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着未来谋士的身份,凤君们的房间安排上很是大方,一个房间聚集十几个人也绰绰有余。房间里的人不会觉得拥挤,他们甚至三三两两凑作一团,捉对儿开上几局。
“看起来这个小圈子要差不多固定了。”楼闻墨身旁把玩着笛子的男人笑着说,话语里满是不以为意。
那人对上了楼闻墨投去的目光,满面笑容的模样瞧着就光明磊落,但人不可貌相,楼闻墨不想这么快就定义对方。
“我叫叶斐歌,兄台如何称呼?”那人笑眯眯的对楼闻墨进行自我介绍,现在房间里就他们二人落单,这是绝佳的搭话时机。
“叶公子唤我墨色即可。”这人有几分眼熟,楼闻墨漫不经心的想着,自己这标志性的装扮在凤君里多少有几分碰壁,毕竟南风阁再怎么好听,是雅阁也还是青楼的一种。
楼闻墨就是故意的,所以对现在的情况心里有数,非常不在意。其他人便不行了,如果不是楼闻墨的外型相当不错,恐怕除了独行特立那几个无人乐意接近。
不过那些好像也与我无关,只在眼下放了一半精力的楼闻墨盘膝而坐,随手拨弄几下琴弦,便是一串似曾相识又从未听过的小调。
“墨色啊……”叶斐歌眯起双眸,口气粘稠的似乎将那个花名含在了嘴里,正细嚼慢咽品尝味道。他似乎不自觉的代入了情场上的那一套,对楼闻墨含情脉脉的说“好名字”。
楼闻墨觉着自己可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为了不让叶斐歌再多说,楼闻墨手下飞快,将原本的破碎小段连成新的曲子。叶斐歌原本还想说着什么,被这么一堵就不好下口了。
在悦耳的琴曲中故意跟弹奏者说话,是会被那些放下手中棋子,沉浸在音乐世界中的其他人谴责的。
叶斐歌也想听,更没必要打断楼闻墨的输出。
实际上将心思都专注在琴弦上的楼闻墨也没空理他,哪怕是为了逃避莫名其妙凑过来的眼熟人,他依然对自己的音乐专心。
房间的门窗并未紧闭,楼闻墨自创的乐曲从房间中传了出去,甚至引来其他房间里的人拿起自己的乐器进行合奏。可以说每一位有一定水准的都加入了进来,原本略显单调的乐声混进了越来越多的其它音色。
叶斐歌不知何时从楼闻墨身边离开,到更合适倾听的位置去了。
曲子到了后来,甚至从合奏变成了斗曲,等到一曲终了,楼闻墨意犹未尽的收了琴。他今天实在弹的太久了,多年学武身体都受不住,指尖硬是变得粉中透红,有些疼痛。
那些痛感太过细微,似有若无的让楼闻墨反而不能忽略,他尽量轻地揉着自己的手。
听众们在乐声完全停了许久后才缓过神来,可惜今日天色已晚,房间只有主人家的床铺也不好留宿,只能依依不舍的四散去了。
“我们聚集于此,除身份外若能以乐会友,岂不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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