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为万梦琳母子三接风洗尘的意思,晚餐准备得很丰盛。
生活一直很拮据的三人哪里见过这阵仗,哪怕是警惕的万尔尔都不自觉吃多了。
再看到他们的房间,更是诧异,豪华明亮的大房间,落地窗,大床,光是一个浴室都比他们以前住的房间大,窗户一关,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不像以前那些房子,糟糕的隔音,总能听到外面和隔壁咆哮,那些人毫无素质,嗓门特别大,哪怕去警告也没用,甚至可能会被打。
孤儿寡母的,毫无反抗能力,娘三只能憋着。
再如此糟糕的环境下,万尔尔是早熟而机警的,时时刻刻要注意周围的环境。
“妈妈,我们真的能住在这里吗?”万妍妍一脸恍惚,有些不敢相信,又一次问道:“我们真的能住在这里吗?”
“能的,能的。”万梦琳心里发酸,“我会努力工作,让你们住在这里。”
至于为什么能住到这里,叶砚山公司里厉害的设计师很多,为什么仅仅是她能住到他家里。
有些事情明白,但下意识忽略。
一家三口睡在松软如白云的床铺上,安安静静的,没有一定嘈杂,不会刚睡着,就有急速轰鸣的摩托车声音,也没有无法屏蔽的酒鬼吵闹声音,楼梯来来往往的声音。
一觉睡到天亮,娘三感觉从来没有睡得这么好过,再穿上品牌送来的衣服,照着镜子,都变得不认识自己了,像富贵人家的小公子和小公主。
两个孩子本来应该是这样的啊?
那个男人一看就是富贵人家,两个孩子也不应该跟着她过颠沛流离的生活,也不应该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都是因为她,因为她的自私,不想孩子离开自己。
万梦琳的眼睛有些发红,“以后妈妈会努力工作,不让你们吃苦。”
“妈妈,我们很好。”两个孩子搂着万梦琳,让万梦琳心软成了棉花糖。
她牵着两个孩子下楼,发现叶砚山父女已经坐在了餐桌上,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是我们起迟了。”
“没事,昨天搬家累了,多睡一会更好。”叶砚山温和说道,打量着兄妹两,“他们穿上这些衣服很好看,以后喜欢什么,直接告诉李叔,他会去安排。”
“谢谢叶先生,我会把生活费和衣服的钱还给你。”万梦琳有些惶恐地说道,保证自己要还钱,似乎生怕欠了对方。
叶砚山沉默一下,如果真要计较的话,万梦琳根本就还不起,别墅的租金,水电费,这么多佣人的工资,买衣服的钱,哪怕卫生间里一瓶熏香都很贵,享受的服务都是顶级……
对半砍,她一年工资都还不上一个月。
说这些,着实有些让人下头。
有些没有明说的,但成年人差不多都心照不宣,万梦琳没看上他?
但叶砚山是一个成熟的,并且能够控制自己情绪的男人,他笑了笑说道:“等你拿到工资再说吧,我做这些是看中你的才华,好好为我的公司赚钱。”
叶砚山说这些反而让万梦琳松口气,保证自己会努力。
南枝小声打着呵欠吃早饭,昨天晚上,她硬是用自己的电话手表,好一番折腾,找到了万尔尔爸爸的公司网站,欣喜打了电话过去,没能打得通。
晚上,公司都下班了,没人接电话。
第二天起床,南枝又打电话,这次倒是有人接了,南枝告诉对方,想要找霍贺筠,有重要的事情跟他说。
客服一听是孩子的声音,口口声声要找霍总,说了两句敷衍话,直接就挂了。
被挂了电话的南枝又重新拨过去,直接说道:“霍贺筠有孩子,让他快过来,真的,我不骗你,地址……”
客服挂了电话,并且还将这个电话设置拒接。
孩子,什么孩子?
霍总的孩子?
开什么玩笑,都知道霍总连婚都还没结,哪里来的孩子,霍总的私生子,霍总可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多少女人想要霍总生孩子。
客服每天接到的奇葩电话不知道多少,现在还有孩子打电话说是霍总的孩子。
金钱真的是迷人眼啊!
打不通电话的南枝很沮丧,本以为是很简单的事情,结果没人相信。
又没有霍家人的电话,打的都是网站客服电话。
南枝一个小指头一个小指头戳过去,光线刺得眼泪直流,几句话就被挂了,难受!
这件事一点都不简单。
“昨晚去做小偷了,一直哈欠连天没睡好?”叶砚山问女儿,南枝不想理笨爸爸,对着他翻了一个白眼,从椅子上滑下去,找女佣帮自己把小背包里塞满小面包,小饼干,又塞了两瓶牛奶。
“尔尔,你要照顾好妹妹,妈妈去上班了。”万梦琳对女儿嘱咐道,万尔尔点头,像个小男子汉拍着胸脯:“妈妈,你放心。”
这件事他很熟,以前妈妈去上班,都是他带着妹妹,虽然是龙凤胎,年纪一般大,但妹妹万妍妍很明显比哥哥更加天真不知事。
也是因为哥哥保护得好。
南枝,叶砚山和万梦琳走了之后,家里除了佣人就只有兄妹两,万妍妍对哥哥说道:“哥哥,我们看一下房子。”房子这么大,有很多地方没去过。
“这不好吧……”万尔尔潜意识觉得不好,知道这不是他们的家,但面对撒娇的妹妹,万尔尔没办法拒绝,牵着妹妹的手开始逛别墅。
金钱堆集出来的东西,总是精致而豪华的,游泳池里永远是大海的颜色,草坪要除草工人开着除草机,花园里的花朵绽放得热烈奔放,自然又没有野生的杂乱。
如此大,如此美丽,空气中都飘荡着难言的馨香的味道。
这跟他们以前生活的地方,不一样,完全不一样,没有臭水沟,杂乱的垃圾堆。
“哥哥,我们会一直住在这里吗?”万妍妍面带幻梦说道,她喜欢这个地方,这里的人不会大喊大叫,凶恶得吓人,也不会用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眼神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