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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僵卧破庙,细语时光

    清晨的阳光透过破庙的屋檐,散照在这群稚嫩孩子的脸上,生活给了他们以凄苦,可他们却还以积极的微笑。

    睡梦中不时地瘪了瘪嘴,然后翘起了嘴角,像是饱餐了一顿,是的,吃饱对于他们来说,只是睡梦中的奢望。

    “都起来了”孙义嚷叫着,作为这群孩子的头,他总是像对待自己的弟弟妹妹一样呵护着他们。

    “嘉轩腿受伤了,今天就在家休息,其他人都准备出去了”孙义安排道,是的,对于他们来说,破庙就是他们的家。

    “义哥,谢谢”嘉轩说道。

    “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好谢的,谁受伤了不都是如此,我们只有抱团取暖,才能在这个世道生存下去。”孙义说道

    梁嘉轩直了直身子,想站起来。

    “好了,话不多说了,弟兄姐妹们都出发了,争取今天来个大丰收。”孙义颇为豪气地说道,说罢把梁嘉轩按在草席上不让他起来。

    伙伴们都出去乞讨去了,嘉轩忍着疼痛,蜷缩在破庙的角落里,让阳光洒在他的身上。

    透过窗台,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不觉间眯着眼,很久没有这样惬意的日子了,想不到今天的惬意竟然是因为断腿才能享受的到。

    晒着太阳,躺在夏日里暖洋洋的晨光里,似乎苦难也离的越来越远了。

    正在嘉轩享受这惬意的时候,一道小身影突然出现在眼前,只见昨日里被他搭救的小女孩一蹦一跳地从窗户外面经过。

    许是碰到什么高兴的事情,只见她嘴角扬起,小脸蛋红扑扑的,像是一抹好看的红霞挂在脸上。

    看到这里,嘉轩脚上的疼痛都忘记了,这么可爱的孩子,如果昨天被纵马踩伤,估计谁也不忍心看到吧。

    突然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小女孩雀跃地从外面跑到破庙里面,原来小女孩透过漏风的墙角,发现了嘉轩的存在。

    “小哥哥,你的腿怎么样了?”女孩关切地问道。

    “没事了,已经接好了”嘉轩淡淡地回道。

    “啊?你的腿弄断了?”小女孩自责的说道。

    “没事的,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嘉轩回答说。

    “小妹妹,你怎么跑到这里来玩了?你妈妈呢?”说到这里,嘉轩眼里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忧伤。昨天妇人对他的厌恶深深的刻在嘉轩心里。

    “我家就是这附近的,穿过前面几条街道,往巷子里面走就是我的家”小女孩奶声奶气地回答说。

    “小哥哥,你的腿还疼吗?让我给你揉揉吧?”女孩希冀地说道。

    不忍拒绝小女孩的好意,嘉轩强忍着疼痛,让小女孩在断腿上揉来揉去,好在小女孩手劲小,不然断腿可能又会错位了。

    在相处的过程中,嘉轩知道了小女孩的名字叫叶若倩,父亲在王府当差,本来不应该住在这如贫民窟般的城西,可其父好赌成性,虽有丰厚的俸禄,也架不住他好赌的无底洞。

    “小哥哥,你饿不饿,我去家里给你拿点吃的”叶若倩说道。

    “不用了,义哥晚点会给我带吃的回来”嘉轩说道。

    “小哥哥不用客气的,你救了我就是我的亲人,以后只要有好吃的我就给你送来”叶若倩说道。

    嘉轩赶忙摇手说道:“真的不用,我救你不图你任何回报的”不善表达的嘉轩羞红了脸,在他朴素的认知里,挟恩图报是一种道德败坏的体现。

    “不是回报,我喜欢和哥哥一起分享”叶若倩说道,小孩子的世界里,把好东西和好朋友分享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不等嘉轩回话。小女孩已经撒开脚丫子往外面跑。

    没过一盏茶的功夫,叶若倩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煎饼。

    “给,小哥哥,你吃”叶若倩说道。

    梁嘉轩还是昨晚吃的半个窝窝头,早就已经前胸贴后背,可即使如此,面对叶若倩递过来的煎饼却不好意思伸手。

    “小哥哥,吃吧,我们一起吃”叶若倩知道梁嘉轩不好意思。自己掰了一小口放进嘴里,然后把剩下的煎饼一股脑地塞到梁嘉轩手里。

    “嗯,真好吃”吃了一口煎饼之后,梁嘉轩终于感觉到因为饥饿蠕动的肠胃稍稍得以安抚。

    “小哥哥,为什么你住在这破庙里面啊,你家人呢?”叶若倩眨着天真的眼睛问道。

    “家人……他们都已经不在了,这个世界上我再也没有亲人了。”梁嘉轩喃喃地说道。

    小女孩的问话勾起了梁嘉轩心里隐藏的悲伤。那个罪恶的夜晚,那群罪恶的黑衣人无数次地让睡梦中的梁嘉轩惊醒

    “小哥哥哥哥,对不起,我不该勾起你的伤心事的”小女孩道歉地说道。

    “没事,都过去了”梁嘉轩安慰叶若倩说道。

    其实梁嘉轩说事情过去了是不希望小女孩自责,杀父之仇,怎么能忘却。怎么会轻易过去?

    只是有些仇恨只能埋在心底,直到爆发的那一天,就可能是滔天怒意。

    “小妹妹,你家里呢?你妈妈今天怎么没跟着你?”梁嘉轩问道。

    “今天父亲休沐,又去赌场赌去了,一大早我妈就去找我父亲去了,也就没空管我了。”

    “每次父亲赌输了回来好吓人”叶若倩脸上流露出害怕的表情。

    “别怕,以后哥哥保护你”梁嘉轩豪迈地说道。虽然这和他年龄不太相符,可男子天生的保护欲是不分年纪的。

    “嗯,好,以后父亲打我了,我就来找小哥哥玩”叶若倩天真的说道。

    两个孩子在一起玩耍的聊天总是那样的质朴纯真。

    渐渐地,梁嘉轩忘记了自己腿上的疼痛,开心的笑语在破庙里不时地响起。

    欢快的时光总是过的快些,不觉间就到了中午,孙义担心嘉轩挨饿,匆匆从外面赶回来。

    看到破庙里的叶若倩,孙义怔了一下问道:“这是?”

    看到孙义疑惑的目光。梁嘉轩答道:“这个就是昨天我救的那个小女孩,她原来就住在前面的坞衣巷子。”

    “哦,是她啊”孙义说着,从怀里拿出两个炊饼递给两人。叶若倩羞涩地接过炊饼,其实她也饿了,早餐就吃了一小块煎饼。

    看着两人狼吞虎咽的模样,孙义宠爱地笑了笑,然后打了个招呼又出去了。

    毕竟孙义自己也从早上到现在还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乞儿的生活从来都不容易。可惜梁嘉轩不知道这个情况,不然绝不会这么坦然接受的……

    孙义离开不久,叶若倩担心自己出来这么久,如果母亲回来发现自己不见了。肯定会着急的,便也离去了。

    静静地躺在窗台下,感受到肚子里传来的温度,梁嘉轩无比的满足……

    夜色不觉间暗淡下来了,一天的日子就这样悄然而逝。小伙伴们陆陆续续回到破庙,可等了很久也没看到孙义的身影。众人不觉担心起来。

    “小凌子,扶着我去找一下义哥吧”嘉轩恳求地说道。

    “可你的腿……”小凌子说道。

    “我去”众人纷纷说道

    “还是我们去吧”李壮说道。

    “没事的,我腿没什么事了”嘉轩说道,孙义这个时候还没回来,他心里担忧的很。

    “那好吧,小凌子扶着嘉轩,我们三个人一起去找一下”李壮说道。

    三人一行匆匆地融入了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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