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派蒙该没察觉到剑的问题,依然生气无比地开口教训道:“盗宝团居然叫我们小偷,明明他们自己才是小偷!”
“刚刚圣云的那一剑真帅,原来平常的时候,圣云的剑也可以变得这么大!”
小派蒙只在我对抗魔神奥赛尔的时候见过希望之剑解放形态后的巨大化。而这一次就在她面前解放形态,对她产生的震撼感着实不小。
轻轻向派蒙一笑,算是回应了她。随后我看向众人疑惑道:“我们应该没有偷过他们东西吧?”
阿贝多仿佛早就知道那些人会来一样,语气平淡地说道:“这些人来的可真快啊。”
听到阿贝多这句话,本就觉得奇怪的荧顿时向阿贝多询问道:“阿贝多,不会是你偷了他的东西吧?”
面对荧的问题,阿贝多连忙否认:“怎么可能。”
然而阿贝多话语刚落,派蒙也终于反应过来重新看向荧手中的暗紫色单手剑。
也正是阿贝多刚刚说完那句话后,派蒙就无意间补了阿贝多一刀:“他们说的东西好像就是这把剑,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见我们此时话语都在指向他,阿贝多语气略微不满地说道:“你们那是什么表情啊?我当然不可能去偷剑了。”
“不久前,骑士团在蒙德城外抓捕了一批盗宝团,他们非法搬运的赃物也被全数收缴。”
“这把剑就是其中之一,说是赃物,却没人认领,也不知从哪儿来的,一直都在仓库里。”
“我去仓库拿东西的时候意外注意到了它。说真的,旧成这样的剑,除了拿来做炼金材料恐怕别无他用。”
阿贝多讲述到这里,派蒙立马就不满说道:“噫,怎么能把赃物说成是自己的东西呀?”
“然后呢?你就把它拿走了?”
面对派蒙的问题,这次阿贝多没有否认,反而点了点头:“嗯。我拿这把剑是想做实验用,却没想到,在调查过程中发现了它的真实来历。”
“这把看似老旧的武器出自某位已故铁匠之手,是传说中的魔剑。”
阿贝多话语刚落,我就下意识看向荧手中的那把暗紫色单手剑。
派蒙也同样惊讶:“魔剑?!”
阿贝多语气依然平淡地继续说道:“据说,铁匠在铸剑后不久便失踪,剑也下落不明。”
“根据赃物来源反推,它多半是被盗宝团偷走,由此失传至今。”
派蒙听到这里,顿时紧张无比地躲开荧,向我身后飞了过来,同时小脸上全是惊恐:“啊!造剑的人失踪了?!好可怕!”
“怪不得是被诅咒的魔剑!”
看着派蒙这种胆小的行为,我不由得无奈扶额。这小家伙真是干啥啥不行,逃跑第一名。
平常遇到害怕的东西,她绝对是躲在荧的身后。而现在荧手中拿着不知道真假的[魔剑],派蒙就瞬间叛逃,躲到了我身后。
然而不管派蒙多么惊恐,阿贝多依然表情严肃地继续说道:“没错。”
看着阿贝多认真的表情,我已经完全确认了。
这并不是阿贝多开玩笑,它真的是一把魔剑。不过如果这把剑称为魔剑,倒也不为过。
毕竟是掠夺他人的能量,还拥有腐蚀持剑人的能力,怎么看都很符合[魔剑]的定位。
荧这一次倒是没有计较小派蒙的逃跑,反而抬起右手的暗紫色单手剑感叹道:“人类竟然能够造出这样的魔剑。”
阿贝多见我们的注意力都放在剑上,反而双臂抱胸向我们讲述起了故事:“你们知道关于[杜林]和这座雪山的事吗?”
“[杜林],就是数百年前[风神巴巴托斯]与[特瓦林]联手击败的威胁蒙德的黑龙。”
“激战最后,被打败的杜林从空中坠落,跌入了茫茫白雪。”
“雪山上的积雪终年不化,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杜林落在这里,究竟是偶然还是必然?”
嗯?什么意思?
就在我疑惑之时,派蒙也正好好奇地问了出来:“还能是必然吗?”
阿贝多语气平淡,仿佛在诉说一件和他无关的事情一样:“选择雪山作为坟场,说不定是想利用这种冰封一切的力量来抑制杜林身上的腐殖之毒。”
“巴巴托斯那样的神明,应该能想到这一办法才对。”
听到阿贝多说到这里,派蒙震惊地瞪大了双眼:“哇…巴巴托斯那么厉害的吗?”
呃…他不厉害吗?
听到派蒙的话我下意识地就在内心反驳了一句。
但随后我突然想起来温迪一直以来和我们接触的样子。
想到这里,我顿时忍不住右手扶额:天哪,派蒙你该不会真的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卖唱的酒鬼了吧?
其实温迪真的挺强的,只是他平时和我们厮混,你没感觉出来而已……
别人不说,你身边这个一直欺负你的屑荧也是经历了不知道多少个世界的强者。就算现在实力不是巅峰时期,但是也足以在蒙德城横着走了吧。
派蒙的震惊并没有影响到阿贝多,阿贝多轻笑着继续说道:“这些只是我的猜测,并没有依据。但可以确定,这座雪山与杜林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
说到这里,阿贝多也摊开右手指向荧手中的暗紫色长剑:“而你手中这把剑的材料里,应该就有杜林的残骸。”
原来是这样…
我暗暗点头,这样就串联起来了。杜林是被腐蚀的毒龙,特瓦林咽下杜林毒血,因此才会被腐蚀。
而这把剑因为是用杜林的残骸制造,所以才会附带腐蚀能量。至于造剑的人失踪,应该也是因为被腐蚀了吧。
被腐蚀之后,并不会立刻死亡,而是会逐渐疯狂。这种宛如附骨之疽一般的腐蚀会逐渐吞噬掉被腐蚀之人的理智,直至被腐蚀之人最后迈向死亡。
铸剑人大概就是因为被腐蚀了,才会在众人眼中失踪吧?至于现在,应该早就死了吧。
毕竟据我所知,提瓦特大陆没有人能够抵抗腐蚀能量。至于我?我又不是提瓦特人……
虽然线索是串联起来了,但我却还有个疑惑。那就是杜林身上的腐蚀能量是哪里来的?
总不可能是凭空出现的吧?
虽然深渊教团的能量和杜林身上的能量很像,甚至可以说是同一种。但是深渊法师身上的那种能量却没有什么侵略性,仿佛是被阉割了一样。
但杜林身上的就不同了,杜林身上的腐蚀能量不仅腐蚀了杜林,特瓦林不过是不小心咽下一口毒血就差点被同化成另一只毒龙。
哪怕经过了特瓦林的身体稀释,特瓦林流下的血色泪滴中已经不再是那么纯净的腐蚀能量,却依然让我和琴团长他们都感觉到不舒服。
丽莎更是直接被泪珠中稀释过的腐蚀能量直接刺伤。也就温迪好一些,能够收纳被污染的泪珠。不过因为被污染的原因,当初我见到温迪的时候,温迪自身实力已经十不存一。
哪怕杜林死后那么久,残骸都被做成了剑。但这把剑伤到别人之后,腐蚀能量还依然保持着那种侵略性。
只要被腐蚀能量缠住,那它就仿佛怎么杀都杀不死的怪物一样难缠又无比棘手。
所以可以肯定的是,深渊和杜林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也许下次再见到深渊使徒,能够从它们口中知道些什么。
在我思考回忆之时,派蒙也向阿贝多问道:“龙的残骸?!”
阿贝多点头回答道:“嗯。将死去的龙的眼睛、指甲、鳞片……磨成粉末涂抹到剑身上。”
“这样一来,杜林的污秽与毒便能融入剑中,成为剑的威力来源。”
“这是非常高超的工艺,铁匠在铸剑成功后,一定会因为喜悦而亲自试剑。”
“只要他使用这把剑来战斗,剑上的污秽之力就会顺着剑柄传入他体内。”
“常人无法抵抗这种力量,因诅咒而精神错乱的铁匠四处疯逃,说不定,就在某处遭遇了不测。”
听着阿贝多的描述,派蒙两只小手惊恐地捂住嘴巴:“呜哇…”
荧眼神斜视着阿贝多,仿佛在说“这么危险的东西你还给我”?
面对荧的视线,阿贝多嘴角微扬回答着荧:“你净化过特瓦林的泪滴,有着极为罕见的力量。”
“这份力量确保了你不仅不会被污秽和毒性腐蚀,还能彻底消除它们的危险性。”
“所以,只有你能好好地使用这把剑了。”
阿贝多话语落下,我也开口说道:“没错,荧,只有你能够使用它。在你的手中,它会成为你强大的助力。而如果流落在外的话,说不定这把剑还会伤害更多的人。”
“我想,阿贝多应该也有实验之后将剑交给你保管的想法。毕竟只有你能够净化剑上的污秽。”
阿贝多听到我的话,嘴角微微上扬:“喂。圣云,我什么时候有说过将这把剑送给荧了?”
啊?你不是这么打算的吗?
可是能用剑的只有荧,能够解除这把剑上附带腐蚀的也只有荧。不给她难道要丢仓库吗?那多浪费啊!
见我惊讶的神情,阿贝多笑道:“如果收集到的数据令我满意,我也不是不能割爱。毕竟在拥有足够的数据之后,这把剑对我就没有什么用处了。”
这阿贝多,说话大喘气。就不能一下说完吗?搞得我还以为我又猜错了。
派蒙听着我和阿贝多的话,甚至得到了最后可能获得这把剑的承诺。但派蒙依然不太愿意让荧冒风险:“话虽如此,这把剑果然还是太…呀!”
“它、它好像在发光?”
在派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们也注意到了那把暗紫色单手剑的剑脊处逐渐变成了亮紫色。
阿贝多看着这一幕,满意地说道:“对我来说,这正是实验开始的信号。”
“这把剑现在还很弱,可它能吸收力量,通过这种方法,它会不断增强自身。”
“从某种意义上说,也算是[活物]。”
“荧,拿着它进行冒险吧,我需要你来让它不断成长。”
“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一切推论都会得到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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