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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大败张叔夜

    张叔夜心思缜密,未虑胜,先虑败。他担心梁山派出去的那三千士兵会半路折返,回来在关键的时候给呼延灼来个大包圆,所以,他自己带领一千人马防守后路。而如果梁山要抄呼延灼的后路,最好的地方便是济水河渡口。

    那里有浮桥相连,但是如果军队出动,立刻就能把浮桥截断,呼延灼没有水军支持,只能等死。

    因此,张叔夜就驻兵在济水渡口,不但能给呼延灼防守后路,同时也堵住了梁山那三千士兵回来的路。

    可惜,他不知道,武大正在学习迂回包抄的那一套理论,毕竟这种方法简单实用,考验的就是军队的长途行军能力,武大恰恰因为后世成功的案例,对这种作战方式推崇备至,甚至奉为圭臬,因此,林冲带领着三千士兵划了一个大大的圆弧,早就从别处穿插了进来,不走寻常路,张叔夜精心准备的套路完全没有用武之地。

    甚至,梁山可是有水军编制的,尽管没有太大的战船镇场子,但是密密麻麻的小渔船却是应有尽有,而且操作起来灵活机动,配合梁山这种内陆湖泊的环境,十分的相得益彰。

    此刻,张叔夜还不知道,呼延灼已经陷入了尴尬的境地,起因仅仅是因为那千余骑兵。官军引以为傲的连环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他更没有发现,一向小透明一样的梁山水军正在阮小二的率领下向着济水渡口开来,张叔夜能注意到这里,武大自然也能发觉这里独特的价值,二人殊途同归,不同的是,这一次防守的人变成了官军,而梁山成了攻击的一方。

    梁山水军自从李俊等人加入后,便被一分为二,阮小二的第一营依旧是水军的主力,承担内湖水域的作战,而李俊的第二营在武大的设计中,会渐渐向海洋水军过渡,毕竟相比个人能力的上限,李俊远超旁人,也就更能发挥出效果,何况李俊此人就算也亲近宋江,却绝对不会盲从到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托付的地步,相比于宋江此时的地位,武大有自信自己比宋江更值得投效,当然了,花荣这种大傻子除外,这种人脑回路奇特,一般人理解不动。

    这一次,阮小二倾巢出动,旁边的张顺和阮小七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没办法,梁山自从开山立寨,每一次打仗,水军都是靠边站,人家打生打死,水军只有看戏的份,就算是偶尔摊上行动,也是运输大队长的角色,现在好不容易捞到一次机会,还不乐的找不着北?

    阮小二笑得嘴角差点扯到耳朵边了:“等的俺就差求神拜佛了,终于才遇见一场仗可打,憋死我了!这一次咱也要好还露一手,要不然提起梁山,就没人知道有咱们水军!凭什么?咱也给水军兄弟们争一口气!”

    张顺此人性格很和气,比起他那个戾气深重的哥哥张横好的简直不要太多,天差地别的水平。同在浔阳江上讨生活,张顺恪守清贫,安分守己。张横却杀人越货,无恶不作,没少让人吃“馄饨”。张顺对宋江亲近,但是绝对是可以争取的类型,所以武大才会把他安插在阮小二这里,假以时日,身上的派系色彩自然而然就会淡了。

    听见阮小二说的有趣,张顺忍不住笑了,梁山从上到下现在根本就没有人畏惧打仗,反而个个都跃跃欲试。张顺喜欢这样的氛围,对于宋江的处境却也有了更多的猜测,梁山上下的氛围十分和谐,那么为什么单单宋江自己会被一脚踢出东平府中枢之地?看来这里边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内情啊。

    阮小七笑嘻嘻的插话道:“二哥放心,兄弟们已经摸清楚了,张叔夜在浮桥两边都设立了警戒哨,他自己带领大部队驻扎在济水北岸。看似滴水不漏,可惜防不住水里的攻击!咱们弄几条小船放上引火之物,一把火把他的浮桥烧了,他能对我们怎么样?难不成跳水里咬我们?”

    阮小二一巴掌抽在阮小七的后脑勺上,笑骂道:“主意不错!就是你能不能别这么得瑟?人家张叔夜好歹也是官老爷,要尊重读书人,没听大寨主整天说:武将打天下,文臣治天下。你这厮在别的文官那里悠着点,别像那些二傻子,以为自己是梁山好汉,就眼珠子翻到了天上,大寨主要的是文武并重,光靠武将,能成什么事?谁会治理百姓?到最后不还是要靠读书人!”

    阮小二借题发挥,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溜,是为了告诫自家弟弟,以免他得罪了读书人。梁山毕竟是个山寨起家的势力,前期不可避免的会把重心放在军事上,这也就养成了武将们普遍看不起文臣,再加上梁山所有的文官都是从朝廷投降过来的,天生感觉就弱人一头。这也就造成了梁山文武泾渭分明的立场,武大就算知道这种情况,也短时间内无能为力,毕竟梁山现在还是个不起眼的小势力,对于那些读书人来说,远远没有到达吸引他们主动投靠的程度,所以,文官在短期内只能处于弱势地位。

    阮小二却是个精细人,从武大重视文臣的动作中早就品出了味道,在官场上论斗心眼,武将天生追不上文官,想升官发财,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得罪那些一肚子坏水的文官?

    兄弟两个说的轻松,张顺却听的暗自警惕,没想到阮小二这个长的屠夫一样的粗汉子也是这么有心机,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张顺啊张顺,千万别小看任何一个人!谁有人是真的傻子!

    几人说说笑笑,阮小二还是听从了弟弟的计划,让几艘小船改造成了火船,里边填满了助燃物,有精通水性的水鬼操船,向着浮桥划去。

    阮小二带领着大股船队隐藏在后边,等候火起就突袭官军营寨,一举断了官军的后路。

    张叔夜思虑的已经很周全了,却也挡不住无孔不入的算计,梁山的引火小船晃悠悠的顺着河道行驶过来,大老远的就引起了士兵们的注意,只不过这种小船太过寻常,遍地都是,张叔夜还真的没有底气完全封闭水道,不许通过一艘小船,毕竟这些小船有许多都是当地的渔民,承担着一家人的生记。如果张叔夜敢这样,不是让官府的名声败坏的更坏吗?

    所以士兵们只是盯着那些渔船,却并不禁止通行,几艘小船慢悠悠的到了浮桥下边,忽然间便火光大作,小船牢牢地被拴在了浮桥上,几个架船的汉子扑通一声跳进了河水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士兵们被惊呆了。变生肘腋,发生的太快了,大火顿时笼罩了浮桥,引起了更大的火势,士兵们除了大声呐喊,急得上窜下跳,却无济于事,水火无情可不是浪得虚名的,何况这还是占全了。水上着了大火,怎么救?

    张叔夜了没有水军编制,何况在梁山泊里和人家拼水军?还不如跳进水里和鱼比游泳呢!

    冲天大火早就惊动了张叔夜,他听说浮桥起火了,尽管惊讶,却也没有跳起来急急忙忙的去救援,反而慢条斯理的对两个儿子吩咐道:

    “立刻集结军队!防止梁山进攻!”

    兄弟二人心里惊诧,行动却不慢,立刻便跑出去集结军队,对于浮桥上的熊熊大火,再也不看一眼,已经没救了,还看啥?反而是对于梁山即将到来的进攻更加关心,毕竟事关生死,没有人会掉以轻心。

    官军很快就集结起来,列阵等候。

    湖面上果然很快就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小船,铺天盖地蜂拥而至,规模相当惊人。

    张叔夜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梁山壮大的太快了,这才多久?水军也发展到了如此规模!就凭自己这么点兵力,怎么抗衡?就算自己再智计百出,也挡不住实力不如人啊!没见过就连诸葛亮这等人物,每每在战场上占尽便宜,到最后却总是功亏一篑?何也?还不是实力太差,仅靠一人之力也难以挽救必死之局!张叔夜忽然心里有些悲凉,自己费尽心机,呕心沥血的经营了大半年,这才凑够了小万余人马,恐怕经过这一战,也所剩无几了!呼延灼!恐怕也凶多吉少!

    阮小二意气风发,大手一挥叫道:“全军靠岸,围杀官军!”

    “咱们虽然是水军,可是,上了岸老子照样还是一条龙!都给我玩命冲,有功者重赏!”

    水军们顿时嗷嗷叫着直奔岸上,好在阮小二没有被冲昏头脑,水军也集结起来列阵向着官军进攻而去。

    一窝蜂式的冲锋在梁山基本不存在,武大一直强调的是集体的力量,所以,和官军几次大打出手,梁山没有人单打独斗,列阵已经成了梁山军的铁律。

    历史上有太多教训了,胜利了就得意忘形,队形一下子乱了,被人家反败为胜,这种例子数不胜数。

    阮小二喊着号子,水军们举着武器直逼官军,双方很快就短兵相接,长枪互刺,短刀劈砍,兵器的交击声、惨叫声夹杂在一起。

    双方的碰撞激烈、血腥,前边的扑倒了后边的就立刻补上,继续攒刺,喊杀声震耳欲聋。

    张叔夜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这些贼寇是真的悍不畏死啊!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官军毕竟是他一手带出来的,素质怎么样太了解了。尽管他们算是训练有素,可是毕竟是新兵,这样血腥的战斗恐怕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承受能力。张叔夜很怕这些士兵突然崩溃,那就是万劫不复了!败落之下,溃兵如潮,任他就算有滔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挽救回局势。

    果然,不到一会儿,官军的阵营已经摇摇欲坠,后继乏力。

    新兵就是这个毛病,一支军队成熟也是需要过程的,可惜,他们首次大战就直接面对梁山这种强敌,省略了成熟的过程,落败是必然的结果。

    与之相反,梁山军却士气高涨,士兵们刺杀的更加卖力,官军再也支撑不住,阵脚后退,引起了溃退之势。

    也不知是谁,大叫一声转头就跑,这种事是会传染的,一传十十传百,官军整个阵型彻底崩溃。

    张叔夜一声长叹,对两个儿子说道:“走吧!再不走就要做阶下囚了!”

    说罢,转身带着亲兵和两个儿子纵马就走,对于溃退的士卒再不看一眼。

    阮小二哈哈狂笑道:“彻底击溃敌军!”

    梁山军一拥而上,玩命的向前冲去。官军顿时一败涂地,像放羊一样东奔西跑。

    阮小二一看官军再也无力翻盘,于是纵声大叫道:“五人一队追杀官军!凡是放下武器主动投降的,一律不得杀害!负隅顽抗的,杀!”

    梁山军分合如意,很快就组成了一个一个的小队,追杀上去,许多机灵一点的早就扔掉了武器,往路边扑通一跪,等着梁山军收拢俘虏。

    至于那些死脑筋抓着兵器玩命的跑的,梁山军毫不怜惜,刀剑齐下,顿时了帐。到最后,投降的越来越多,阮小二结束战斗的速度大大加快了。

    张叔夜毫不犹豫的逃走了,丝毫没有一点的拖泥带水,说他无情也好,机灵也罢,人家能叱咤风云这么久,果然有道理。关键时刻,毫不含糊,什么狗屁气节,甚至是那些士兵,都是浮云。

    张叔夜这里基本上全军覆没了,呼延灼还在水深火热中煎熬,没有办法,梁山骑兵的战法太猥琐了,偷袭一下撒腿就跑,你只要去追,就一定会吃大亏,等你吃亏了稍微一退缩,他们就会立刻像狗皮膏药似的粘上来,如此无休无止,基本上就是无解的存在。

    呼延灼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赶到济水渡口,那里有张叔夜留下的后手,自己得到救援就能跳出梁山的追击。至于这一次的败绩,呼延灼反而觉得很有必要。朝廷对于梁山的评估严重失真,至少对于梁山的威胁就没有充分的认识到。塞翁失马,焉知祸福?或许经过这次战败,朝廷就回更加的加大力度扶持应天府,用以制衡梁山。

    就这样,呼延灼一路走,一路被削弱实力,梁山骑兵就像剥洋葱一样层层削弱呼延灼的实力。呼延灼也真的能忍,频频吃亏,却始终把连环马藏的严严实实。他也意识到了,恐怕就算自己赶到了济水渡口,想要安稳的过河也未必有那么容易。人家明显的是像打猎一样,把自己像驱赶猎物一样往埋伏圈里驱赶着自己。

    恐怕真的到了图穷匕见的那一刻,就是生死之时。

    呼延灼已经有了这种明悟,自己不是败于实力,而是从一开始就处处受制于人,庙算不及人家而已。

    那么,就死战吧!

    呼延家的儿郎,忠诚于国,沙场争命,败了那就杀身成仁,不辱使命!呼延灼已经做好了慷慨赴死的准备。

    高英像个耐心十足的老猎手,远远的追在后边,寻找着可以出击的机会。

    就这样,越来越接近济水渡口,双方的气氛瞬间都有些紧张。呼延灼看着渡口处那飘起的硝烟,显然自己来晚了!浮桥已经被烧毁,自己的退路被断了。

    呼延灼的眼珠子一下子变得通红,他手下的士兵们已经乱糟糟的议论了起来,谁也不是傻子,以前至少还有个希望,现在结果已经赤落落摆在了眼前,逃无可逃!怎么办?

    所有人都看着自己的将军,怎么办?是生是死?

    呼延灼纵马奔驰,大声嘶吼道:“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你们是愿意和我殊死一搏?还是准备跪地投降?别忘了,你们的家人还在等着你们回去!我们是军人,背水一战!杀出一条活路出来!跟着我,归家!”

    呼延灼真心不是一个草包,短短几句讲话,就煽动的士卒们跟着他嘶吼起来:“回家!回家!杀!杀!杀!”

    士气瞬间暴涨,回家的欲望成了他们最大的动力。

    梁山也终于到了图穷匕见的那一刻,林冲带领三千士卒列阵轰隆隆的开了过来。

    高英也带着骑兵营杀了过来。

    武大自己也带着东平府的守军赶了过来。

    呼延灼背后的湖面上,阮小二率领着船队像蝗虫一样围了过来。

    梁山军四面合围,要把呼延灼全军覆灭。

    呼延灼哈哈狂笑不止,这种阵地战,正是连环马的用武之地,梁山想要一口吃下自己怎么也要崩坏他几口钢牙。

    于是他厉声叫道:“连环马披甲!”

    “各军列阵!准备出击!”

    他根本就没有准备在这里等待着被攻击,相反,他要主动出击,反败为胜,一举击垮梁山。

    正在这时,梁山军中跑出来一匹战马,上边一人纵马奔驰,大声叫道:“奉梁山大寨主令,告于官军,凡是愿意主动投降的,放下兵器,免死!负隅顽抗的,一律处死!”

    呼延灼勃然大怒,举起长弓朝着那人便一箭射去,这一箭快如流星,眼看那骑士就要命丧黄泉。梁山人丛中突然奔出一骑,也张弓搭箭朝着呼延灼射出的箭矢射去,只听叮的一声,那箭矢后发先至,稳稳的射中了呼延灼射出的箭矢,双双坠地。

    有这个缓冲,那骑士早就退入了人丛中,消失不见。

    武大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小李广花荣!记一大功!”

    呼延灼大怒,叫道:“进攻!”

    官军阵型推进,向着梁山军横推过来。呼延灼的训练还是很有成效的,至少进攻的队形有模有样,颇有精锐的样子。

    武大令旗挥动,林冲率领的三千士兵迎了上去,高英也笑道:“该咱们出动了!把他们打的没有一点斗志就老实了!”

    骑兵轰隆的开动,长箭整齐划一的划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形,一下子落在了官军的阵营当中,顿时死伤了一大片。

    呼延灼大怒道:“连环马,出击!”

    这才是呼延灼最大的倚仗,连环马也确实最为适合现在的这种情况,冲阵无敌!

    武大吩咐道:“传令:让双方的军队搅在一块!

    连环马有高英对付!

    传令阮小二水军从后边包抄!”

    传令兵挥动令旗,顿时己方军阵便立刻动了起来,林冲指挥着三千步卒立刻便和官军的大部队短兵相接,搅到了一起。

    连环马冲到了半路,便找不到了攻击目标,总不能连自己人也冲杀吧!高英指挥着骑兵很适时的冲了过来,对着连环马阵便是一顿弓箭伺候。连环马立刻就盯住了梁山骑兵,直冲过去。

    呼延灼破口大骂道:“蠢才!先冲步卒军阵啊!真是蠢货!”

    话音未落,梁山水军便从后路呐喊着包抄了过来,呼延灼已经没有了退路,身边的防护力量也并不雄厚,只好亲自带人前去冲杀。

    突然,从人丛中跳出一条彪形大汉,一下子便跳上了呼延灼的战马上,挥拳直击呼延灼颈项,拳风呼啸,刚猛异常。

    呼延灼大惊失色,什么情况?敌人什么时候潜伏近了自己身边都不知道!好在他战斗经验极其丰富,一个镫里藏身堪堪躲过了这一击,那人却拦腰抱住了呼延灼,二人一下子便摔下了战马!翻翻滚滚在地上厮斗起来。

    呼延灼是马上战将,下了战马功夫就大打折扣,而偷袭之人却如鱼得水,挥动拳头超速狂风暴雨只把呼延灼打的顾头不顾尾,身上也不知道挨了多少拳脚,连兵器都没有拿出来,可谓窝囊至极。

    那人也不知道那人修炼的是什么武功,皮糙肉厚,呼延灼的还击打在他的身上,毫无效果,相反那人行若无事,一把便扣住了晕头转向的呼延灼,照着他的肚子蓬蓬的就是几拳,直把呼延灼打的像个大虾蜷缩在地,毫无还手之力。

    呼延灼身旁的亲兵早就被水军缠住,无可奈何的看着自己的将军被人家把你的结结实实的生擒活捉。恐怕呼延灼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窝囊的被人家揍得体无完肤。

    阮小二笑哈哈的赶了过来,翘起大拇指赞道:“二郎好拳脚!生擒活捉!这次可立下大功了!”

    这汉子正是武二郎,一路上跟踪了几天,这才暴起发难,一举生擒活捉了呼延灼,虽然不是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可是能在人丛中生擒活捉敌将,跟踪、埋伏、动手,风格不愧是特战营统领。符合斩首行动的风格。

    武二郎经过军旅锻炼,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满脑子江湖义气的小青年了,一举一动颇有大家风范,笑嘻嘻的和阮小二见了礼说道:

    “等杀退了官军,再和哥哥叙旧,若非大哥要我生擒活捉此人,哪需要如此费事?我去带他见大哥,哥哥你切忙。”

    连环马迎头向着高英的骑兵冲去,可惜高英哪会和他们硬碰硬?转身边跑,还时不时的翻身射箭,把连环马戏弄的七窍生烟,却无可奈何。连环马身披铠甲,负重太多,根本就不以速度见长,而且还不耐长跑,几趟遛下来,连环马就被跑的半废了,个个汗流浃背,濒临崩溃的边缘。

    武大看着呼延灼,幽幽的问道:“这些人都是你的下属,你可以死,他们何辜?为什么要为你的愚忠去送命?你想搏个忠直之名,他们呢?死了就是死了,朝廷会不会抚恤他们就连你也不敢打包票。你自己拍着心窝问问,他们死的值吗?”

    “你已经败了!我要是你,就立刻下令,让他们放下兵器,争取活命。也算是为自己积德,为呼延家族保留一点最后的荣光!”

    呼延灼看着武大,眼神复杂,没有想到,居然是一个贼寇最为了解自己,始终放不下的是呼延家族的复兴大业啊!

    呼延灼闭眼大吼道:“都住手!官军放下武器,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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