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隋文帝,齐州历城......”
王辰边走边想,突然,顿下脚步。
—秦琼,历城县马快班头。
王辰神色激动,小脑袋迅速运转。
现在是公元588年,陈国刚灭,晋王杨广还没有班师回朝,秦琼还没有去捉拿响马,程咬金也还没出狱,十三省绿林总瓢把子单雄信还没有密谋劫皇纲......
而自己熟知他们的人生轨迹,这等同于拿着剧本在这个世界活着......
王辰越想越兴奋,直接去了历城知府衙门,刚进内堂,迎面撞上了正欲出门的历城父母官,也是王辰的二叔,王腾。
王腾看清来人是王辰,面色不善,冷哼道:“活祖宗,咋有兴致来你二叔这转一转?又犯啥事了,让我给你擦屁股。”
王辰见他如此说,知道这就是自己二叔了,讪笑道:“二叔哪里的话,我来自然是想二叔了。”
王腾不接他话茬,面露冷意:“不说我走了!”
脚下步伐不停,向前走去。
王辰快步跟上,依旧嬉皮笑脸地说道:“二叔,那我就不绕弯子了,我想找一个叫秦琼的人,在衙门内当马快班头。”
王腾顿下脚步,转过身疑惑道:“你找他干嘛,我告诉你,他不好招惹,你要是捅了什么幺蛾子,我们可救不下你。”
生怕王辰不知道事情的严重,王腾又补充道:“秦琼此人虽然是只是个马快班头,但是他的姑父是北平王罗艺。得罪了此人,怕是你那老丈人也保不住你。”
说完,又讥笑一声,“忘了你小子已经休了高敏了,老丈人也被你得罪了,也不可能保你了。”
王辰眨巴眨巴眼,低声嘀咕着“真特么是我亲叔,讲话是真损!不愧是我那便宜老爹的亲弟弟,一脉相承!”
王腾见他嘟啷着什么,听不清楚,拎着他耳朵恶狠狠的问道:“臭小子又在叽歪什么,不服气?”
王辰疼的面色抽搐,好不容易躲掉王腾的鹰爪手,哒哒哒,退的离王腾十几步远。
龇牙咧嘴的说道:“二叔,跟我说下他住哪,我有要事要找他!”
不等王腾开口,立马又说道:“我想跟秦琼交个朋友,然后通过秦琼跟那位北平王搭个话,这样也好把我媳妇接回来!”
王腾根本不信,讥笑道:“接你哪个媳妇,你视若珍宝的那个青楼女子不已经给你接回家了吗?青楼女子会的那么多,还不够你耍啊!”
老阴阳人了!王辰内心叹道。
王辰也不说话了,只是沉默,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王腾,看着王腾心里发毛。良久之后,见王腾仍不表态,转身就要离去。
看着王辰的背影略显落寞,王腾心里一软,喊住了他,“正在衙门当值呢,你等等,我去传他。”
叫了个仆从去喊秦琼后,王腾转身就进了内堂。
王辰听到此话,面上又露出嬉笑神色,屁颠屁颠的跟进了屋,讨好的给这位便宜二叔倒好了茶。
见王腾端起茶品了起来,王辰眼睛死死地盯着门外,那是一个望眼欲穿!
不一会,一位身着黑色紧身打斗服的俊朗青年进了来。
秦琼正要行礼,王腾摆了摆手,又指了指王辰,“他找你!跟我没关系。”
看这便宜二叔一句好话也不愿意替自己讲,王辰面色一黑。
不过当秦琼看向自己时,王辰立马换上菊花笑容,诌媚道:“秦大哥啊,我确实有点小事找你,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请你去酒楼吃饭,咱们出去说。”
说着就要拉着秦琼的手往外走。
王腾给秦琼使了个眼色,示意跟他去后,秦琼就任由王辰拉走了。
只是在出屋前,王腾在后面对王辰喊道:“兔崽子,下次再跟你二叔摆脸色,狗腿给你打断,三纲五常,四维八德你学狗肚子去了是吧!”
听着身后的怒骂声,王辰脚步更快几分,内心叹道,“又是兔崽子,又是狗腿的,我到底是兔是狗啊,自己这二叔,这么粗鄙,讲话还阴阳怪气,是如何能当上这历城的父母官的。”
想到这里,内心更是暗暗啐道,“这狗官,肯定是走关系进去的。”
历城,最大的酒楼,醉仙楼,王辰勾搭着秦琼就往里走,看见跑腿的小二,一句话递出,就带着秦琼上了顶楼。
“老规矩!”
不知道那纨绔平时是不是这样装的,王辰内心想到。
秦琼跟在身后,对身旁的这位的丰功伟绩,他也是略有耳闻。
进了包厢,王辰率先开口:“秦大哥侠义之名,久仰久仰,不知可听说过在下?”
秦琼跟进了包厢,听到王辰的话,面露为难之色。
良久后,缓慢开口,“略有耳闻,历城......活阎王!”略显迟疑。
.......
我特,风评这么差吗?
王辰内心悲凉,强忍着泪流满面,开口缓解尴尬,“秦大哥,玩笑了!”
所幸这秦琼也是个有情商的人,知道不能一直捅人家伤口。
“谣言蜚语,不可信,我相信王兄一定不是那样的人。”秦琼正色道,给了王辰个台阶。
两人落座后,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王辰更是不虚,聊骚王辰前生那是很在行的。
嘎嘎聊下来之后,直接让秦琼对他印象好了起来。
王辰一下子就营造了一个败絮在外,金玉其中的好男儿形象。
可是上菜之后,王辰一天未吃了,只顾着埋头苦吃,见气氛冷场,秦琼主动出击:“王兄,听说你为了个青楼女子把你妻子都给休了,真的吗?”
王辰大快朵颐的嘴停了下来,甚至嘴都忘了合上,肉都从嘴中掉了下来。
对不起,我不该认为你情商高,你特么是不逮着我伤口一直捅,你这间歇性捅一下,杀伤力更大。
回过神来,王辰面无表情的咽下嘴里的吃食,擦了擦嘴角,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开口哭诉道:“你不知道我的难处啊,我那妻子在齐公府里长大,受尽宠爱,性格是娇气蛮横。我之所以带回去个青楼女子,只是为了气气她,她可倒好,二话不说,回了娘家,四处造谣我要休了她,我那老丈人气的,对我王家那是痛下杀手,这老丈人出招,我这女婿得接着啊!王家的产业都在我那老丈人得打压下缩水了七成,昨日,我那妻子更是给我传了信,要我去齐公府,磕头认罪,八抬大轿把她请回来......”
说到伤心处,更是悲呼:“男人难,男人好难啊!”,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内心叹道,媳妇啊,不要怪我,我也是为了咱们的以后啊!
受到气氛渲染的秦琼,明明还未成亲,却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直呼:“王兄说的是啊!男人真难!”
见秦琼不懂得收场,可自己一直哭也很费体力的。
王辰只好继续演,抹着眼泪,更更咽咽的说道:“秦大哥,我现在情绪有点失控,想一个人静静,你先回去吧,下次我在找你说事好嘛。”
秦琼一副我了解我都懂得模样,深情脉脉的望着王辰,“好,你我兄弟下次再聚,只是王兄你背负这么多的骂名,一定要坚强啊,我会为你报不平的。”
一步一回头,行至屋门口,望着埋头呜咽的王辰,长叹一声,出了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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