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天玄录
序章
神州大地连年混战,各路英豪征战伐杀,经过多年动荡,终三分于天下,分别为北凤翔、西云潇、中乾洋,其中以乾洋王朝实力最为雄厚,30万龙啸铁骑所到之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天下初定,皇族为巩固政权,暗设天玄司,专职负责监察百官、藩王和执行暗杀任务,下设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四大家族隐秘于市井之中,或经商、或从政,实为执行监察、情报收集和暗中刺杀,而为更加完善监察职能,其中的玄武一族还肩负着监察其他三大家族的职责。原本平静的乾洋王朝因一起刺杀事件再度波涛汹涌、暗流涌动,各方势力趁势而入,掀起了新一轮的神州浩劫。
第一章初露锋芒探案江湖
惹是生非的小术士
蔚蓝的天空、清澈的河水、淡黄的土墙、黑黝黝的街巷,坐落于乾洋朝最北段的北原镇有其独有的苍茫与安逸,作为乾洋与凤翔互通贸易的北部第一重镇,各类物资应有尽有,商队络绎不绝,驿站、衙门、钱庄、学堂、会馆、作坊、客栈、茶楼等各类机构设施样样齐全,市面车水马龙、门庭若市,火红的场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而就在这副热闹场景的一个街巷角落,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算命小术士正在凭借其三寸不烂之舌为一名异域商队的商人摸骨看相。
只见小术士一边摸骨,一边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这个人的脸庞,表情时而惊讶、时而凝重,在经过一番掐指测算后,表情略带一丝紧张的说道:“这位贵人乃凤翔五里人士吧。”
此话一出,着实惊到了这位商人,五里地处凤翔东北边,基本不与外界接触,很少长驱至北原做生意,急忙答道:“先生说的没错,吾等确实由五里而来,不知吾等此行如何,请先生明示。”
小术士心中默念:“嘿嘿,看来今日有买卖了。”心中窃喜但表情依然凝重,不慌不忙的说道:“这位客官本次前来是为了一趟大买卖吧,而且非传统买卖的食品、丝绸,应该是与铁器有关的。”
此言一出,商人顿时神色紧张,北原镇虽为两朝自由贸易往来之中心,但有一条禁律必须遵守,那就是不得买卖武器,否则一律视为挑衅他国威严,要判以重罪!眼前的商人被巨大利益诱惑,加之交易简单,只需将兵器押送至指定的地点填埋即可,并将早已填埋在此处的银两取走即可,中间不会产生与他人的过多接触,这次铤而走险,没想到确被一个小术士给识破,这让商人心中忐忑不安,豆大般的汗珠从额头直往下流,急忙道:“先生神机妙算,知吾等此行危险,还请先生明示,此行是否还要走下去。”说着便将一定银子放于小术士面前。
小术士心理简直是乐开了花,短短几句就将一个商队牢牢套在了自己的面前,还有意外之喜,又道:“我看你命有此劫数,但只要避之得当,既可得钱财、亦可化劫难。”说着,从衣服中拿出了几张神符道:“此乃转运渡劫符,有此符在保你等在北原相安无事,只是此符极不易得,需施主体量小道的苦心呀。”
商人急道:“那是那是”说着便要从腰包中取钱换符,心中不时默念着:“真是倒霉,平生第一次来北原做生意居然就遇到如此不吉利之事,当初真不该听信那个人的话,什么后续还有好几单买卖等着,这一单买卖做不好恐怕脑袋就要搬家了。”
眼看老板都在掏钱转运,商队的其他人纷纷拿出家当也要换这“保命符”,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的一声急促的声音:“切莫相信这个小骗子的把戏!”
只见一个中等身材、面容秀丽的女人拿着一根棍子朝算命摊跑来,小术士一看吓的一个高蹦起来,看着周围表情疑惑的众人,面带微笑的收起了大家的碎银后笑道:“今日与各位有缘,我手中的祥符便尽数赠予各位,后会有期。”说完便连摊位也不顾的翻墙而逃,留下了还未缓过神来的商队众人。
女人跑近后看了看还不知发生何事的商人们,便说道:“你们这些外乡人,都被骗了,这个臭小子是我们这出了名的小人精,一天到晚骗吃骗喝骗东西,赶紧把自己的东西追回来!”商队众人一听顿时傻了眼,可商队老板的回答也让女人大跌眼镜,“哎,钱乃身外之物,一点小钱就当买个教训吧,我们赶紧赶路吧,早点做完买卖早点回家。”女人没想到这群商人这是阔气,白丢的钱连追的不追,看着远去的商队,女人心中也产生了一丝疑惑。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落在街巷,忙碌了一天的人们陆续收店、住栈,把酒言欢、谈天说地。此事女人也反应过来,找了这个小骗子一天了,天天腻歪着自己的老头子还在家等着自己回去做饭,以及那个等着自己回去收拾的儿子,便匆忙离开了。
小术士的真实身份
夜色渐浓,宽宽的河面上水清澈见底,在灯火的辉映下,映衬出远处雄伟壮丽的天水山,夜晚的北原镇宁静淡然,因此地昼夜温差较大,虽白天市井繁华,但到了晚上确实一片祥和,没有行人的喧哗、没有商铺的争吵,一闹一静成了北原镇最显著的特点。在镇上,星罗棋布着各类豪宅、客栈、商铺,而在小镇中央,坐落着一处古宅,名为瑞轩堂,是当地一家有名的医馆,馆主玄冰已是不惑之年,医术高超,尽得小镇村民的尊敬,其妻唐玉儿虽不及玄冰,但也是一位治病救人的好手。
此事玄冰正在正堂为前来就医的患者看病抓药,唐玉儿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忙说道:“今日苦了你了,一个人在家坐诊,白天去找人,结果人没抓到,又让他骗了几两碎银。”玄冰不慌不忙的把药抓好,并盯住好病人如何进药后,一副习以为常的说道:“不碍事,去做饭吧,我还真是饿了哈哈,这个小兔崽子能抓则抓,抓不到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唐玉儿“哼”了一句后,便到后厨去准备晚饭了,玄冰则继续在正堂为最后几个病人把脉看病。
夜晚,整座小镇沐浴在万家住宅的璀璨烛灯下,显的格外祥和美丽,突然一个身影闪过瑞轩堂,短暂停留在后门高墙边,趁着四下无人,踏草而起,草无损,两米高墙一跃过,踏花而落,身轻如燕细无声,在灯光的照样下,竟是白天的那个小术士。
小术士心想:“还好没人看见,白天的好买卖就这样被捣鼓黄了,真是气人,一天没吃东西,赶紧找点吃点填填肚子。”只见小术士脚下轻点花朵,飞身落在了庭院内,刚准备开始行动,就听到后厨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哎呦,大仙回来啦!玄天贶!你小子的胆子是越来越肥啦!什么人的钱都敢骗哈!”说话的正式白天的女子唐玉儿,手中拿着一个大铁勺子似乎已经等了他好久的样子。
小术士只被逮了个正着,回头嘿嘿一笑道:“嘿嘿,娘,您这话说的,我还不是看你和爹平时这么辛苦,想弄点来钱快的补贴下家用嘛。”
原来小术士叫玄天贶,是瑞轩堂玄冰和唐玉儿的儿子,此子顽劣放荡,经常惹是生非,镇上的人见了他都颇为头痛。唐玉儿见儿子说话这般没脸没皮,气就不大一处来,不怒自威的眼神立马将玄天贶的行动给冰封了起来,一动不敢动,大声呵斥道:“你说说你!这个月李审家的鸡有少了好几只!王婆酿的酒这几天平白无故少了两坛!街口杀猪的王伯今早现杀的猪肉,肋排少了许多!瞧你干的好事!平常偷鸡摸狗也就算了!今日居然又盯上了武行商人!这做武行的都是些私下贩卖武器的主,拼起命来毫无底线!你当中说穿他们的买卖,如果不是他们第一次来北原,对此地有所忌惮,我不给你搅局,你觉得你能全身而退吗!”说着便要一杆大铁勺揍过去。
天贶心想:“这下玩完了。。。,又要被老娘好一个收拾。”从小天不怕地不怕的玄天贶就怕唐玉儿的一杆铁勺,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小时候可是吃够了毒打。
就在大勺子即将落下的一瞬间,一只手沿着铁勺滑落的轨迹顺势握住了唐玉儿的手,回头一看,玄冰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她的身后,笑道:“哈哈玉儿息怒嘛,今天是天贶的生辰,也就放纵他一天好了,至于那队武行商人,我看应该是第一次干这个行当买卖,自顾不暇,不会掀起什么风波。”
说着,玄冰将唐玉儿和天贶牵到了一起,露出了幸福的微笑说道:“我的好媳妇,为夫看了一天的病人,这小子也在外面疯了一天,咱们赶紧开席吧,我都闻到你做的黄焖鸡了,在前厅我的哈喇子都快留下来了。”玄天贶听到父亲在为自己说辞,赶紧也说道:“我美丽的娘亲,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嘛,我这肚子也饿了,爹都说了,您都把拿手好菜弄出来了,不趁热吃岂不暴殄天物。”这唐玉儿被这一老一少说的心理暖暖的,嬉笑道:“你就跟你那个爹一样,满嘴甜言蜜语,都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好啦,不和你计较,快进来吃饭吧。”
父母非等闲
三人移步至正厅,整洁的桌椅,清新的空气,一切都井井有条,纤尘不染,唐玉儿有洁癖,这么多年从未改变,喜欢将家里打扫干净整洁,物件摆放整齐,看着必须舒服。坐在桌前,唐玉儿陆续将菜一一端上,这馋的爷俩口水直流,黄焖鸡、炝虾仁儿、什锦套肠、油爆肚仁儿、尖氽活鲤鱼、麻婆豆腐,看着这一桌美食,饿了一天的玄天贶风卷残云一般解决了所有美食,再来上一碗老娘亲手做的长寿面,别提多美味了。
用餐过后,唐玉儿负责收拾,爷俩则移步庭院,坐在摇椅上品起了香茶,这款青城雪芽是唐玉儿最喜爱的茶之一,产自四川青城山,产量极低、购置极难,还好唐玉儿早年就与当地一个茶园主人结实,这才可以每年喝到如此清澈香甜的好茶。
北原的夜晚安静祥和,院中的柳树粗壮高大,陪伴着天贶一起长大,嫩绿的杨柳树上,枝叶在空中轻轻飘荡,微风吹来,杨柳树在空中翩翩起舞,忽高忽低、忽左忽右,好看极了。玄冰的一句话打破这惬意的宁静:“听你母亲说,你一眼便识破那队商人是凤翔五里人,何以如此肯定。”
玄天贶早知父亲肯定会询问自己此事,不慌不忙喝了口雪芽茶道:“其一,此队商人身着异域穿着,一眼便知是凤翔朝人士;其二,整个商队没有货物车,每人一批骆驼,但骆驼上都拖着两个硕大的箱子,从箱子里面的声音可以判断,虽然兵器间都用干草、谷物等间隔,但还是能听出间隔不均匀兵器相互碰撞发出的微弱声响,且声音清脆锋利,明显是上乘材质打造而成,而凤翔武器多出自于矿产丰富的五里;其三,五里人是游牧民族,善骑射、铸造,当地人习惯于将一块极品矿石佩戴于腰间,予以平安护佑,他们的领队正好佩戴者这种矿石。”
给父亲分析完,玄天贶便又开始吃起了瓜子、喝起了香茶,玄冰较有兴致的听着儿子的分析,笑道:“这就说完啦?凤翔朝商队突然来到乾洋朝,还是做违禁生意,难道你就不怕他们杀人灭口?”
玄天贶这是也笑了,直起身来对父亲说道:“这么多年,我见过的往来商队多了去了,熟悉的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批商队绝对的第一次来北原,人生地不熟,做的又是违禁的买卖,肯定不敢声张,这等人的钱不赚白不赚。”此时,唐玉儿也从厨房出来,来到了庭院内,听到儿子的表述大为不满道“哎,天贶,你还是涉世未深呀,你可觉察过商队一行的神色,各个眼神有所呆滞,虽与正常人并无两样,但终究可以看出些端倪。”
玄天贶听完母亲的表述也感到商队的异样,之前虽有感觉,但并未察觉到底哪里不对。唐玉儿继续说道:“凤翔人阴阳五行之术,其最高境界乃凤翔仙人巴哈阿莱,此人武力天下前三,相传其御火之术可燎原于百里,退敌无数,当年乾洋王超的龙啸铁骑越过天水山,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再攻占半座城池,只因阿莱一人力敌众铁骑于荒原之上,一招破甲5000余。”
听着母亲的表述,玄天贶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不过他反应过来这和今日之事有何关系?这时,唐玉儿也笑了起来:“好久没在过问江湖事,今日居然说多了,我要说的并不是这个阿莱,而是凤翔朝的一门绝学—摄魂术,此术可在人不经意间改变人的神志,中术者并不知道已经被人控制,而是从内心深处跟着施术者的意图行动,是一种极为可怕的幻术,当年已经被凤翔朝列为禁术,严禁学用。”说道这里唐玉儿不禁打了个冷战,继续讲到:“我看今日此等人的状态,十之八九是被此术所蛊惑,今日待天贶走后,我悄悄尾随商队至交货地点,乃城南坟地,商队将兵器埋于此后,便自行分头离开,甚是诡异。”
玄冰站起身来,抬头看向南边,略有所思的说道:“此次商队绝不简单,看来未来的一段时间北原镇不会太平了。”
玄天贶听了父母如此深意又负有玄幻的对话,深感惊讶,从小天贶就被父母严格管教,授予心法、武功,并告诫一定要低调做人,隐藏自己于市井之中,这才有了调皮捣蛋、坑蒙拐骗、游手好闲的玄天贶,虽然天贶内容极不情愿每天活在一张虚伪的表象之中,但父母既然如此要求,必然有其目的。
天贶父母的真实身份
玄冰略有深意的看着妻子和儿子,说道:“今天是天贶的18岁生日,也是时候将真相告诉他了,从目前的情况看,小镇的安宁也维持不了多久了,他将来终将独自去面对这个江湖。”
唐玉儿听完,眼角划过一道泪珠,说道:“终究时间过得太快,还是到了这一天。”
玄天贶听闻父母的感慨,感觉到在父母背后肯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来一直让自己去扮演个不折不扣的小痞子。玄冰说道:“天贶,随我和你母亲去练武房。”三人穿过正厅,来到玄天贶的寝室,看似一间普通的房间,屋内的书籍、摆件、花草摆放的整整齐齐,这淡然全是唐玉儿的功劳。
玄冰走到书架旁,转动起了第二个格子里的花瓶,只见随着花瓶转动,房间的地面开始震动,出现了一处通往地下的台阶,众人沿着台阶缓缓来到了地下一处开阔的场地,这里便是玄家修炼武功之地,密室两侧放慢了各种武器和人偶,场地的地砖已经变的凹凸不平,一看便是常年练武所致。玄冰将密室的蜡烛逐一点亮,随后又打开了一道密室,这间密室连玄天贶都不曾知晓,在此地修炼武功十三载,却不知密室连密室,看来父母真的是有事情瞒着自己。
走进密室,玄天贶震惊了,在他的面前不是绝世武器,也不是金银财宝,而是整齐摆放的灵位,定眼一看,居然全是唐氏一族。玄冰看着震惊中的儿子,说道:“这便是你外公一家,也就是你的娘亲所在一族的灵位,今日我与你母亲便将你想知道的一一与你知晓。”
玄冰开始回忆起当年的往事,那是一段血腥、刺激又甜蜜的经历,他说道:“天下初定,皇族为巩固皇权,防止四方作乱,暗设天玄司,专职负责监察百官、藩王和执行暗杀任务,下设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四大家族隐秘于市井之中,实为执行监察、情报收集和暗中刺杀,而为更加完善监察职能,其中的玄武一族还肩负着监察其他三大家族的职责。”
说到此,玄冰不由得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为父便是玄武一族的成员,族中分寻路、撼地和擎天三个等级,其中寻路负责情报收集,撼地负责信息转报和暗杀任务,擎天负责向天玄司直接汇报和对本区域事情做出处置。为父便是曾经的撼地,代号冰魄,专职负责刺杀和监测其他三族事宜。”
说着,玄冰默默的牵住了唐玉儿的手,目光幸福的看着妻子说道:“也正是因为为父前往唐门执行监察任务,才有幸遇到了你的母亲。当年朱雀一族上书表示,当朝皇帝的表叔离阳王正在联合唐门等几大门派密谋造反,情况紧急,是否予以快速解决。当时的陛下犹豫不决,其皇叔淡泊明志,自举兵为国征战至今,从未有过谋逆之心,故明天玄司尽快查明此事,为父便匆忙赶往四川暗中排查。”
唐玉儿见玄冰有些激动,便打断了他的叙述,说道:“还是我来吧,这么多年过去这件事一直在你心里压着,再说下去又该情绪激动了,还是让我原原本本说出来吧。”
看着一脸茫然的儿子,唐玉儿心中在想,如果我的孩子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该多好,平平淡淡过完一生,不必为这些江湖争斗而烦恼,但事实往往不尽如人意。她说道“当年,你父亲秘密南下,就在青城山上开辟了一块茶园以此为掩护,母亲则是唐家长女,在与你父亲的采茶交往中慢慢相爱。”说到这里唐玉儿也有些更咽,她说道“经过你父亲的大力追查,基本可以断定离阳王、唐门等均不存在谋反情况。同时,我们发现朱雀一族上报给天玄司的证据存在造假嫌疑,但苦于没有证据只能暗中追查。”说道这,唐玉儿双手紧握!看着玄冰和玄天贶面露痛苦的说道:“突然天玄司下达最高级别密令,立即诛杀谋反相关人等,不留一个活口!当年你外公为保全我与你父亲,使出狸猫换太子,将我调包,自己确毅然决然赴死,因为此事不结必会牵连更多的人,我唐门百余人就这样顷刻间因一纸密令人间蒸发。”
玄冰看唐玉儿也愈加激动,便上去扶住了她,说道:“自此之后,我与你母亲便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乾洋朝中游荡,时机成熟必然会再次掀起腥风血雨,所以我与你母亲造出了一副追查逃犯互刺身亡的场面,然后选择隐居于此,不再受家族的困扰,不再过问江湖事事。”
外公的礼物
这么多年,玄天贶只知父母绝非普通人士,缺不曾想其背后居然隐藏着如此大的秘密和冤屈,看着面前将隐藏多年的往事诉说出来而倍感解脱的父母,他问道:“难道你们没有想过要替外公一家洗脱冤屈吗,就任凭这种莫须有的罪名百年后一直压在唐家身上?”
看着有些愤怒的儿子,玄冰回答道:“不是不想,是不可能,诛杀的命令是最高监察机构天玄司下达的,其中必然有很多高层权势和密谋在左右着这件事情,以我和你母亲的能力,根本动摇不了他们分毫,只会白白搭上我们俩的姓名,更何况,那时你已经在你母亲的腹中,我们又岂敢冒此风险。”
唐玉儿也跟着说道:“当年,我们无力挽回局面,今日我们看到自己的孩子健康成长,同样让我们欣慰。这些年来你的武功修为已尽得父母的真传,玄家的无极神功乃江湖顶级内功,可御物于无形,借他功为己用;唐家暗器绝学—玄冥离火也已运用自如,只是缺乏实战经验,还需磨炼磨炼,即便将来你独自踏上这江湖,能欺负你的人也少之又少,起码可以混口饭吃,不至于饿死。”
唐玉儿的这番话前面说的大气威武,可到了后面多少让玄天贶感觉自己特别的卑微软弱,这让他哭笑不得。。。
玄冰这是说道:“好啦,不要再埋汰天贶啦,此等武学奇才这么多年也是埋没他了,只是如果你过早展露你的武学,必然招来玄武一族甚至天玄司的关注,惹上杀身之祸。”
唐玉儿看着眼前这对父子,心中百般感慨,多年前自己与丈夫就隐约感到有一股暗流在乾洋朝的太平盛世下缓缓前行,绝非善类,没想到多年后这股暗流再次袭来,缺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一家人生活多年的小镇,说来真是无奈。
身为母亲的唐玉儿迅速收起了自己的担心,转而微笑的对玄天贶说道:“不说这些身外之事了,将来无论天下变成什么样子,我们一家永远不会分离就好,今天是你的生日,带你来此,一来是让你知道咱们家所发生的事情;二来也是赠予你一份礼物,这份礼物是你已故外公亲手为你准备的。”
说完,唐玉儿就转动了墙上的一处蜡烛,一道暗格缓缓升起,黑暗中一个长方形宝箱展现在玄天贶面前,黝黑的材质隐隐闪现着紫光,朴实无华的外形下,镶嵌于宝箱中央的蛇盘锁显得格外显眼,九条青蛇攀附于锁芯周边,每个蛇头处设有一处隐秘的锁口,此等锁一看就绝非普通钥匙可以打开的。
果不其然,唐玉儿从袖中取出一把做工惊奇的钥匙,只见那钥匙刚插入中间的锁孔半截,钥匙的末端便弹出九支银针正好连接九条蛇头的细微锁口,再同时转动,只见青蛇缓缓掉落,“咔嚓”,宝箱开锁,陈放于此的竟是一炳雨伞。
唐门秘器—碧鳞伞
玄天贶一看,这位素未蒙面的外公居然会在自己18岁生日这天送一把伞给自己,这是在提醒自己下雨天出门得带个趁手工具吗。。。,心想:“这位外公,好歹送我个什么绝世宝剑、极品暗器之类的呀,送把伞算个啥。”
可当母亲将伞取出时,玄天贶发现自己真的有点大言不惭,此伞全身碧绿,做工精密,伞身非传统的纸或钢铁所制,乍眼一看居然是鳞片,幽暗的鳞片散发出极具震慑力寒气,伞炳则与蛇盘锁相似,由九条青蛇攀附于伞柄周围,惟妙惟肖如同真蛇一般。
“母亲,这是何物,怎会如此霸道。”
唐玉儿抚摸着手中的这炳伞,感觉自己的父亲将伞交于自己的画面就在昨天,缓缓说道:“此伞名为碧鳞伞,乃你外公毕生心血所制,伞身由千年蛇王碧鳞蟒身上的鳞片所制,坚如磐石、刀枪不入;伞炳由极寒玄铁所制,九蛇附炳,机关无数,今日将此伞交付于你,你要潜心研究,勤加练习,不辜负外公对你的厚望。”
玄天贶将伞结果,手臂不由自主的下沉,没有想到此伞如此之重,将伞打开,如蟒蛇吐信,嘶嘶作响,心中默念:“没想到此伞如此霸道,看来要想掌握此伞真要好一段时间。”
玄冰看了看儿子,说道:“好啦,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好好摆一下你的外公一家,咱们也该上去了。”玄天贶听从了父亲的话,对着外公一家的灵位郑重的祭拜起来。
随后三人便回到了庭院,再次坐了下来,玄冰仰望天空说道:“天贶,以后不要再去惹是生非啦,你即已长大,便做会自己好了,从明天开始再药房帮着我和你母亲看病抓药,我与你母亲只希望你可以平安健康幸福,将来再给我们多省几个孙子孙女,你虽习得家族真传,获绝世武器,但不到万不得已切忌显露身手,希望你理解父母的一片苦心。”
玄天贶听完父亲的肺腑之言,跪于玄冰和唐玉儿面前说道:“爹娘放心,孩儿一定谨记今日之教诲。”
夜空中,繁星依然闪亮,垂柳依然飘散,宁静北原镇依旧祥和如初,可就在远在百里之外的一个阴暗宫殿内,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帘子后面发出雄厚的声音:“去吧,好好查一下!但一定不要节外生枝,避免内乱。”
帘外,一名持剑女子跪下领命道:“儿臣明白,会妥善处理此事。”
寒岩山之行
自18岁那晚之后,玄天贶便不再外出惹事,专心在药堂帮父母做事,白天潜心研究医理,晚上独自于密室练功,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玄天贶怎么也不会想到,不经意的一天却成为了他人生的一个转折点,也成立乾洋王朝动荡的开始。
这天雨过天晴、空气清新、绿叶葱葱,草儿油油。远处茂密的丛林中,鸟儿在欢歌,万物容光焕发,雨过天晴时的景色令人陶醉。。。
玄天贶见其天气甚好,决定到附近的山林中替父母采摘点急需的药材,告别了父母,自己便独自前往寒岩山,此山位于北原与天水城中间,是通往两地的必经之路,盛产各类矿石,山中丛林密布,各类奇珍异兽栖息于此,当然也少不了珍贵的药材,今日要采的紫草便生长于此。
今日出门,玄天贶除了背上大大的药框,还在药框中放置了一个长条状的大行囊,自然是自己爱不释手的武器碧鳞伞,玄天贶用厚厚的帆布将伞裹的里三层外三层,生怕别人看见其真实模样。
寒岩山虽不及天水山的雄伟壮阔,但却以陡峭闻名,与四面环水孤峰兀立,山壁陡峭,江流澎湃,山下树木繁茂,翠竹成阴。走了不多远,便来到了寒岩山最陡峭的一段,也就是所谓天梯岩,几乎是九十度垂直的石梯,只有一尺多宽,但旁边就是悬崖,如非具有一定的轻功和定力,绝不适合攀登此路。
只见玄天贶步伐轻盈,飞身而起,踏岩而上,如果不是沿途滑落的碎石掉落深渊的回声,还真看不出来这天梯岩的恐怖。
转眼已至中午,玄天贶背后的药框也才满了紫草和其他珍奇药材,摸了摸自己已经咕咕叫的肚子,心想:“看来得先包餐一顿再回去不迟。”
寒岩山上物种丰富,玄天贶最中意的还是这里的山鸡和野兔,来到山脚下的一片丛林中,一条古道悠长曲折,是到北原镇的唯一道路,这周天花草繁密,是鸡、兔常出没之地。
玄天贶站在原地,静静的观察者四周,突然一只棕色野兔从他身后跑过,玄天贶并未转身,甚至连头都未回,只见手指微动,下一刻兔子便倒地不起。这时玄天贶慢悠悠的走了过去,叹气道:“哎,还是学艺不精,本想一招毙命,结果还是差了几寸。”说着,在兔子脖颈稍向下位置处取出了一根银针,这便是他的随身武器—玄冰银针,乃唐门独门暗器,由极寒玄铁所制,此物至阴致寒,相传此物放入水中会凝结成冰,但因江湖中人纷纷重金拜于唐门求得此物,后被唐门门主藏于密处,严禁传于外人。
褪去兔毛、洗净兔肉、上火开烤,玄天贶不由的流起了口水,感叹道:“这天天在山中吃草药长大的兔子烤起来味道就是不一样。”
不过看着这兔子的大小,他心想:“肉虽美味,但这一只兔子也不够吃呀,还是得去采点野果子回来,说不定还能采到母亲最喜欢的野山枣。”
想完,便将烤架放于火上继续慢烤,自己起身前往林中寻觅野果。
神秘的访客
走入树林深处,野果应有尽有,玄天贶装了足足半框,还有母亲喜欢的山枣,心想:“这下母亲晚上可得做点好吃点慰劳一下自己。”
突然,一阵寒风吹过,玄天贶立即警觉起来,看似一股清风拂过,实为武力极强之人飞跃此地留下的气场所致,“北原镇怎么会由此高人隐匿于此?”玄天贶正紧忙理清情况:“不对!不是一人,是一队人,各个身手不凡,看来此处必有情况。”
玄天贶在想,到底要不要去,父母一再告诫不要显露身手,可如此高深的神秘队伍到底为何会在此处出现,他心理推测到:“这里是北原与天水的必经之路,但不成要在此发生些什么?”转而又想:“父母只是说不许显露身手,看一看应该还是行的吧嘿嘿。”想到这里,便顺着气场残留的方向飞奔过去。
追逐不远,便来到了一条狭长的小道,道路两边绿树成荫、枝叶极为茂密,玄天贶隐藏于丛林之中,心中略带一丝不安:“没想到这些人修为如此高深,居然察觉不到丝毫的气息,明显是以极高内里压制住了气息外泄,看来只能静观其变。”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传来了马队的声响,一行10人因道路狭窄一字排开,缓慢前行着,领头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长者,估计怎么也过了不惑的年纪,整个队伍都是武者,而且武力绝对不低,虽离队伍很远缺依然可以感受到他们的内力气场。
就在观察的过程中,玄天贶发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咦,这个不是个女扮男装的小娘子嘛。”口中说的小娘子正式骑马排在第二位的人,此人一身男装,但难掩俊秀容貌,如初雪一般白净美丽,绝对称得上是佳人。可吸引玄天贶的并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她手中所持有的宝剑!
持剑长约三尺,如镜般的剑鞘冷气森森映出一条泛着青光的白龙,凝结着一点寒光仿佛不停的流动,更增加了此剑的寒意。玄天贶心想:“此剑绝对是稀有珍品,能拥有此剑且与如此之多的武力超群者同行,此女绝非一般人物。”
话说如此多的极品高手来到北原又是做什么呢?北原又有什么值得他们到此的东西呢?还没来得及想明白,玄天贶就突如其来的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杀气!原来之前的那群人就隐藏在他的附近,此时的目标便是这队即将过来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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