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欢放完了狠话就光速撤离,自然看不到房间内三个人的奇怪神情。
其中沈玉是单纯的呆滞,脑海中版本老旧的cpu似乎还在处理着大量外部信息,一时半会儿也够呛能说出话来。
剩下的两个人中,孤鸢是一副想笑又没好意思笑出来的样子,她卸下伪装之后分明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慵懒御姐,但这时却又顾虑起什么,因此才想笑也没法笑出声来。
她顾虑的源头其实也很好猜,因为就只剩孤鸾自己是个阴晴不定的表情。
但奇怪的是,他虽然脸色很臭,但给人的感觉却像是没怎么生气,反倒是想被人恶心到了似的。
这期间,沈玉逐渐回过神来,表情也逐渐变得惊恐,显然是知晓不少的内幕。
孤鸢自然也发现了这些,抢在她惊呼出声之前,强行岔开话题,说道:“还传话呢,没被人骂出来就不错了吧...”
“不过听着也像是跟那边有过联系,这次不是听说要有‘那些人’跟着一起过来?”
她的话只是说给有心的人听,因此沈玉根本就无法理解,而孤鸾则是诧异的挑了挑眉毛。
“这没什么...”他说道。
“那些小辈的我根本就不认识,也没见过,所以怎样都行。”
“上一代人的仇恨没必要延续到血脉中去,他们是他们,我...我们是我们。”
沈玉安安静静的听着,一句话也不敢乱说。
她仿佛听出了孤鸾话中的深意,他这句‘我们’,似乎并没有将天魔崖也连带进去...
“哥,嫂子,我这次是不是又闯祸了?”
犹豫片刻,沈玉还是主动开口,因为她突然发现自己如果不说些什么的话,好像就不该继续待在这里耽误那两个说悄悄话了,因此才强忍着心虚,弱弱的提了一句。
一听这话,孤鸢当即安慰道:“没什么,你没有做错事。”
“都说了这里是很有趣的,这里的魔导学有趣,人也很有趣,比山上好玩多了。”
“那我...”沈玉欲言又止。
她刚想说,自己刚才的表现不就已经隐隐表明了他们两个的身份和地位嘛,但转念一想,嫂子好像根本就没打算责怪自己。
还是说,哥哥和嫂子又研究出了什么计划等待着实施?
听出了沈玉的纠结,孤鸾也主动说道:“说真的,你根本就不用担心。”
“他们学院现在事不少,再说我们本来也不是过来找麻烦的,只要不惹事,眼下的局面就能一直持续下去。”
“而且...你刚才进来是要说些什么来着?”
他学不会孤鸢那样事无巨细的安慰,但也能用自己方式来减轻亲人朋友的压力。
或许对沈玉来说,这样转移话题的说辞就是最佳的处理方式,她听后心情果然放松了不少,直接道:“他们的【碎片】里面确实有不少规则的力量呢,只可惜绝大部分都是我看不懂的。”
孤鸢点了点头,“正常,他们的【碎片】代表了魔导的规则,你一个异能者,对魔导学毫无了解,看不懂也正常。”
沈玉挠了挠头,倒没觉得孤鸢是在贬低自己,又问道:“那我们确定不要了吗?他们的【碎片】面积很大哦!”
孤鸢和孤鸾同时摇头。
接着孤鸾开口道:“我们家已经足够大了,身为次位面却能开发出堪比主位面的丰富生态,这已经算是世界意志允许下的独力小世界,再说这世上也已经没了跟‘异能规则’相关的【碎片】抢来再多也是没用的。”
“哦...”沈玉兴意阑珊的应了一声。
她的情绪明显较为低落,因为沈玉本就是个闲不住的人。
虽说早些时候来到曙光学院时,还觉得什么都很新奇,但是待久了之后就逐渐觉得有些无聊,因为这里的学员实在太少了,跟天魔崖那种堪比首都的重要城市根本就没什么可比性。
再加上沈玉又是个喜欢闹腾的性格,有架就打,没架就自己去到处挑衅。
还在天魔崖的时候,大家都清楚她的性格,并且也有合适的对手供她挑选,一来二去的倒也惹不出什么大麻烦。
但现在可就不用了,这曙光学院摆明了是别人家的地盘,并且对他们天魔崖简直没有半点敬畏,更不会像其他的帝国或种族那样,一见面就直接将她奉为座上之宾。
再说打架。
对象肯定是有的,无论是雪轻舞还是成欢,都可以作为沈玉的对手,算是她认可了的强者。
但这两人一个是势力首脑,另一个也是出了名的拼命三娘,要么就是动起手来不太合适,要么就是动起手来无法保留,只能拼个你死我活。
这才是逼得沈玉无聊透顶的真正原因,不然她也不至于在雪无痕的入侵之战中那样尽心尽力,看起来像是尽到了盟友的义务,实则却只是手痒而已。
都是一个地方出来了,咸鱼夫妇自然能看出沈玉的情绪并不高涨,于是又换成孤鸢安抚道:“事情也不能这样想。”
“你看看现在谁敢对天魔崖动手,你在山上干待着一样没事做,但这里可不一样吧。”
“没人知道这家学院的底细,再说他们在帮上的排名也过分靠后,可想而知的是接下来这里绝对会成为主战场之一。”
“你作为盟友,当然有数不清的出手机会,更别提他们本来也乐意见到你这样。”
“哦!”一听到这番分析,沈玉的心情很快又恢复过来,元气满满的应了一声。
在外人面前,她或许是个罪业缠身的女魔头,但在自己的朋友面前,她却始终都是个天真的女孩。
或者说她的本性其实就是这样,只是这个世界,以及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并不会给她‘天真’的机会!
沈玉走后,孤鸢即刻从他腿上跳了下来,她站直了身体,表情罕见的严肃着。
“说真的,那群贱人真的有脸来找我们?”
孤鸾不屑的哼了声,接道:“与其说有脸,倒不如问问他们到底有没有这个胆子。”
“所谓血案...就是用鲜血来偿还债务。”
“他们亏欠你我的,我们可以不要,但他们却不能装作没有...对吗,鸢?”
孤鸢轻笑两声,温柔的回应着:“我永远都听你的,此前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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