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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瓮妖乔生

    【瓮妖】,顾名思义就是‘瓮中妖怪’。

    对于此物,各地叫法不一样。

    温州人称其为‘瓮妖’,建州称‘坛妖’,衡州则称‘缸妖’,总之都是同一类妖物。

    这类妖物颇为奇特,白天它把身缩藏在瓮中、缸中或者坛子内,晚上出来做怪吓人,滚到人家门前叫人名字。

    若那人家不出来,它便用‘容身之器’撞门,直到把瓮、缸、坛子撞破才解气。

    次日家人出门,若见有破碎的瓮缸,必要买一个新的放门口,在坛内烧纸钱,点香火,而后扣上盖子,一圈浇上水。

    等水吸进去后,便不要动了。

    过一夜,门前的新瓮不见了,一家人则平安无事。

    如不然,不出几日家中必有人害病、染邪。

    关于‘瓮妖’的怪异传闻甚多,具体‘妖物何时产生,何时开始出现,又是哪一类精怪?’

    这个无人知道。

    据小丫鬟颖儿说,半月前城西有户人家闹了‘瓮妖’。

    主人家姓乔,是读书人,在温州有名号,是出了名的不惧鬼神。

    那天家人早起看到门外有个破瓮,惶恐不已,问邻居都说‘瓮妖来过’,劝相公买个新瓮,烧些香火给它,便打发了。

    而乔相公全然无惧,他猜测是有人借‘民间传言’装神弄鬼戏耍他,试他的胆量。

    乔生便写了两句诗,命家人贴在门外墙边。

    诗句是:【人心自有公道在,不信鬼神半句言】。

    当日,此事在坊间传开,连带那两句诗也传遍六市、大街小巷。

    百姓们津津乐道,都想看看‘乔相公是什么结果’。

    晚上几个好友在翠烟楼设宴相请,乔生喝得伶仃大醉。

    到家睡了一夜,第二天便下不了床,周身发冷,全身无力。

    家人请来郎中诊脉,说:“相公是寒邪入体之症。”

    众人无不疑惑,此时是五月天气,盖被都嫌热,如何会有‘寒邪入体之症’。

    他们觉得相公得此病,乃瓮妖所害,赶忙买来新瓮赔给那妖物,连烧三天的香火纸钱。

    瓮中纸灰都快填满,也不见乔相公病好。

    至于现在如何,颖儿要说还没说,孙瑜便过来打断他们说话,给刘彦留个悬念。

    刘彦对那‘翁中之怪’颇有兴趣,所以一问孙瑜这位温州本地之士。

    但孙瑜极少研究‘怪力乱神’,对于民间怪异之事也很少关心,不过‘乔家闹瓮妖’他倒是略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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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不知后事如何。

    ……

    北院客房。

    只见这是座两层小楼,下有厅堂,上有寝居,木楼建造精致,可以看出孙家待客之道。

    刘彦在楼下看了一圈,又上楼看居室,推开窗门,晚风吹入,见斜阳落山。

    “孙兄待客之室,真是别具一格。”

    “窗外青山飞鸿,江水如练,美景令人心旷神怡。”

    孙瑜闻赞颇为高兴,笑道:“寒舍简陋,只恐慢待了贵人。”

    刘彦相视而笑,让刘平下楼搬行李,敛袖落座窗边,与主人叙话,问起‘乔相公此人’。

    孙瑜道:“乔兄年长我三岁,名【乔琮】,字【修远】。为人正直豪气,有举人之材,乃我州府名士。”

    刘彦听后点头,展开折扇放在桌桉上。

    其时,一股香火气从扇面涌出。

    清风吹拂,烟气消散,四女在他们面前显出身貌。

    孙瑜笑顾巧月娘子,见其身旁多了一位女子,分视问:“这位娘子是……”

    刘彦看向云氏,说:“此娘子云氏,与巧月是同乡,同为永嘉县人。也遭‘海公子之害’,只是与你们有所不同。”

    云氏随引荐欠身一礼,孙瑜连忙起身还礼。

    刘彦对巧月道:“孙兄已把‘你俩姻缘’和‘台州遭遇’告知家中正妻。孙兄之妻是有德之妇,容得下娘子,你无虑了。”

    说着,转对孙瑜说:“稍后令内来,可适时介绍巧月与娘子相见。”

    孙瑜点头,走到巧月面前与她说两句‘妻言’,随后便下楼叫娘子。

    他走后,刘彦同云氏道:“今已到温州,娘子家离此已不远,晚些便让我家两位娘子送你回去。”

    云氏答谢,问道:“奴家蒙受先生救命之恩,不知何以报答。”

    刘彦敛袖说:“救下娘子不过举手之劳,也是我等之缘,不妨当做一场奇异经历,何须凡事说恩情?”

    云氏笑颜,内心越发敬慕眼前儒士。

    话不多时,孙瑜领着妻子上来小楼。

    吴氏在丈夫引荐下,跪地下拜恩公,因自惭形秽,只把脸低着,不敢抬头视人。

    刘彦受之一礼,说:“夫人何不把头抬起?”

    吴氏含羞犹豫,孙瑜道:“娘子无需避刘兄。刘兄看人能见‘品貌’,甚知‘相人之术’。”

    刘彦一笑纠正说:“此‘相人之术’并非‘算卦相面’,只是能观人‘品貌之相’。”

    吴氏暗说‘真是奇士’,便把头抬起来,大方面对面。

    刘彦直视明眸,见她面上有三块胎记,五官脸型却不差,含笑说:“好一位画中仙,夫人内貌绝佳,外貌也不俗。”

    “我想,许是仙人作画时,不慎滴落三点墨在夫人脸上,才造就如此奇貌。”

    “孙兄有此娘子,羡煞旁人。”

    随他夸赞,夫妻二人笑颜灿烂。

    吴氏持礼说了几句谦言后,主动问道:“巧月姐姐可在?”

    一旁藏形的巧月听到,暗赞这位正室,不等相公呼唤,显身下拜一礼,自称:“奴婢见过娘子。”

    吴氏连忙扶她,打量说:“姐姐怎可自贱。你对相公情义,小妹已经知道,愿与姐姐结拜金兰。”

    “你为长姐,我为小妹。”

    “只是名分上,要委屈姐姐了。”

    巧月分视孙郎,把手笑说:“相公有妹妹这等贤妻,真是家门之幸。我只有欢喜,无有埋怨。”

    孙瑜看着正妻鬼妾,甚感圆满,抱拳道:“小生家内,往后便依仗两位娘子了。”

    二女牵手点头,站在一旁说话。

    不多时,刘平上楼来,一礼道:“孙相公的堂兄家仆来请,说‘请相公和孙相公过府用宴’。”

    刘彦点头对孙瑜说:“令兄有此美意,不可薄了情面,就让两位娘子多叙,你我到令兄家中吃酒。”

    “届时,我与他打听打听‘瓮妖’与‘乔兄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