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似乎僵住了呢。
在隐约了解到过去发生的事情之后,阿言感觉不能就这么等待下去,在这种时候停下必发生问题。与其被动陷入困境,不如主动出击。
现在的自己能做什么呢?阿言心想,只能兵行险着了啊。
在即将到达叶从家时,阿言突然让叶从他们带自己去找老村长,说自己有事情要和他商量。
他的态度十分坚决,叶从他们把握不好会不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明,只能将他带去了老村长那里。
在议事大厅里,阿言问老村长,既然自己是他们村子的人,为什么却不肯告诉他当年的真相?
老村长温和反问道:“不告诉你的原因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阿言睁大了双眼,目光灼灼,义正言辞道:“我虽然不在这村子里长大,但血脉的羁绊是无论如何都斩不断的!不是吗?所以,让我和你们一起承担吧。”
老村长有些诧异地看着他,有些困惑道:“这种理由可说服不了我。”
“那么,让我们来赌一场如何。”阿言图穷匕见,说出来他的真实目的,“谁赢了,谁就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他暗示道。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老村长的目光瞬间锐利了起来。
阿言丝毫不惧,说道:“大致可以猜到。”
“你想怎么做?”
阿言说出来他计划已久的打算:“一个小时后,来找我吧,找到了,我任凭你们处置,而我则会去找我想要的真相。”
旁边的叶从与叶付都震惊了,而老村长沉吟着看向阿言,这个尚未成年的少年面容尚还稚嫩,却异常的坚定与自信,而且让人无法猜透他在想些什么。
而阿言其实只是给他们一个机会暴露他们的真实意图而已。
然后,叶从家中,阿言不慌不忙地吃着早餐,新鲜出炉的包子还冒着热气,叶从与叶付坐在其对面,面面相觑,看着阿言毫不在意的样子,只得率先开口了。
叶付头疼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那天议事你也听见了吧,你知道被老村长抓到会怎样吗?”
“这我当然知道,是会有那么一点冒险,不过即使如此,我也不要这粉饰的太平。”阿言笑得阳光肆意,继续吃早餐,喃喃自语,“而且,相安无事的日子该多么无趣,如果要我选,那么还是随我怎么过比较好。”
“什么?”叶从没听清,问道。
“不说我了,说说你们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天在议事厅上你们是同意老村长的吧,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把我捆起来呢,真是搞不懂你们啊。还是说,你们在遮掩什么?”阿言看似随意道。
“我们自有我们必须要去做的事。”叶付回道。
于是场面顿时又安静了下来。
半个小时过去了,阿言豁然起身,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叶付欣慰地看向他,问道:“你终于要开始行动了吗?”
“是的,在开始之前,我还有件必须要去做的事情。”阿言东张西望了一会,突然回头道:“你们知道叶无年在哪吗?”
“这个点他应该在穆叔家清点昨晚的收获与剩余吧,怎么,你找他?”
阿言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那他家在哪?”
叶从没多想,回道:“就在你家旁边啊。”
阿言顿了顿,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然后话不多说,直接开始跑,两人一愣,赶紧追上去,却见阿言一晃已没了人影。
片刻后,阿言出现在叶无年的屋子前,和自己家意外的近,字面意义上的旁边,难怪那天他在这里,但这也不是他随随便便进自己家的理由!而且,岂不是说很有可能之后的那次他也看见了?细思恐极,但现在不宜深想,阿言迅速窜进屋里。
待两人赶到现场时,阿言正端坐在客厅,一副思考着深仇大恨的模样。
叶从气的上去一把提起了他,怒道:“你这小子,怎么能随便偷跑进别人家里!”
阿言硬气地拍掉他的手,回道:“谁让你们都不告诉我真相,你们现在可都是涉嫌杀害我父母的凶手,我来找证据这有什么不对!”
叶从顿时语竭,还是叶付叹了口气上来说道:“我们没有杀害你父母。”
阿言眼一转:“那他为什么不说话?”
叶付看了看糟心的弟弟,努力辩解:“我保证,绝对不是,不信你可以之后回去问你哥,他应该知道。怎么,他没告诉你吗?”
阿言冷笑一声:“没有,所以我才不信你们。”
话说至此,叶付有点头疼,不过他想了想,决定还是说清楚:“你想想,你父母死的时候我们才五六岁,总不可能是我们对不对?”
阿言顿时一脸相信的模样:“哦。”原来如此。
既然是十六年前父母死去,那时间逆转便应该是在这之前,阿言看了眼面前望着自己的两人,再想想村中人的反应,他们不认识自己,所以在过去那个时间是没有自己的存在的,那么这件事应该和自己毫无关系才对,自己在事件中究竟处于一个怎样的位置,自己又是缘何而诞生呢?
见阿言好像明白了,叶从与叶付见此安下了心,拉着阿言便欲走:“等会记得给年哥道歉,话说你没有到处乱翻什么吧。”
阿言摇了摇头,但还不打算走,他拉住桌子,指着它旁边的墙上挂着的一张张木牌问道:“这是什么?”上面是一个个的人名,阿言从上面看见了叶从与叶付的名字,其他的就大都不认识了。
“那是村里的记事牌,用来登记每个人的职责,任务确认与记过之类的。”
“话说你们居然是巡卫队的队长与副队诶。”阿言的语气里有些不可思议。
叶从捏紧了拳头:“臭小子你什么意思?”
“没有,只是你们还很年轻嘛,而且叶无年居然是村长,他明明也很年轻。”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陆执舆不也是你们村的村长吗?”
“那就更奇怪了,哥他成为村长是五年前的事,你们怎么知道的。”阿言回头冲他一笑,眼睛亮亮的,就像是水中晶莹的石子,好看极了。
叶从彷佛被闪到了一般,侧过身去假装也在看牌,咳了一声,说道:“我们无业村又不是闭关锁国,一些比较重要的消息自然也是知道的。”
“是吗?”阿言似是不信,因为,他们村子更封闭啊,如果有外人进来他可不会不知道。不过阿言没有说出口,他将牌子一一看遍,又指着被移到另一边的几张牌子问道:“那几张为什么被移开了?”
“那是离开村子的人。”
“离开村子?”阿言震惊了,这和无业村目前的表现不符啊。
“嗯。”叶从却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向他指道:“你看,这两个是原本的巡卫首领,因为他们突然走了才临时让我们俩补上的。”
“你们果然是补上的。”
叶从气急,直接拽着他出去了:“待的时间够长了吧,小子,等会被抓住,我可不会替你求情。”
阿言没有反抗,只是回头看向被关上的大门,想到:那里没有冉婶的牌子啊。
而且,那是一间温暖的房子,闭上眼,仍能感受到它的氛围,那是和叶从与叶付房子里没有的安居的气息,有点让他怀念去在家时的感觉。
可是,没有人在。
它和一般的房子没有什么区别,除了一道上锁的房门,以及,阿言打开一直拿在手上的纸条,和在外面的房子里拿的纸条差不多,上面也有一句话,用娟秀的字迹写着:
“和我一切去吧”。 20536/108631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