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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秦琼金锏救唐公

    陪同秦琼、樊虎和程咬金来此地抓捕响马的人,还有四名伙计,与潞州和大兴城的官道上碰面。

    四位伙计在秦琼的授意下特意去了一趟大兴城,为这些响马在刑部衙门挂号、领批文。

    也就是这些响马还没有被抓捕之前,秦琼就已经让几名伙计去刑部调取档案,领了批文。

    也不是秦琼艺高人胆大,主要陪同的四名伙计,都是刚上任的马快,这次只是来历练历练,秦琼见他们,肩不能抗,水不能提的瘦弱模样,只好为他们找了个轻松的活!

    与此同时,潞州和大兴城之间有一座山,名临潼山。

    临潼山的山势并不高,山体上面长满了青翠欲滴的绿草,远处还有一条清澈透亮的溪流,在山脚下汇聚而成。

    山前一处平川地前,李渊一家正在此地栖息休整。

    昨日夜里,李渊得到密信,杨广和宇文化及已经派了刺客要灭李家满门,因此到了第二天天还未亮,李渊一家人便收拾零星物件装煞车辆,夫人乘坐骡驮轿,李渊全身披挂,别弓带箭,在马上挂好家传下来的定唐刀。李渊一家人出离了大兴城。

    一路上李家父子几人皆把式摇鞭。

    啪!乒乒乓乓……尘沙荡扬,土砾翻飞,一直往东就走下来了。

    一行人足足走了四十余里方才停歇。

    一家人在河边吃着干粮,一口一口喝着水,脸色皆露出一丝疲倦之色。

    "爹,我们都被贬到太原了,为何他们还不肯放过我们?”李世民皱眉问道,他实在想不通杨广和宇文化及为什么这么快就对他们赶尽杀绝。

    李渊叹气道:"紫微星异动一事,当时在南朝除了杨广,我们李家也在场,加上歌谣一事,就算是他们作假造谣我们的,以杨广对皇权的渴望,和他们杨家对皇权的掌控欲望,让我们李家被贬太原,已经是皇恩浩荡了!”

    “你的意思是,当今陛下也想杀我们?”李世民闻言脸色有些难堪。

    "这只是我的揣测罢了,不过如果真的如此的话,那我们李家的确是要遭殃了!"李渊忧心忡忡地说道,“你想一想,如果你是皇上,这种事,你是不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才是皇帝的手段!”李建成也是满面愁容地说道。

    "杨广派人杀我,朝堂上与我明争暗斗,皇上不会不知道,我的忠心,皇上也不是不知道,他只是默认了他的儿子,晋王殿下的行为!"李渊

    苦笑一声说道。

    李建成、李元吉、李世民三兄弟闻言皆陷入沉默。

    “索性我们已经逃离了京城,接下来杨广再想对我们出手,也鞭长莫及了!”良久后,李渊开口说道。

    李世民几人闻言皆深感赞同,面露庆幸之色。

    殊不知昨日夜里兵马司金蛇卫调了十六员偏将、五十名兵丁,由骑兵营校尉司马欣亲自率领,让兵丁们反穿号衣,埋伏一在临潼山下,等候李渊来到时劫杀。

    就在李家人在临潼山前的平川地休息时,不远处的树林中突然传出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这声音很轻微,但依旧被李家人敏锐的听到了,只见李家人全部站起身来,眼神锐利的向四面八方望去,同时手中的刀剑也已经紧握在手。

    就在他们准备做好战斗的准备时,六七十位披甲戴兵的士兵突然从树林中跑了出来,他们手拿着弓箭和刀枪,快速向着李家人围来,为首的几人甚至骑马而来。

    司马欣也是朝廷武将,虽说和李渊没见过几面,但也怕被李渊看出他的本来面目,所以是青纱遮面。

    所有马上的战将虽然是盔甲俱全,却也都撤去了簪缨、护背旗,看不出品级。

    等兵丁们和十六偏将将李渊一家团团围住后,司马欣朝眼前的一个偏将使了个眼色,那人立马会意。

    就见一个黑盔黑甲的将官,把长枪横摆,拍马上前,口里叫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山前过,留下买命财。对面的来人,留下买路的金银,放你等过去,哪个不服,进前答话!”

    只吓得李渊几个下人等叫道:“侯爷!对面有盗匪劫路,这可怎么好?”

    李渊一想离京师这么近,如何能有强盗?再者为首的这人又是青纱遮面,心里早已明白是杨广派人前来劫杀,忙吩咐众人说:“你等不要惊慌,他们并非是强盗,乃是我的对头到了。且把车辆家眷藏在山坳之内,待我上前答话。”

    李世民一马当先,与李建成和李元吉几人在兵丁们的包围圈里撕开了口子,众人把车辆家眷转过头来,赶进一个山坳子里面藏躲,眼见李渊之妻的马车撤出不及,李元霸一声怒吼,几拳打飞靠近的兵丁们,窦夫人的马车也顺利撤进临潼山下的一个山坳子。

    幸亏李渊为了保护家眷,一路长行是全身披挂。见家眷撤出了包围圈,他这才催马上前,抬脚从马上摘下锯齿大砍一刀。这时候对面的来人不容李渊答话,抖一枪就扎。

    李渊眼见长枪要刺到身前了,用刀往外一绷,支开了长枪,摆刀平砍过来,那人一抽,长枪不及,赶紧低头,略微慢了一点,正砍在左额角上,噗哧一声,就把那人的上盖削下来了,身死坠马。

    司马欣一见就是一愣,对众人说道:“李渊乃是家传的刀法,武艺高强,你们多要慎重留神!”

    话言未了,旁边有个使棍的将官说:“大人,待我上前。”

    说完铁棍一摆,催马往上就撞,叫嚣道:“来人少要张狂,我来取你的性命!”

    棍到、马到、声音到,铁棍使的是举火烧天式,朝着李渊头顶砸下。

    李渊马往上迎,左手反把抠住马头的铁过梁,右手控着刀头,青龙吸水的架式。

    抬头看铁棍砸下来,见他不能变招换式了,这才拿刀头往上一挂,左手抓着刀杆压住铁棍,使了一个推风扫月,刀头向来人的偏脸削来。

    这员将官抽棍当头一立,绷开了刀头。二马错镫,李渊推刀纂,献刀头,回身反背一刀,那员将官再打算悬裆换腰招架,可就来不及了,只见刀锋过处,腰断两截,上半身栽下马去,马驮着上半个身子就落荒而去。

    司马欣看李渊的刀法精奇,十分骁勇,若是自己催马迎敌,一来怕李渊的武艺高强,敌挡不住,二来恐怕显露了自己的本来面目,叫李渊看出来就不好办了。

    便朝着左右众将说:“围!”众将领命,齐撒坐骑,各抖丝缰,把李渊团团围住,动起手来。

    步下的兵丁也一齐喊叫:“杀呀!拿呀!别叫他跑了呀!”层层地把李渊围在了当中。

    这时李渊摆刀力战,顾前打后,指左杀右,马打盘旋,来回乱转。

    再说李元霸,一手牵住一只战马的缰绳,两手用力一横,两只马儿便被撞的七晕八素,李元霸并不就此罢休,将马上的人儿扯了下来,随即便用脚踢打,将人踢倒在地上。那两人还在挣扎,但李元霸根本就没有给他们起身的机会,抬起右拳狠狠的砸向他们的脑袋,两人的额头顿时血流如注,眼神也变得呆滞无比。

    那边李渊的家眷、仆从退到了山坳之后,一看李渊已被众人围上,个个惊慌失措,口里喊叫:“救人哪!救命啊!”

    李渊被围在当中,又听那边众人喊叫救命的声音,心中更是着急。

    尽管知道李世民,李元吉,李建成皆有武艺防身,可听着喊声的凄惨程度,一时间也不不知道家眷现在是否被害,又搭着寡不敌众,只累得他鼻洼鬓角热汗直流,口里嘘嘘带喘。

    不禁仰天长叹道:“此处莫非就是我李渊的丧命之地吗?”

    于此同时,临潼山楂树岗官道北边树林子里,这时候正是炎热天气,秦琼等人正准备在林子里歇息片刻,忽听西北方有众人呐喊的声音:“救人哪!救命啊!”

    秦琼说:“啊!兄弟,你听!”

    樊虎说:“像是有劫路的声音!这不是有人喊救命吗?”

    秦琼说:“这里离京都很近,会有白昼打劫的事,真是奇怪!贤弟,你在这里看着差事,我去看一看去。”说完,认镫扳鞍上了黄膘马,催马就奔西北蹚下来了。

    程咬金一见秦琼跑了,又听说有人喊救命,想起王辰的吩咐,连忙上马跟了上去。

    樊虎也想跟上去,可看了看被捆在一旁的二十来位响马和四位面容青涩的新任马快,犹豫了一会,还是坐了下来。

    李渊这边已是万分危急的时刻,这时,秦琼终于催马到了此处。

    秦琼定睛一看,被人围住的李渊,身高九尺,体格魁伟,面如冠玉,三绺墨髯,金盔金甲。

    坐下马,掌中刀想,和那十几员将官混战成一团,只累得汗流气喘,看看力尽。

    秦琼不由得气往上撞,暗道:“十几个人围着一个人对敌,未免斯人太甚,待我助他一臂之力!”

    想罢,摘双锏,上下一分,两手握住,大喊一声道:“呔!你们且慢动手,管闲事的来也!”

    司马欣以及李渊众人一看,秦琼已经跳下了马来。

    这边一员将官回过神来,驾马迎上前来,喊喝一声说:“来人少往前进!你是什么人前来多事?”

    秦琼说:“你也不必问我是谁,你们众人围着一个人厮打,太不公平,我是来打抱不平的。”

    那人冷声说道:“我们的事,你不要管。你要是多事,碰巧连你的一性一命也得饶上,依我相劝,赶紧快走!”

    秦琼淡淡笑道:“不行,我非要管这场闲事。”

    那人冷哼一声,“你这人真乃是找死!”说罢举刀就劈。

    秦琼双锏往外一分,挂出马去,双锏往下一盖,正中来人的面门,人就从马上栽了下来。

    司马欣见状一催坐下马,迎了上来,拧枪就刺,秦琼用双锏搭着十字架,往外推出那了一枪,一抽左手锏,一下子兜住了司马欣的下一枪,就听当的一声。正打在司马欣的枪杆上杆上,把司马欣的铁枪磕飞了老远。

    秦琼的双锏使了双龙探海,直奔司马欣二目刺来,司马欣连忙一低头,躲过了双锏。

    这时,二马正在冲锋过镫,秦琼回身上马,一锏折过,正中司马欣的脊背之上。打得司马欣往前一栽,护心镜正撞在马头上。

    司马欣也不犹豫,拨马就往西南败走,路上只觉得嗓子发甜,心口发堵,往上一涌,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司马欣在马上摇摇晃晃,一只手扶着铁枪,一只手向后一招,嘴里不能言语,那意思是叫众人快退。

    众人一见司马欣被伤,个个是担惊害怕;又见他招手叫退,大家一哄而散,就往西南败了下来。

    骑马的将领们行得快,可惜了那些兵丁们,好几个被李元霸一人就拧碎了脖子,最次的也是折了一腿一手。

    见将领们要逃走,李元霸几个快步,追上其中的一个将领,将其拖下马来,翻身上马,倒提着那位偏将,只见那名偏将被拖在马下,李元霸不理会他的凄惨叫声,驾马追去。

    李渊一看众人一窝蜂似地逃走,不由得喊了一声:“好!真是我的救星。他若不来,我的性命休矣!”

    又看秦琼催坐下马追了下去,有如猛虎赶群羊一般。

    不过秦琼心中暗想,这个青纱遮面的必定是这班人的头领,再看兵丁们都是反穿着号衣,其中必有原因。

    因此才催坐下马赶了下来,他的心思是,捉过一个人来问一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司马欣众人一看那人紧紧不舍地追来,最后的那员偏将只得拨转马头,叫道:“来人休要追赶!我们已然撤走也就是了,你何必苦苦地追赶,也太赶尽杀绝啦!”随说着,马往上撞,拧枪就恶狠狠地朝着秦琼就刺去。

    秦琼一看长枪刺来,用左手锏推出了那一枪,抡右手锏往下一盖,正打在那枪杆的中处,震得他双手麻木,撒手就扔了枪。

    秦琼摇右手锏横扫过来,来人往后一仰身,一个铁板桥贴在马的后胯,躲过了锏。

    这时二马错镫,秦琼的右手锏挟在左胁下,右脚摘镫,抢了个上风头,探右手抓住那人胸前的袢甲绦,抬右脚一踹那人的马前髈,提起来一顺,把那仰面朝天的将官按在自己马鞍上,那匹马就落荒而走了。

    秦琼扣镫停马,一手按住了那偏将。这时被擒的那人扎煞着两只手,颤颤悠悠的说道:“请爷爷饶命!”

    “你们这许多人,群战一人,究竟为了何事?你说出来我明白明白,就饶你不死。”秦琼冷笑一声,问道。

    那人也不犹豫,气势汹汹的说道,仿佛说出来的事能保自己一命一般,神情颇为倨傲,“你即要问,我就告诉你。你实在不该管这件闲事,那被围的乃是被贬的唐国公李渊,那个青纱遮面的就是兵马司金蛇卫的一个骑兵校尉,因为其主子晋王殿下与李渊素有仇恨,率领兵将在这里埋伏劫杀,你何必管这个闲事!”

    秦琼一听,吓了一身冷汗,不由得嘴里失声说:“咳!”不想他一失神,被其压在身下的那人竟反手掏出一把短刀,刺向秦琼。

    不想他一失神,被其压在身下的人竟反手掏出一把短刀,刺向秦琼。

    回过神来的秦琼,瞳孔一缩,连忙闪躲,但眼看还是没有避过去,就在那刀锋将要刺中了他的胸膛时,一记斧头朝着那人劈去,那短刀被砸到了一边,那人也被那一计斧头劈没了半边身子,就连秦琼胯下的黄骠马也差点被劈成了两半。

    只见那人慢条斯理的一扬斧子,斧子便回了那人的手上。其斧上沾染的血迹也顺势滴落在了秦琼的脸上。

    秦琼神色戒备望向来人,见是程咬金后,才堪堪松了口气,“谢了噢,咬金!”

    "哈哈,秦大哥客气啦!"程咬金笑道:"不过秦大哥,这是啥情况啊?”

    秦琼也不隐瞒,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与程咬金说完,李渊和李元霸便追了上来。

    见状秦琼连忙把左胁下的单锏拿在手中,拨马往东南便走。

    “咬金快走,不然要有大麻烦!”

    对面的李渊迎上来便说道:“恩公慢走!”

    秦琼也不答言,一催马就由打李渊的身旁冲了过去,一直往东南而去。

    李渊拨马随后就追,大声喊道:“恩公慢走,救了我全家人的性命,请你留名,家住何处?将来我好到府上叩谢。”

    秦琼哪敢回答,连连地催马,一听后面追来的人叫他留名,心想今天我这个祸可闯的不小!他也不回头,马踏如飞,向前跑去。

    这时李渊一看他的马急,再想追已是追赶不上了,无奈何拨转马头往回走。

    不料迎面便撞上了一脸平静的程咬金,就在秦琼拍马而走的时候,程咬金便知道王辰说得事可能要发生了。

    程咬金上下打量着李渊,和他胯下战马一旁的箭囊,里面还有三支箭!

    只是此时全部注意力都在箭囊的程咬金,不知道刚刚的那一斧,被率先赶来的李元霸给看到了。

    李元霸望着程咬金,双目充斥着战意,而程咬金则全神贯注的望着李渊。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而此时临潼山不远处的官道上,王龙和单雄忠也听到了这里的厮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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