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的话太有蛊惑性了,句句都说到了高振业的心里。像他们这种世代传承的将门,见惯了世间的浮沉荣辱。说到底,想要混的好,后台很重要。就连他们高家引以为荣的高怀德为何能取得如此高的地位,不只是因为有本事,还因为他是赵匡胤的妹婿。属于妥妥的外戚。
要不然,有本事的人多了,人家为什么单单要用你?
还不是因为做主公的信任,给你机会。
不等吴用接着卖弄口舌,高老头其实已经动心了,不过他还是留有余地,对着吴用说道:”军师放心,道理我都懂,只不过我家那个丫头被我们给宠坏了,性子有点野,我还是把她大哥叫回来,好好劝劝,不会让军师失望的。“
吴用在这一点上脑子贼灵,小声说道:”老高,咱们都不是外人,你自己想想,大寨主为人如何?你家闺女能嫁给大寨主,依着大寨主的性情,会亏待她?只要咱们梁山能扛过官府的征伐,梁山大有前途,大寨主水涨船高,老高,你发达了!”
二人又客套了一番,吴用这才告辞而去。
高振业吩咐下人道:“去给大少爷送信,今晚务必回来一趟。”
下人退下去送信,高振业心情复杂,既有点兴奋,又有点惭愧,总觉得有点对不起自己的女儿。
平心而论,嫁给武大绝对是顶级的选择,问题还是出在自己作为父亲,首先想的居然不是女儿的幸福,反而是这样会不会对高家的前途更有利?
高老头就这样在纠结中煎熬了好一阵子。直到大儿子高英从军营赶回来。
高英执掌骑兵营,为了让连环马的老人改换战法,高英废寝忘食,没少下苦功,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听见自己父亲让下人来通告,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便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结果,父亲正待在客厅里发呆。
高英做了统兵大将,气质也越来越威严,行事沉稳,一看就知道自己父亲这是遇上烦心的事了。于是熟门熟路的找来一小坛子酒,摆开架势,俏皮的说道:
“咱们父子俩可有阵子没有喝过酒了,喝一口?”
高振业顿时笑了,自己的这个长子越来越有出息,手握骑兵这个大杀器,很得武大寨主信任,高家蒸蒸日上,自己又何必患得患失?
于是爷俩拿出一碟黄豆就这么嘎嘎蹦蹦的喝了起来。
两碗酒下肚,高老头脸皮发红,高英信口问道:“您老遇见啥事了?着急把我叫回来?”
高振业于是原原本本的把吴用前来提亲的事说了个干净,最后苦恼道:“为父这不是拿不定主意嘛!”
高英满不在乎道:“您老这是把事情想的复杂了,妹妹的终身大事,自然要问问她自己的主意,如果妹妹不同意,您能怎么办?绑着她送过去?”
高振业恨铁不成钢说道:
“事情有这么简单?你想过没有,如果大寨主知道咱们高家拒绝了,他还会这么信任你吗?大寨主也是男人,他就不要面子?你是怎么搞得,做了这么长时间的主将,脑子越来越简单!”
高英顿时羞红了脸,说道:“大寨主一直唯才是举,遇见我就简拔我于俘虏中,恩重如山,恩同再造,我这么说是因为我相信大寨主胸襟宽广,不会因为这个牵连我们。我们自己可以问问妹妹的想法,如果妹妹坚决不同意,大不了我亲自去向大寨主请罪。”
“我相信大寨主更看重我们的忠诚,我们的能力。”
高振业借着酒劲叫道:“去去去!把你妹妹叫来,咱们亲自问。”
父命难违,喝醉酒的父亲就更加不能违了,高英只好去找妹妹高彩过来。
高彩糊里糊涂的被交了过来,高英又守口如瓶,只好瞪着大眼睛等着老爹揭开谜底。结果,高振业一句话就把高彩惹毛了:“嫁给大寨主,你愿不愿意?”
高英差点跳起来,亲爹呀,有您这么问的吗?没有铺垫,没有前奏,直奔主题?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果然,高彩勃然变色着大叫道:“什么情况?怎么,你们那个大寨主恃强凌弱,逼着您把我嫁给他?我这就找他评理去,真当自己是山大王了?”
高英嘟囔道:“人家就是山大王好不好?”
高彩怒道:“那也不能干这样的勾当吧!你不是他的亲信吗?看来也就是狗腿子级别,上不了台面,我去锤他一顿再说。”
说罢,怒气冲冲的便冲了出去。
高英气急败坏,什么乱七八糟的,自家这个妹妹是不是话本小说看多了?咋的脑补成了这个版本?慌忙屁颠屁颠的追了出去。
一阵马蹄声奔跑者远去了。
高英气的七窍生烟,原来就这么功夫,高彩居然把高英的战马给骑跑了。家里就这么一匹马,还是高英刚刚骑回来的,这个死丫头!高英只好耍开两条大长腿,直奔武大住处。
高彩骑的可是高英的战马,骑兵营里首屈一指的北地良驹,奔驰如风。这丫头就这么靠着臆想出来的剧情气冲冲的莽了过去。还理直气壮地对着守门士兵叫道:“高英是我大哥,我要见大寨主!”
这丫头还知道报上自己大哥的名字,想来她自己的名号也不好使,谁认识她是哪颗葱啊!守门的士兵也是太谨慎了,看这丫头气喘吁吁的,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和高英有关呢,于是便一路小跑的前去通报,当然了,上报的内容就变成了高英有急事让他妹妹前来通报。
武大一头雾水,高英有急事让妹妹禀告?好吧!武大只好接见,万一真有什么急事呢?有意外也正常!毕竟是在夜里,自己不能太随便,也显得太不尊重女同志了。于是武大正襟危坐等着高英的这个妹妹。记得这个小姑娘见过一面,英气勃勃的,当然,相貌也挺漂亮,印象深刻的是她想当女将军,自己敷衍她让她先做好父亲的思想工作,后来就没了下文,估计也是被高老头无情的镇压了,将军梦胎死腹中。
高彩气鼓鼓的走了进来,别说,气喘吁吁的样子还真的像是有急事。
武大努力的挤出一副和煦的笑容,让自己看起来宝相庄严,一本正经。本来,微笑那是武大的专长,没看见现在梁山上下,“武大笑”已经快成了流行表情包?武大自己的亲兵里就有不少人不自觉地学习武大那招牌微笑。关键是在这个夜里,孤男寡女,对方还是自己亲信大将的妹妹,武大自己又过分的注意细节了,导致了他的表现完全没有平时自由挥洒的风采。落在了高彩的眼里,就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里边真的有猫腻!
双方就这么沉浸在自己经营的想象里,驴唇不对马嘴。
高彩本来就是凭着一口勇气闯过来的,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居然真的能见到武大。她又不是傻子,武大在梁山是什么地位她这个梁山高干子弟会不清楚?本来还气势汹汹,面对武大笑眯眯的样子,却突然间锐气全消,反而一脸的娇羞。好像嫁给他也不错呢!
武大可不知道高姑娘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心里已经有了千千结。小女儿家的心事谁能猜透?真能琢磨明白就不会有: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了。还在摆着一副诱骗小女孩的怪样子,笑眯眯的问道:“你来是有什么事吗?别急,慢慢说。“
高小姑娘忽然间哑口无言,怎么说?难道真的开口质问他为什么要逼父亲?那不就代表自己不愿意吗?男人都要面子,万一他一气之下打消了这个念头咋办?就这么一眨眼,高姑娘又患得患失起来,真是柔肠百结。
武大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如此丰富,这也不像是有急事的样子啊?
高姑娘犹豫了半晌,还是小声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要和我家好好商量,不能逼我父亲。”说完,自我感觉已经表达的够清楚了,于是转身就跑了出去。
武大坐在那里,手臂伸出老长,张大了嘴,还没叫出声挽留一下问清楚什么情况,高姑娘已经风风火火的跑了。
武大尴尬的虚抓了几把空气,一头雾水,什么情况?没头没尾的?真是奇葩。
结果,还没等一会儿,高英又急匆匆的跑来,士兵慌忙跑来禀报。
武大索性不急了,把高英叫了进来。高英一反常态的贼头贼脑的,眼珠子只喵。武大更加好奇了,这两兄妹咋回事啊?忍不住笑骂道:
“什么情况?你自从进来就贼头贼脑的,改行当贼了?”
高英一脸羞臊道:“舍妹无理,请大寨主宽宥。”
武大顿时反应了过来,于是八卦道:“你妹妹咋回事啊?没头没脑的跑过来说什么她同意了,让我别逼你父亲?我干啥要逼你父亲了?”
高英更加羞臊的低头道:“舍妹鲁莽,吴军师今日登门提亲,我父亲就征询舍妹自己的意见,结果她听见我父亲说让她嫁给大寨主,就自以为是的以为是您逼迫我父亲的,所以就跑来质问您。”
武大这才听了个大概,吴用这是准备给自己找几个老婆?不怕自己累住了?就算要对外营造自己沉迷女色的假象,也不用把人家高姑娘拉下水吧!
问题就是这姑娘跑过来说啥,说她同意了!这让自己咋办?处理不好就容易造成和高家的裂痕。于是只好温言对高英说道:
“我还以为啥事呢?婚姻大事,关乎一辈子的幸福,你妹妹没做错,两情相悦才重要,要不然怎么过日子,早点回去歇着吧!回家好好跟你妹妹说,别急眼。她如果不愿意千万别勉强,你是哥哥,她的终身幸福才是第一位的。我这个大寨主对外是土匪,可是对咱们自己人只能是家人,岂能勉强?别有压力,回去吧!”
高英心里一松,这才是自己印象里的大寨主,胸襟广阔!于是心悦诚服的拜服,这才安心的回家去了。
回到家,高老爷子的酒劲也早就被自家闺女的莽撞吓醒了,正等着高英回来商量后续的事。高彩闯了祸还想回去睡觉,被高振业一顿训斥,只好坐在一边等候高英回来。
高英一脸轻松,对着父亲把武大的话原原本本的学了一遍,这才说道:
“大寨主又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您到底担心什么?妹妹愿意那就嫁过去,不愿意就如实回复军师就行。咱们家有真材实料,大寨主希望的是我们效忠于他,又不是需要阿谀奉承。”
高振业翻翻白眼,自己这个大儿子本事是有,性子还是太天真,看来还是需要自己在后边保驾护航,要不然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走错路,官场上哪有如此简单?
父子俩的目光又回到了高彩身上,要尊重这丫头自己的选择?问题是这世道什么时候允许女人当家做主了?
高彩早就被哥哥转述的武大说的话给震惊了。原来大寨主如此在乎我自己的感受?一股甜蜜的感觉油然而生。于是她少见的羞答答的说道:
“女儿不是已经答应他了吗?怎么还问来问去的。”
父子两个面面相觑,这转变有点太快了吧?于是异口同声问道:“你真的同意了?”
高彩很是肯定道:“同意了!”
东平府府衙,后院。
程万里父女二人正在用餐,大户人家的食不言,寝不语在他们身上统统不存在,毕竟父女二人相依为命太久了,温馨远远大于所谓的规矩。
用过晚餐,二人坐在一起闲谈,程万里忽然漫不经心的问道:“你觉得大寨主这个人怎么样?”
程舜华顿了顿,笑着问道:“父亲已经下定了决心?”
程万里叹息了一声说道:“其实,为父一步踏出,走就没有退路了,只不过是心里不甘心罢了。为父十年寒窗,苦读诗书,这才中了进士,做官,原本以为能致君尧舜,为民请命,却阴差阳错的进了梁山。为父不甘心,也不放心你啊,这才苟且偷生。大宋日薄西山,乱象频频,为父自己也想清楚了,一日为贼寇,终身洗不清。唯一的机会就是帮助大寨主成就大业,成王败寇,只有这样,为父才能摘掉头上的贼寇帽子。”
“如今,大寨主到了大婚的年纪,你是正妻的第一人选,无论是从出身、相貌、学识还是气质,你都是万里挑一的人选,但是,为父想亲口听你说一说,你喜欢他吗?为父只有你一个女儿,自然希望你能幸福啊!“
程舜华顿时有些羞涩,事涉自己的终身大事,何况她一直读书不辍,算是女子中位数不多的智者,只是养在深闺,无人知道而已。于是她落落大方的说道:”女儿听欣赏他的,女儿看的出来,他的天资并不如何出类拔萃,甚至作为大寨主,他的许多做法甚至有些迂腐,但是,他真的值得效忠。女儿也相信他能做出一番事业,毕竟他从骨子里尊重读书人,爱惜百姓,而且对军队足够重视。所以,父亲不用担心我,他也很尊重我,尽管他喜欢口花花,可是他从来也没有勉强过我。相信我,我不会看错的."
程万里老怀大慰,对于自家女儿的判断他还是相当信服的,知女莫若父,自家女儿的本事自己清楚。可惜程万里也犯了全天下的父亲都会有的感受,那就是觉得自家辛苦养大的小白菜就要被猪给拱走了,心情顿时就不好了。
程舜华自然不可能体会到这种感受,还以为父亲担心自己,只好拼命的安慰老父亲。
月儿弯弯照九州,
几家欢喜几家愁。
武大躺在床上暗自发愁,吴用这厮到底要给自己找几个老婆?太多了自己是不是忙不过来?听说齐人之福可不好享啊。如果武大的心里话传出去,后世那些资深单身狗恐怕会暴起发难,把他虐死三百遍也不解恨,这厮是被人家一路推着成婚的,全程有人包办,根本就不用他操心。说出去太招人恨了。
东平府城门。
张三郎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赞叹道:“这里很繁华呀,一点也不像乡下。看来武大哥他们治理的很好,你看这里的百姓脸上一点也没有菜色。”
张二姐和张老爹都理所当然的点头承认。
也只有京师出来的人才敢一脸牛逼的说别处都是乡下,问题是你还得捏着鼻子认下来,因为东京确实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城,无可争议。这就是东京人的底气。
张三郎这厮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不入流得二混子了,经过商场洗礼,也算是有了一些见识,从东京到东平府短短的路途,他们一家人已经见识到了天下大乱得惨样。百姓们食不果腹,成群结队地逃亡,而梁山得管辖区就是首选,在这里只要勤劳,想饿死都难。自从进入梁山地界,宛如换了天地,秩序井然有序,百姓安居乐业,张家三口这才对梁山有了最为直观的印象。
张家三人不熟悉路径,便想找人问路,到了梁山地界,想到自己和武大的关系,张三郎这厮顿时底气十足,直接跑到一旁执勤得士兵身边便要问路。
张老爹大惊失色,他是个老江湖,自然知道乱世里兵痞得破坏力,招惹上这些人,不死也要脱层皮,连忙拉住了张三郎,连声对着士兵道歉,唯恐士兵借题发挥,自己一家三口吃亏。
士兵对着三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问道:“你们是外地来的?不用怕,本地人熟知内情,没人会害怕我们,除了坏人,梁山军规森严,严禁欺压百姓,东平府的人都知道规矩。所以,你们不用怕,有什么事?”
张三郎更加赞叹不已,至于什么夸人的好词他却憋不出来,只能不住口得赞叹。
士兵对这种情况显然已经司空见惯,只是笑眯眯得看着,很有耐心,等到张三郎这厮实在没词了,这才又问道:“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
张三郎脱口而出道:“我们要见武大哥!”
武大正在办公,惊讶的抬起头问道:“东京?姓张?"
亲兵肯定了又肯定。
武大连忙起身去迎接,还不忘交代亲兵,立刻把吴用叫来。别忘了自己现在正是说媳妇得关键时候,张二姐还不知道她只是三个媳妇里得其中之一,一旦她知道真相闹起来怎么办?处理这种破事吴用最拿手。
武大连忙赶出去,看见张家三人正站在大帐外边,神情不安,张三郎这厮却没心没肺得探头探脑,看什么都好奇。武大笑着叫道:”张叔,三郎,二姐儿,你们来了?“
张老爹看见武大笑容热情,立刻就放下了心,来之前尽管知道梁山今非昔比,却没想到梁山如今如此兴旺,这哪里是山寨呀,这妥妥得就是一方诸侯好吧!患得患失得心情就占据了上风。
武大眉眼通透,一看张老爹得反应就知道怎么回事,包括张二姐儿也有些忐忑,武大现在的装束尽管依旧简朴,可是身处中军大帐,自然而然就充满了威严之气,尤其是大帐内外都是盔甲分明的卫兵,个个威武雄壮,杀气腾腾。谁不害怕?为了消除三人的紧张,武大一把拉住张老爹笑道:
”既然到了这里,那就是回到了家,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我给你们安排房子,再给三郎安排个官职,学着怎么当官,等以后梁山彻底的站稳脚跟了,你小子也算是光宗耀祖了!至于张叔,也完全可以安排个职位,您又不老,多赚些钱,给三郎这厮寻个浑家,过几年就抱孙子了。“
果然,涉及到日后的前程,三人顿时也不紧张了,武大描绘的也太美好了,张三郎眉开眼笑,张老爹也晓得合不拢嘴。张二姐却觉得有点不对劲,似乎又没有任何问题。只是用美眸水汪汪的看着武大。
武大强撑着架子,忙着让亲兵上菜上酒,掩饰自己的心虚。其实武大也没有答应张二姐什么必须做正妻的话,只是莫名其妙的就是感觉英雄气短。丝毫也没有人家士大夫三妻四妾的理所当然,甚至人家文人上青楼找姑娘喝花酒,眠花宿柳还是风流韵事呢。所以,武大要学习的还有太多,怕老婆这种后世的通病再武大身上已经生根发芽了。没救了。
吴用匆匆赶来,这厮一赶来就立刻接管了调节气氛的重任,不住的劝酒布菜,活跃气氛,一会儿便把张家父子灌得醉醺醺的,搂着吴用的脖子称兄道弟。
武大反而沦为看客,看着几人憨态可掬的样子,笑得差点后槽牙都露出来了。
张二姐儿却气的牙痒痒,瞪着武大,一双大眼睛很有威慑力。武大只好放弃了看乐子,吩咐亲兵把他们送去睡觉。
张二姐儿彪悍的属性爆发了,瞪着武大问道:“说罢,到底怎么回事?我一见你就觉得有问题,你准备什么时候坦白?又是给三郎安排职位,又是给我爹安排,就是不提我和你的事情,怎么的?后悔了?觉得我配不上你?”
武大笑不出来了,这女人太虎了!自己在大宋就没见过这一款啊!本着早死早托生的想法,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于是弱弱的说道:“军师他们催促我大婚,我同意了!不过,正妻不是你,而且一次娶三个,你就是其中一个!”
张二姐脸上的表情十分丰富,武大看得心惊肉跳。
等了许久,张二姐大大咧咧道:“就这?来之前,本姑娘就没想过你会守身如玉,一个强盗头子,能就娶一个女人?这算什么破事?记住了,想当陈世美?你想得美!”
说罢,对着亲兵吼道:“带我去房间!”刚刚走出大帐,一滴泪珠便不由自主的飘了下来。身为女人,谁愿意和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可惜,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
武大目瞪口呆,这就解决了?可是他却丝毫也没有开心的感觉,修炼武功这么久,张二姐的眼珠子红了,武大又怎么可能没有发现?
造孽呀!齐人之福果然不是那么好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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