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姨是我。”
“进来吧。”
吱呀一声。
苏木开门走了进去。
屋中的摆设依旧充满简易知性的氛围,宁矜玉正躺坐在榻上,理着黑发,面色红晕,一双秋眸直盯着他:
“这么晚了,来找姨做甚?”
“我......”
看着宁矜玉眸中的欣然,苏木还真不好开口对她说,他今晚就要走了。
这个女人,有着武神将军的身份。
外表看似温柔坚韧,但其实她内心比他认识的所有女人都要脆弱。
她与婳卿的区别不大,就在于一个修道的身份。
“这是什么?”望着这小男人手中递来的白色气雾,宁矜玉有些疑惑不解。
“往后这东西,宁姨必须时刻带在身上。”
苏木说着,轻将手环到她腰侧。
心中念叨,聚气运力。
渐渐地,神魂迦娜散入宁矜玉的后腰。
宁矜玉则不明所以地搂着苏木的脖子。
这小男人的动作虽是莫名其妙,但她没有感觉到一丝不适,也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
“小木木,姨手上怎么突然生出了个棍子印记?”
......
苏木心中一笑,起身拉着她手道:
“宁姨,这不是木棍,这叫法杖。”
“法杖?”
宁矜玉还是不懂这东西是什么,皱了皱眉:
“有什么用?”
用处当然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
毕竟现在连死寂宗都胆敢插手凡尘之事,苏木对往后宁矜玉的命运走向心里多少没谱。
不过他暂时不打算告诉宁姨这神魂的作用。
若是告诉她是为了保护她,恐怕她不会放在心上。
“用处当然有,宁姨以后就知道了。
“而且要答应我,不管何时何地,在做什么,这东西也一定要带在身上。”
不出意外,等明日过后,只要宁姨往后遇到什么危险,迦娜都会及时出现,保证她的安全。
宁矜玉望着苏木眼里郑重的目光,只好点头嗯了声道好。
见一切都在自己安排之中,苏木轻松地呼了口气:
“宁姨,我明天一早就......”
“就要走了?”
“嗯。”
看这坏小子一脸淡然的模样,宁矜玉顿时冷笑道:
“怎么,吃完抹嘴提起裤子,这就走了?”
“......”
苏木的脸难得一红:
“哈哈...怎么会呢?”
“呵呵...反正姨只是你姨,又不是你什么人。你要是走,谁又能拦得住你呢.....”
“矜玉,我...”
“啧...告诫你小子多少次了,不准对姨这么没大没...唔......”
月华照耀窗边,秋末反而比东至冷了多许。
窸窸窣窣的房间内,不断有薄裳扔落在地上。
“啊你这死小子,我还疼着呢......”
“没事,宁姨,咱换个地方......”
“......你这...怎么总是给姨整出些新花样!?”
“......”
竖日一早。
滴滴答答的雨声悄无声息,敲着了屋中两人的心头之上,窗户飞停而落的鸟儿四顾这无时之雨,又转头望了望屋中。
闭着眼熟睡的女人感觉右肩有些寒冷,下意识伸出手往下拉了拉被子。
苏木早已醒来,见她动作自是温柔问道:
“醒了?”
“没有。”
宁矜玉闭眼嘀咕道。
苏木笑了笑,低头在她额头上轻点一下。
过了昨夜的荒唐,没想到浑身的气力又有了凝聚的趋势。
难不成和宁姨睡一觉还能修炼?
“系统,这是怎么回事?”
【宿主不必惊慌,宿主能感受到气劲渐强,那是因为宁矜玉修武多年凝聚的至纯元阴几乎已经被宿主吸收完了,所以剑伤有增益,宿主自然会有要突破的感觉。
【温馨提醒宿主,因为宁矜玉凝结多年的元阴全被你拿走了,所以她往后修炼成大宗师的机会,几乎微乎其微】
修炼到大宗师的机会。
微乎其微?
苏木脸色一僵,那这么说,宁姨的修武之路从此刻开始便断了?
不过,也没事。
虽说她现在不,但最后肯定也是要和自己修炼。
毕竟。
不说相伴长生,但至少相伴一万年吧。
至于现在宁矜玉一直要留凡尘为皇朝效命,那是因为她有她的选择和坚持,无论最后的结果是好是坏,苏木不想让她为难,不想让她现在就知道结局。
“宁姨我走了。”
“去吧。”
“我昨晚说的,你一定要记好了。”
“知道知道。”
话毕。
宁矜玉的胳膊从他胸膛移开,侧身转回了里边。
“这坏小子,真是折磨死人......”
闻见某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宁矜玉的眼眶缓缓滴下泪珠。
无声无息。
......
...
苏木离开了将军府,离开了东境。
然而来时四人,回去却只是他孤独一人。
这感觉怪怪的。
刚开始相伴而来的李韵寒,想必现在已经为了朝政忙得焦头烂额。
而顺带着而来赵氏兄弟,赵锋身亡,想必那赵成定然难受得很。
仿佛昨日三人还在有意无言地谈说着,今日早已物是人非。
苏木御剑掠过一座高山。
不禁感叹,自己现在是越来越文青了。
叮!
【请宿主小心,前方有八玄破境修者的气息】
闻言。
苏木连忙刹住脚。
八玄破镜?
脑中疾速回忆自己的过往。
八玄破镜,自己什么时候遇到过八玄境的人了?
“小辈,你让本座一阵好找。”
一声清冷的声音传来。
苏木抬眼望去,只见那树林茂密的山头中,此时正立着只冰豹兽。
兽眸正盯着他,眼色有些气愤。
苏木收剑落下,露出疑惑:
“冰豹兄,怎么了?为何突然叫住在下。”
一个修到八玄的万年老妖兽称他一声小辈,苏木自然受得了。
冰豹兽离他好几米远,目光紧盯苏木的身影。
六玄了!!
这才多久?
冰女内心震撼,不过也就震撼了一小会儿。
“小辈,你那日不是答应过本座收了荡血草,次日会去极雪山吗?”
原来是因为这事。
苏木讪讪笑道:
“豹兄,我怎么记得,我好像没有答应啊。”
从冰豹兄再到豹兄的称呼,这不伦不类的称呼冰女自是未放心上,只是稍微蹙眉:
“可本座也没有听见你拒绝。”
“所以......”
“所以以为你是答应的。”
答应?
答应随你去极雪山商讨你们冰豹的繁衍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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