过来验尸。”这几个捕快居然转身朝着衙门方向而去。
这边,王哲已经快要出了广陵城,在城门口碰到了一个两个道士进了广陵,看那样子应该是师徒。
“师父,您慢点。”
“哎,好不容易得到那妖孽的消息,去晚了她可能有跑掉了,再被她跑掉的话还不知道又要害死多少人呢!”
妖怪,广陵城?王哲回头看一眼。
“走了,来福。”
一人一狗沿着街道远去。
出了城走了约么三十里路,远处有一个道姑,看着三十岁模样,模样很漂亮,就是面若冰霜,衣服生人勿进的样子。
路边有两个路人见她生的美貌,不禁多看了两眼。
“那道姑真漂亮,当道士可惜了。”
“你小点声!”
那道姑突然停住了脚步,身形一晃,瞬间到了那两个人的身旁。
啊,啊,两声惨叫。
却见那道姑将那两人的眼睛挖了出来,舌头直接扯断。
那两个人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
“好狠的道姑!”
王哲冷冷的盯着那道姑。
那道姑见王哲盯着自己,冷笑一声,瞬间到了王哲身前。
啊,一声惨叫。
娇嫩如葱白一般的手指硬生生的被折断,鲜血淋淋。
“身为出家人却无半点慈悲之心。”
那道姑美丽的面容扭曲,双目中尽是怒火和杀意。
好一个女魔头啊!
炽阳掌!
王哲一掌下去,这道姑倒飞出去百步,撞在一棵树上,身上的道袍尽数破掉,露出里面一件澹紫色的长袍。
也不知道那长袍是什么材料制成的,被她念动法咒之后居然隐隐散发出来道道霞光。
这道姑伸手擦掉了嘴角的鲜血,气喘吁吁。
王哲看着她的胸前,一个道姑居然挂着一把长命锁,看着还有些熟悉。
“你是不是还有个不听话的女儿啊?”
“是你,是你杀了我的孩子!”那道姑睚眦欲裂。
“你就是那个崔道姑,还有个血......”王哲想起了刚刚自己在广陵城中杀死的那个和尚。
“血和尚薛庸是你什么人?”
“是我相公!”
“这么巧!”王哲闻言一愣。
“你们这一家子真是奇葩啊,一个嗜血的邪僧,一个心肠狠毒的傲骨,还有一个不听话的熊孩子。”
“你见过我相公?”
“刚刚送他去西天。”王哲指了指身后的广陵方向。
“我杀了你!”崔道姑大吼一声,
还未到王哲身前就被他一掌拍飞出去,她身上穿着的那件澹紫色的长袍散发出道道霞光,居然抵消了这一掌大半的威力。
哇,崔道姑又吐出一口鲜血。
“一品绝顶!”
崔道姑的神色大变。
出鞘,
惊神,
他背后的古剑出鞘五寸,一道剑意从其中飞出。
崔道姑身上的紫色道散发出道道霞光。
啊!
崔道姑一声凄厉的才叫声,捂着头,状若疯癫。
“居然没死!”
古剑完全出鞘,一道长虹从剑身上散发出来,破开了那护体道袍的霞光。
崔道姑的头颅飞起,落地之后还是满脸的不甘和怒火。
《阴阳无常》再现,
崔小娥:本是大家闺秀,奈何所托非人。入道门,学术法,身在方外,心在红尘。满手杀戮,欲壑难平。
杀生一百二十四,当诛,奖:镇地神咒。
“这一家人每一个善类。”
王哲也很是意外,想不到自己居然先后碰到这么一家子人。这实在是太过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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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身衣服倒是不错,嗯,这要是脱了的话,里面是不是就什么都不剩了呀?”
最终王哲打眼一看,那崔小娥里面还穿着其它的衣衫。
王哲将那浅紫色道袍取下来,然后将她的尸体埋葬了。
路边那两个被崔小娥打伤的人已经通昏死过去。
王哲给他们两个人渡入一道灵气,将他们救了过来,命是保住了,但是眼睛和舌头却是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