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拿上宝贝,咱爷儿俩还有的忙活呢,你没看都蔫儿了,在扯一会儿,真死了,您还不扒了我的皮啊?”哎,孙思邈都逼得秦朗开始满嘴混不吝了。
“対,对,现在干啥?”老道也紧张这个亩产三千斤的金豆豆,一着急,惯常做习惯了活计也忘记了。
“种土豆啊,别的先别管,赶紧先抢救土豆,进屋,进屋找家伙事儿。”
……
“哎,药罐、药罐拿来,对放这儿,”
“米罐、米罐也拿来,”
“米呢?米放哪里?”
“倒掉倒掉,一顿不吃又饿不死你!”
“老头儿,算你狠。”
“你个吃货,知道个啥,这个金豆豆种出来,你躺上面可劲吃,三千斤,撑死你小子。”
茅草屋内顿时一顿鸡飞狗跳墙,充满着忙碌而又欢乐的气份。出出进进、进进出出好一通折腾,两个陶罐加一口水缸,全部装好了湿润的泥土,陶罐摆在桌子上,水缸在桌子边。孙思邈手里拿着一刀已经盯着土豆看了许久,迟迟没有下刀。
“老爷子,看啥呢?要不我来?”
“确定是一芽一肉?”
“对,一芽一肉。”
“没芽,也有芽眼地地方呢?”
“也带点肉,切小点,万一发芽了呢?”
“好!”
此时秦朗就听见“唰、唰、唰、唰……”的声音,眼前一片刀光闪过,还是三个土豆?只见孙思邈用手轻轻的一块块分开,十一块一芽带肉,三块有眼无肉,大小均匀?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就这一手也把秦朗震住了。眼睛瞪的溜圆。
“老爷子,咱爷儿俩打个商量如何?”
“商量什么?”
“刚才那一手教我吧?”
“不教!”
“孙先生?”
“不教!”
“孙爷爷?”
“没完了是吧?”
“孙老头,老孙头,算你狠。”
……
“土豆种出来,一切皆可商量。”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屋里地上插着两个小孩手臂粗、一米多高的实木火把,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笑了。
土豆种下去了,十四块都种在了水缸里。
香菜、小葱种下去了。至于西红柿、辣椒和西瓜籽,两个陶罐里各种了几棵,一齐种下去太挤了,另外也没必要。因为秦朗心里清楚,这几样东西,晒一下太阳,别捂巴了,早种一天晚种一天无所谓的,另外,一口水缸种那么多土豆,地方还是有些小了,只能出秧了之后再找地方移栽一次了,只是现在,别再把孙药王累着了,毕竟是一个花甲老人了,也是一个大宝贝,全大唐也没有几个的大宝贝,可得好好爱护着,秦朗还有好多事情指着孙药王呢。
两人走出来,在门口盘腿坐下。
“秦小子,不错!”
“哈哈哈,老孙头,你也不错,不对,你应该是太、太、太不错了,哈哈哈,完美的老帅哥啊。”
“帅哥?是什么东西?”
“嘿嘿,我们那里赞美男人的话。”
“哈哈哈,老夫老了,土埋脖颈的人了,当不得赞誉。”
“老爷子,您老要是当不得赞誉,这天下就没有一个能当得了的了。当今天子站在面前我都敢这么说,而且他还得认。老爷子,俗话说,过度的谦虚就等于骄傲,也就您老,有骄傲的资本。”
“什么四六不通的俗话说?老夫怎么没听过?你小子,从那听来的玩意儿。”
“哈哈哈,本小秦公子,刚说的,让小子听来了,嘿嘿。”
……
一老一小两个人,心情格外高兴。孙思邈能活一百多岁,心胸自是如浩海、如星空。此时也不计较秦朗满口的胡诌,反而觉得什么“老爷子”、“孙老头”听起来还有几分亲切感,仿佛自己又走进了百姓中间,恰似一堆乡人们闲时扎堆闲聊,让人感觉一种到轻松、惬意。
秦朗自来到这个世界,一直处于忧虑和焦燥中,碰到孙思邈,暂时的让秦朗放下心结。现在难得的放松,秦朗“中二”的性格又暴露出来,好在老道化外高人不和他计较,假如遇到一个满口仁义道德的老儒,就秦朗这什么“老爷子”、“老头儿”的乱叫,估计马上会喷秦朗一个满脸花,肯定会给秦朗用口水泡个澡。
“秦小子,老道看你奇装异服的,从你醒来尽忙正事儿了,也没顾得上说,你这身行头,老夫从草地上抱你回来的时候能感受到,东西不错,老夫还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东西,太标新立异了,也太破了,换换吧,先换一身老夫的破衣烂衫,凑合凑合,找机会做新的,对了,衣服放在榻后墙上背篓里,眀早自己去换上。”
“好的,老爷子,一准换。我这身行头也是先师的故人从极西之地带回来的,结果还不太合身。”秦朗不得不又撒了一个谎言,撒一个谎言就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弥补,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情非得已,自己的密秘太过于出奇了,对不起了,老爷子,真不是有意欺骗您!
“对了,秦小子,白天说,你为了完成令师的嘱托,要赶去齐州?有什么用老道帮忙的吗?”
“老爷子,谢谢,可能暂时不用了,先师曾说,在遇到小子时,小子是个痴儿,跟了他几里路,看我可怜才收留我,顺便看看能否帮我恢复如初,小子也是上天眷顾,得遇先师,才使小子,最近能渐渐明事儿,但有时候脑子也乱的很,总感觉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和奇奇怪怪的想法,小子也明白。小子感谢上天,让我得遇恩师,恩师说三年多前就是在齐州遇到小子,现在他已无力照着于我,所以才让小子回转齐州,看看是否得遇亲人。”
哎,对不起了孙老神仙,又不得不说谎了,您老是高人,多背几口黑锅吧,日后我好吃好喝伺候您一辈子。
“哦,还有此事?老夫自问医术也略有小成,几次给你诊脉,并未发现小子你有何隐疾呀?只是发现你脑后有个包,上有新近伤口,但以老夫诊视,那应该是个磕碰伤啊?不似隐疾,难道是老夫失手了?”
“先师曾和小子聊起过此事,小子的痴傻似乎正于此包有关,先师初诊时也以为是磕碰伤,并未留意。后来观察,发现此包久久不消,才怀疑到问题所在,细细诊察,发觉此包内有异物,先师想尽各种办法,也无法解决。还曾提到您老,说如果找到您老,兴许有办法解决,后来寻找无果。又听人说,西域有以刀、斧治此症,又辗转寻访,发现是巫医乱命,无非手坏剁手、腿坏剁腿而已,而先师总不能让他把小子坏头剁了吧?于是又回转关中再寻良法。一路上小子病情加重,先师耗尽心力,最后死马当活马医,对小子行险一试,用小刀割开皮肉,才发现有一极细木刺,卡于骨缝,遂冒险取掉了木刺。先师揣摩小子病症,估计小子脑后可能受木棒击打或磕碰于木材上,才造成此伤,由于木刺未除,所以小子病情加重,木刺一除,小子的病症才未进一步加重,但可能热毒未除,小子的伤口愈合很慢,前段时间似刚愈合。先师故去,结果小子又疲于兽口逃命,估计又崩裂了伤口,才造成现在状况,对了,小子光头就是为这个才剃的,头发现在才慢慢长起来。”
秦朗一口气说这么多,总感觉孙大神的眼光在红果果的嘲笑自己似的:小子,编,继续编。没想到,孙思邈久未出声,一直盯着秦朗。不知再考虑什么,又似在做什么取舍。秦朗不敢对视,心虚的低下了头。好久后,孙思邈悠悠一叹! 20386/107863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