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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养蛊为患

    又走一程,前面是三岔路口,在那正前方峰峦高耸,溪谷密布,是我们要去往的方向,却被一辆大车横道挡住去路。车上载着一具白色的棺材,车轮深陷在沙土里,四个赤膊大汉手扶车辕,看样子是挽车的,三四十个身穿麻衣的人面无表情站在一侧。

    佛念带住花牛,扬声说:“横棺当道这算什么,能让一下吗?”

    王宝孙嘟囔说:“晦气!”

    “人家生离死别的凄惨事,我们从侧边绕过去吧!”我说。

    却见对方两个麻衣人搀扶着一个重纱蒙眼的老丈,从人群里闪身出来。

    那老丈说:“小女不幸被恶人害死,准备去邙山落葬,輀车又陷在此地,估计是亡灵在天,心有不甘!还请法师念念经,替她超度一下如何?”

    我看见这老丈,心中顿时就明白怎么回事了,笑着说:“我这也不会念经呀!”

    “不会念经!你分明就是个假僧?小女临终遗言,说害她的那群恶人中有两个假扮的僧人,莫非就是你们?”老丈厉声说。

    就在这时,附近山坳里传来男子清朗的笑声,四名分别捧玉剑、食盒、香炉、妆匣的美貌侍婢和两个抬胡床的青衣小厮拥着一名身材高挑的俊秀锦衣青年从树丛后走出,老远香风扑鼻。

    走近后但见那青年高冠博带、敷粉涂朱、描眉画目、妆容精致、神情傲慢,天生的贵族气质,看穿着是沿袭魏晋豪门士族的风尚。

    青衣小厮摆好胡床铺上锦垫。贵族青年款款落座后,从衣袖里抽出一把腰扇展开了,翘着兰花指优雅地慢慢摇动,“咱们都不装了好吧?‘乞活儿’任你们到天边也逃脱不了我的追踪术!”

    那三四十个麻衣人同时拔出暗藏的刀刃,一拥而上,将我们团团围住。看他们手中弯刀就知我们是中了荒人的埋伏。荒人早有部署,换了装束,设局等候在此。

    乞活儿见状大惊失色,单良下意识打开随身携带储放器械的背箧。王宝孙手腕一翻,原本藏在衣袖内的双匕就出现在掌握中。郑植的环首刀和双蒙的斜谷神刀都暗藏在车厢下,他们还算镇定,没急着亮兵器。佛念看起来却有些魂不守舍,懵里懵懂地离了驾位。

    我和寻香也都下了牛车。我上前说:“这么大的阵容,想必眼前的就是桓家郎君吧?”

    那眼缠纱布的老丈正是那天花海里被黄庄主刺瞎双眼的桓家苍头老奴,答言说:“正是我家小郎主!”

    我看着那贵族青年,抿嘴忍住没笑,这不娘炮吗?

    “本郎君是否乱了仪容?”贵族青年看见我的笑容,便回头问身后侍婢。

    捧妆匣的侍婢说:“小郎主大可安心,仪容未乱!”

    “那老僧,我问你笑什么,是在嘲笑本郎君?”贵族青年用扇子指着我。

    苍头老奴说:“小郎主,老僧是假,这小子姓胡,是小乞儿的头!”他虽然双眼被刺瞎,但能辨听声音。

    我说:“你是桓玄老小子的后人?那就是小桓了。堂堂大男人整得像个女人似的,还说不是来搞笑的?”

    捧妆匣侍婢听出我的讥讽之意,喝道:“大胆无理!你应称我家小郎主一声郎君。你等市井粗俗之人,哪里明白我家小郎主的风雅之趣!”魏晋南北朝时代,有地位的世家子弟称为郎君,而不是叫公子。

    古代贵族男士尤为重视仪容举止,崇尚阴柔之美,敷粉涂朱、熏衣剃面是常事,追求妆容精致完美。曹魏七步成诗的曹植就是不敷粉不见客的那种,还有名士何晏也是粉不离面,两晋南北朝男人美妆的风气更甚,什么掷果盈车看杀卫玠,沈郎腰瘦体现的都是那些朝代的审美观。

    我上次穿越,几个小伙伴一起帮助“天选之子”卖草鞋出身的刘裕大败桓玄。小桓郎君那么厉害的祖宗尚且不是我对手,对付眼前的这个“小桓”,自然更不在话下。占了心理优势,我感觉轻松多了。

    “我道‘乞活儿’是当年流民孽种,年龄应当不会超过十五、六岁,正当年少。怎么看起来都是老气横秋一个个?”小桓郎君说。

    “小郎主,行走江湖有一种叫做‘易容术’的伎俩可以改变容貌。”苍头老奴解释说。

    小桓郎君精神一振,“世上除了傅粉黛黑点红额黄这些粉黛之法,竟还有改变容貌的奇术?”

    苍头老奴说:“当然!最精妙的易容术不仅能改变容貌,就连高矮、肥瘦都可以变换,言行举止都可以模仿,天衣无缝,毫无破绽!三年前,‘乞活儿’就是靠易容术瞒天过海,刺杀了老酋首!”

    小桓郎君顿时来了兴致,“这么厉害?本郎君学了养蛊之术,还要学这易容之法!”

    我指着那口白棺材,说:“小桓,看你这阵势,这是要抬棺决战?连自己的棺材都准备好了!”

    小桓郎君粉脸一沉,“胡说八道!即便我要抬棺决战也是金丝楠木,这口棺材是西方寒铁铸就,上施白漆,名曰‘利金棺’,专门用于养金蛊的。”

    “金蛊不知又是什么歹毒的事物?”王宝孙说。

    “用五行养蛊之法把‘小白’养在寒铁棺材里,培养出来的就是金蛊。种蛊在人身,会在体内孕育成卵,作法催蛊,立马就能孵化出幼虺,想必你们已经见过了。”

    “什么小白,什么金蛊?你所说的不就是歹毒的尸虺吗?”我说。

    “对你们来说是歹毒的尸虺,对本郎君来说是‘小白’,和养猫养狗一般是件趣事!”这小桓郎君相貌俊美,把饲养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毒蛊,当成养宠物。

    我皱眉说:“我不觉得有什么神奇,只是觉得恶心,养这种东西害人!”

    “错了,我们家小郎主养尸虺的本意乃是提取虺毒养颜。用幼虺的毒液伍配三十六种名贵药物敷面可令皮肤粉嫩白皙,不长皱纹。豪门七宗五姓子弟都争相讨要,供不应求。只有用五行养蛊之法把虺蛊种在人身,才能获得大量的幼虺!”侍立小桓郎君身后捧妆匣的婢女说。

    “好吧,你们贵族子弟的喜好,不敢苟同。我好奇的是我们明明已经易容。你们又是怎么辨认追踪的?”我说。

    “‘乞活儿’有掩人耳目的易容术,本郎君却自有追踪之法!”小桓郎君面有得色,拍拍手掌,捧食盒的婢女托着一个带盖青瓷莲瓣盘单膝跪地奉献给他。捧剑侍婢上前揭开盘盖,我看得清楚,不由头皮发麻———蟑螂似的虫子堆了满盘。当然,蟑螂在古代是称为蜚蠊。

    佛念古古怪怪的,目光灼灼,面色潮红,径直走向小桓郎君。

    双蒙搭住他肩膀,喝道:“阿五,去哪里?”

    佛念这才身子一震,如梦初醒。  20686/107797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