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新在边关伤养好后,就告别了木秀秀,一人往东方飞行。
大荒王朝主掌九州,长安位于雍州中原地区,都城人口上千万。
单是都城就比得上边境一州人口,可见都城有多大。都城中间便是皇城,乃皇室居住之地,也是百官上朝之所。
长安城分有东西二市,东市靠近太极宫,大明宫,庆兴宫等皇城宫殿,东市附近一般都是达官显贵的府院,所以商品多是奢侈品,乃是名流权贵出入居多。
西市聚集更多的是小商小贩更加平民化,商品种类繁多,这里聚集许多五湖四海之人。
长安城是三十六州普通平民向往的圣地,这里很繁荣昌盛,物华天宝。大明宫内歌舞生平,城墙耸入云,殿宇亭阁不绝,街道繁华,灯火辉煌,彻夜不灭。韦曲莺花、曲江亭馆、广运潭之奇宝异锦、华清宫之香车宝马,至天宝而极矣。“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可谓极尽长安繁华与自信。
书圣曾为长安城画了一幅清明上河图,五米多长的画卷里,共绘了数量庞大的各色人物,牛、骡、驴等牲畜,车、轿、大小船只,房屋、桥梁、生动的展示出了长安城的面貌。
那幅画被挂置在书院二层楼中许多名流士子为了一睹那幅画,掷千金都难求一眼。
只有那些在书院中求学的学子才有机会登二楼观赏那幅被世人称为‘第一水墨画’清明上河图,书院学子临摹出的清明上河图更是有人许下万金,虽不得真迹,但临摹的在世人眼中也是珍品。
木子新到了长安城,不是先回皇宫而是来到西市永安街坊,那里有一座长安城最好的酒楼。
太白楼,听闻在数万年前有位酒剑仙,字为太白,他有个嗜好就是每逢醉酒就会写下一篇绝世诗词而太白楼之所以为太白楼,就是一位爱慕那位剑仙的女子开了这家酒楼,就以那位剑仙字为酒楼名。
那位太白剑仙,特意来这家酒楼喝酒,那位女子亲自酿了一壶酒也名为太白酒,赠予他。剑仙喝完那壶酒醉了三天三夜,写下了一首诗词。
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写完便骑鹤飞升,世人都羡慕他。
在那个时代谁不羡慕白衣负剑行天涯,那个女子见到他,不脸红。
木子新走进酒楼,不上二层楼就坐在靠近楼梯处旁的酒桌,这样听说书的清楚。
他唤来小二,点了几道特色菜又上了一壶太白酒。客流很多,菜没上得那么快,他也不急催,吃着花生,喝着酒,听说书讲故事。
说书的先生,年纪大,应该有五十多岁了,穿着白袍,虽旧但是很干净。每讲一段,他便停下来喝杯茶润润喉,讲到精彩处,他又卖关子,反正他不急,又慢慢喝几口茶。有些急性子的客人,总是坐不住起来喊两句。
木子新心中一笑,从怀里拿出五两银子,打赏给他。
“老先生,不要再卖关子了,大伙们都急着听呢。”
那老先生一脸笑呵呵的,接过五两银子就放进怀里,继续讲。
酒足饭饱之后,木子新满意地离开酒楼,随处逛了几处市坊,挑了几件物件就回宫里去。
他没有先去乾清宫见他父皇而是先去坤宁宫见他母后,坤宁宫是皇后寝宫。
他一路小跑进宫里,丫鬟紧跟在他后面,未进门,就能听到他喊道:“母后,孩儿来了!”
皇后不慌不忙地走出来看见他眉头微微一皱,训斥道:“你回来怎不去先见你父皇,向他请安,怎先跑我这里来。”
皇室最重礼仪,一言一行都有其规范,重礼乐制。
木子新拉着母后的手,进屋里去,从怀里拿出一只玉镯帮她戴进手中,轻笑道:“母后,父皇政务繁忙,我去反而给他捣乱,等过一会我再去向父皇请安。”
皇后这才松开了眉头,很开心地笑道:“下次可不能这样,好久没看见我的小十七了,长高了不少。”
“在青山怎么样,过得还习惯么,母后不求你能有多大本事,只要能平平安安就好。”
木子新拍了拍胸脯,道:“母后现在孩儿也能够御剑飞行了,用不了多久孩儿一定会成为一名剑仙。”
皇后揉了他脑袋,“傻小子,在你母后眼里,你都是母后的十七。”
木子新心中满是感动,他拉着母后的手,跟她讲了他出皇宫之后在外面的事。
天黑了,夜深,他累了便躺在了母后腿上睡着了。皇后看着他,眼角不知不觉湿润了。
皇上来到坤宁宫,看着他已经睡着躺在皇后腿上,皇帝笑着道:“睡得可真香!”
皇后轻声道:“路途远。”
皇上轻轻抱起他,“朕带他去休息,待会朕再来。”
皇后点点头。
皇上把他抱到泰宁宫,自己处理政务的地方,把他放在床上,替他盖好被子后,就静静的坐在床上看着他。
一会,皇上来到坤宁宫,坐在皇后旁,温柔地看着她道:“我们的孩子,长大了。”
皇后会心一笑道:“十七,回来的时候给我准备了礼物,也给你准备了一份。”
她拿出一个木盒,皇上把木盒放在桌子上,轻轻地为她揉腿。
“腿麻了吧,朕替你揉揉,那个臭小子明早朕说他两句。”
皇后听了扒拉开他的手,“十七很好,你要是敢说他,我就一个月不理你。”
皇上认错,嘴上一直说“好好好,朕不说他。”
“皇上你送十七去青山,到底是为了什么?”
“秀秀已经被你派到边疆镇守贺兰关,她一个女子苦啊。”
皇上叹了口气道:“王朝内忧外患,而人才凋零,秀秀她有军事将帅之才,只有她在贺兰关,那天山派才不敢妄动。”
“十七拥有着修行天赋,青山入世,送他去青山,是希望他真的能够成为剑仙,青山实力强大,大荒便能够屹立不倒。”
“你放心,三年之后,我便让秀秀回来。”
皇上抱起她,微微一笑道。
皇后面红耳赤,羞怯道:“今晚不去御书房了?”
皇上摇摇头,道:“今晚我搂你睡。”
清晨,木子新跟皇后和皇上请安完后,又溜出宫外。
这次他来到了泰康坊,那里有着各种小贩摆摊卖东西,还有多种人士在街头卖艺。
长安城属泰康坊商贩多,多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多,但是要论哪里最热闹当属平康坊。
平康坊因是一街辐辏,遂倾两市,昼夜喧呼,灯火不绝,京中诸坊,莫之与比。
木子新走到泰康坊,边走边看那些古怪之物,特别是看到有胡商的小摊,他都会停下来,去小摊前摆弄那些玩物。
在大荒子民眼里,这些胡商都非常与众不同。
有一个卜卦小摊,木子新走到那里轻笑问道:“老道士怎么算,是面算,字算还是生辰算。”
老道士闭着眼一直未睁开,装模作样道:“老道,喜爱字算。”
木子新一把接过毛笔,在纸上写着一个,“糖”字。
老道士问道:“公子,是算前途还是算姻缘?”
木子新道:“姻缘。”
那老道士这才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纸上“糖”字,他右手轻捏算卦。
他谄媚地笑道:“公子心上人可是姓‘唐’,左边旁‘米’字,结姻缘为两人,而去头上两点为‘木’字,男常为左女则其右,公子可姓‘木’。妙啊妙啊!公子若我说对了,公子字卦可为上上卦。”
木子新心情大好,从怀里拿出二十两银子,“老道士有点道行,剩下的银子就当是赏你的。”
老道士嘿嘿一笑,看着木子新走远,他低喃道:“这年头,还有这种钱多人傻的人。怪了,老头子我十年算卦,从未算准一次,观里的师父当年是不是骗我的?”
那老道士,看着手一瞬间已经变得枯瘦如柴,他微颤地用手摸着头发,两鬓斑白。
这才明白了过来,自己的寿命已经少了二十年,他干咳着,心里有天大的苦。算了十年卦,一卦不准,怎么寻常算了一个姻缘卦就少了二十年了。
他哭着鼻子骂道:“那个挨千刀的犊子二十两银子就换我二十年寿命,亏死我了。”
老道士不甘心的又起手卦了一卦,算未尽,突然心头血从口喷涌而出,他苦笑道:“这娃娃的命运我看不见了,那残破的碎片,只看到尸山如海,人间地狱,未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木子新自然不知道,算一卦就让那老道士少了二十年寿命。
他来到鸡鸣寺,鸡鸣寺施工极其考究,完全按照皇宫的标准来营建,金碧辉煌,昼夜通明。整个寺院规模极其宏大,有殿阁三十多座、僧院一百多间、廊房一百一十多间、经房三十八间,是大荒上规模最大、规格最高的寺院,为百寺之首。
鸡鸣寺有一座琉璃宝塔,曾是古佛圆寂的地方。宝塔上有一颗舍利子,不知是不是古佛留下的那颗舍利子。
每到二月初,鸡鸣寺遍地开满了樱花,从鸡鸣寺到和平门一线有一段颇为美妙的樱花路,路两旁都是樱花,再衬托古雅的鸡鸣寺,显得格外有韵味。樱花盛开的时节,抬头望去,眼前的樱花如雪如云,蔚然一片,十分壮观。夹道的樱花有种突如其来、满目灿然的视觉冲击,给人心灵上的一种震颤。
木子新觉得这样看不过瘾,一步跃入飞剑,飞入半空,看完鸡鸣寺,他哈哈大笑道:“唐师姐,长安花开了,下次我一定带你看尽长安花。”
“你等我!”
木子新坐在飞剑上,在长安城上空飞了三圈。偌大一座长安城,春花无数,却被他一日看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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