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是不可直视的。”
侯耀白对此深有体会。
在商场的无线迷宫中，邋遢年轻人就是动用能力直视了秩序之神，从而当场死亡，成为了秩序之神的仆从。
当然，直视与肉眼所见，是有重大的区别。
普通人，是连神明的身体都看不完全，更别说涉及到灵性的直视，这也算是对弱者的保护。
理解得越多，就越痛苦；知道得越多，就越撕裂。
“啊啊啊！”
一些人类神话中的神明开始惨叫发狂，用自己的双手抓挠脸颊，血肉模糊鲜血直流。
“噗嗤……”
有的神明被疯狂无序侵蚀，浑身产生异变，从体内长出来无数沾满绿色粘液的触手。
触手与章鱼的外观一模一样，但在本该是吸盘的位置，却长满了细密如食人鱼的锋利牙齿。
要是这被这细密又锋利的牙齿咬上一口，绝对是连医生都会感觉懊恼无力，根本无法将伤口用针线缝补。
“滋滋滋……”
越是强大的，越是被侵蚀严重。
随着人类一方的众神联军绝大部分化为触手怪物，这场注定的战争终于还是走向了固定的结局。
所有重要的神明，都在这一次战争中，率先陨落化为怪物。
而弱小的又没有随着联军闯入黑雾核心的神明，则是感知到身上的天道意志与命运形成的枷锁消失，他们再一次获得了自由。
他们终于可以离开战场，继续在这下一个文明苟活下去，直到下一次他们成为重要神明的时候。
“哈哈哈啊……”
“诸神黄昏之战中，我没有随着父亲雷神托尔陨落，没有能够以一个神明模样死去，真是感到十分遗憾。”
雷神曼尼左手紧握着雷神之锤，强壮的人类躯体被触手环绕，他已经不再像是自己。
作为西方神明的代表，雷神曼尼临死前还保留着最后一丝清明，用残存的力量将雷神之锤扔向人类的居住地。
作为众神之中力量最大的神明，那残存的力量也是极为的惊人，雷神之锤被其顺利的扔出了黑雾。
“摩迪，带领剩下的人类活下去，成为新一任雷神。”
雷神曼尼在这一刻抛去了雷神的称号，浑身散发的气息骤降，他仅存的一丝清明也因此被吞噬。
“吼”
西方神明代表雷神曼尼，终于坚持不住，彻底沦为了触手怪物，成为了拉莱耶之主的仆人。
“哥哥！”
“呜呜……”
摩迪接住哥哥雷神曼尼扔来的雷神之锤，而他在也看见了那化作触手怪物的一幕。
丧失理性与智慧，化为恶心的怪物。
摩迪知道他的哥哥曼尼是宁愿死亡也不会成为怪物，可为了将雷神之锤扔出来给他，曼尼已经没有能够自爆的机会。
“作为勇气之神的我，将会继承诸神的意志，带领人类走向光明的未来。”
摩迪，现任雷神曼尼的弟弟，上任雷神的二儿子，拥有无限的勇气，是为勇气之神。
哪怕自己力量在众神之中不是很强大，但却能够让众神拥有最不能缺少的勇气，这是极为重要一样的东西。
没有勇气，再强大的力量，也无法将其发挥。
而他将自身的勇气赋予人类，让人类有勇气度过这个黑暗纪元，迎来那光明的未来，新的下一个纪元。
“新任雷神，摩迪。”
摩迪接受了雷神之锤后，被命运选中，成为了西方新任的雷神，并成为了残存西方众神之代表。
“所有神明撤退，战争已经结束，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
西方仅存的神明闻言，集体看向摩迪，随后击退身边的黑雾，撤退到摩迪的身边。
“这场战争我们败了，新的纪元已经到来，这是一个黑暗的纪元。”
新任雷神摩迪沉声说道。
“我们失败了，黑暗纪元到来。”
新的东方神明代表刘洪点了点头，赞同了新任雷神摩迪的说法。
值时神刘洪是四值功曹之一，四值功曹的主要任务是记录人和神的功绩，在雷公死去之后，他就是新的东方神明代表。
东西方神明代表共同承认，天地为之动容变色，所有人类都在此时感知到他们的时代过去，新的一个纪元到来了。
黑暗纪元，永无见光时代降临。
所有人类都感到源自于心底的悲伤，那是失去天地主角的身份所带来的，而这样的变化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不止一次。
以东方举例，天地初开，龙汉初劫之前，龙凤麒麟为天地主角。
龙汉初劫之后，便是巫妖大劫，巫妖为天地主角，接着就是封神大劫，人类成为天地主角。
没有永恒的天地主角，新的纪元总会到来。
“人类纪元退去，黑暗纪元到来。”
侯耀白作为众神之中最强的那一批次，在击退黑雾的同时，还能观察周围众神的战斗。
首先是雷神曼尼被率先侵蚀成为触手怪物，接着雷公不愿踏上后尘自爆身亡，然后就是其他的东西方神明纷纷自爆与沦为怪物。
这场必败的神战，败得极为的彻底，所有的重要神明死得只剩下一个，也是悬殊最大的一次。
他们甚至没有逼得那位拉莱耶之主完全苏醒，仍然是处于半沉睡半苏醒状态之中，还在缓慢的苏醒。
更别提让那位宇宙的主宰，拉莱耶之主亲自出手。
“嗯？”
大海之中，一股强大到远超众神的力量，从海里向着侯耀白扑击而来。
那是一只比大白鲨的远祖巨齿鲨还要大上两倍的生物，它的周身散发着朦胧的白色光芒，使得黑雾也无法吞噬它的白色光芒。
“咻”
侯耀白化为一道光芒，在刹那之间躲过了这一恐怖的攻击，并趁机将赤红色长矛打在了这个鲨鱼一般的巨大生物。
“嘭”
赤红色长矛无法击穿它的皮肤，只能发出巨大的爆炸声，将它击退返回到那漆黑的大海之中。
“这是与拉莱耶之主相同的气息，难道它是拉莱耶之主的眷属？”
在先前的战斗中，侯耀白没有直视拉莱耶之主，所以才幸存了下来。
不过，现在的他，好像被那只巨鲨盯住了，不死不休的那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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