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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运作

    原著中林冲被刺配沧州后,林夫人和岳父张教头处境艰难,纵然林冲坚持写下了休书,算是给妻子留下一丝选择的机会,但是,中间却有着太多的屈辱和不甘。

    而且,林夫人和张教头就真的能逃得一命?太尉府想要威逼他们就范,甚至让他们在东京消失也都是芝麻大的事而已。

    武大先知先觉,自然不可能再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武大在鲁智深手下的泼皮混混里挑了一个叫“青草蛇”张三的家伙,这小子够机灵,关键是懂得分寸。

    武大掏出银两,让他在外城秘密的租了一个小院,里边囤积粮食等生活用品,以备转移林冲家眷。

    自己也收拾行囊,准备着随时动身。

    林冲是一定要保下的,他虽然个人勇力不错,统军能力却并不如何出色,但是却精于练兵之道,一支军队如何能改编成正规化、职业化的军队,非常依赖像林冲这样的练兵大才,练技能,贯彻军纪,这才是林冲最大的价值。

    没过几天,林冲持刀闯入白虎节堂,被太尉府家将押送至开封府开堂定罪的消息传来。

    武大急匆匆的拉上鲁智深直奔林家,这时候,林家肯定正惶恐不安,六神无主。

    果然,林冲就是家里的顶梁柱,岳父张教头也只是寻常的军队小官,而且已经退休赋闲,对于太尉府这样的庞然大物毫无应对的方法,正愁眉苦脸的聚在一起商量对策。

    张教头好歹也算在官府厮混过,知道里边的黑幕重重,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要在衙门花钱买平安,否则如果被太尉府抢先一步,不明不白的被折腾死在牢里或者索性弄残废了,林家也就彻底散了。

    武大和鲁智深赶了过来,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到了如今这种时候,武大不需要再藏私了,直言不讳道:“林教头得罪的是太尉府,但是决定他死活的却是开封府,张教头,您老也曾在公门供职,熟知其中关窍,立刻拿钱打点衙门上下。”

    “我听闻开封府有一个押司人称孙佛儿,信奉公门之中好修行,并且能在滕府尹面前说上话,您老立刻找他打通关系,只要能保住林教头性命就是万幸。”

    张教头老脸一红,说道:“我家囊中羞涩,搜了个干净,也没有多少钱,偏偏我这女婿还倾尽家财买了一把招灾惹祸的宝刀,如今到了花钱的时候了,反而没钱可拿,真是造孽呀!”

    说罢,老泪纵横。

    武大拿出一个包袱,咣当一声扔在桌子上,说道:“这些钱你可近的花,保命要紧,另外,就算林教头能逃得一命,我估计活罪难逃,你把负责行刑的衙差、大牢里的牢头都给我买通了,以防太尉府使阴招。”

    张教头解开包袱,只见里边银锭一大堆,还有许多珠宝,璀璨夺目。

    几人顿时瞪大了眼珠子,看看武大这家伙,整天穿着粗布衣服,哪里像有钱人了?却没想到,真到了花钱的时候,却是他不声不响的起了大作用。

    吩咐好了张教头,武大该安排林夫人了。

    林冲一离开东京,以高衙内那沉不住气的秉性,还不立刻上门染指林夫人?

    武大郑重的对林夫人说道:

    “嫂夫人该知道这次林教头为何会大祸临头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您,是高衙内觊觎嫂夫人美色,清除了林教头这个绊脚石,接下来就该威逼你了?您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林夫人一介女流,根本就没有经历过大事,能怎么办?除了被动等待,只会急得团团转。

    武大接口道:

    “嫂夫人如果别无良策,那就相信我一次,听我和鲁大师安排如何?”

    林夫人连忙点头答应,还有别的选择吗?没有!人家肯倾家荡产的帮忙,自己只能感激。以往对丈夫就爱结交江湖朋友还有些意见,现在却无比庆幸,幸亏还有这些朋友帮忙。

    武大安排好林府,就准备走人,忽然想起了出卖林冲的陆谦,于是转头告诉林夫人道:

    “如果太尉府的陆谦上门,您只管哭,别的切莫多说,对咱们的安排也别说一个字,这关系到林教头的性命!”

    细节决定成败,有陆谦这个二五仔在,万一这家伙再忽悠了林夫人,从她嘴里掏出了实情,引起了高俅的警觉,林冲十死无生。

    说到底,林冲能保住小命,十分侥幸,高俅仗着皇帝宠幸,趾高气昂,对人家堂堂开封府尹也颐使气指,也幸亏如此,高俅连一个小小的代价也不愿意付出,更别说和滕府尹做交易了。

    这才引起了滕府尹的反感,于是林冲才万幸的保住性命。

    总结起来就是,高俅太自大了!他以为人家都要给他面子,他把自己当太阳了!

    开封府。

    滕府尹端坐在正堂之上,威风凛凛。而林冲却十分凄惨,官袍被剥夺,一身囚衣,跪伏在堂下,原原本本的把进入白虎堂的始末叙述了一遍。

    旁边大喇喇的站立着几个太尉府的家将,不时地插话道:

    “府尹大人!卑职等奉太尉大人之命,将罪犯林冲押解至开封府,是要府尹大人将他明正典刑的,罪名太尉大人已经拟订,您又多生事端,是不相信我家大人?”

    嘴里叫着府尹大人,却殊无一丝尊敬之意,滕府尹顿时心中大怒。

    高俅这厮实在欺人太甚!

    人家滕府尹也确实有恼怒的资格。

    宋朝一代,开封府尹地位十分特殊,正印府尹一般都是由储君担任,平常掌权的就称为权府尹,大名鼎鼎的包青天以及现在的滕府尹都是这种情况。

    就算人家滕府尹不是正印官,但是也是品级仅仅次于六部尚书的高品级文官,地位尊崇,却被高俅当成了人形图章,随便捏造个罪名,让自己背黑锅,替他清除敌人!有点欺人太甚了!谁知道高俅是哪根筋不对,竟然有如此的迷之自信?

    滕府尹脸色铁青,顿时一拍惊堂木,大声吩咐道:

    “案情严重,先将林冲押入大牢,严加看管,出了问题,严惩不贷!”

    临走,还不忘给高俅添堵,绝了他们在大牢动手的可能。在开封府混的,没有人敢在滕府尹发过话了,还有胆子动手脚的。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府尹,掌控力还是有把握的。

    滕府尹说完,拂袖而去,将将几个高府家将当成了空气,视而不见。

    几人还不知道自己的态度惹怒了滕府尹,还傻愣愣的杵在那里,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

    这明显和自己预想的剧情不一样啊!

    这几个家伙嚣张惯了,以为皇帝老大,高俅老二呢。

    滕府尹怒气冲冲的走回签押房,亲信押司孙佛儿便跟了进来,顺手便泡了一壶茶水放在滕府尹面前,劝解道:

    “府尹大人何必和一个暴发户置气?您是文官,天生和他就不是一个阵营,他一个幸进弄臣,注定不会有好结果的,即便得罪了他,又能如何?”

    一句话便说到了点子上。

    徽宗时期,朝堂内几股势力,文官以蔡京为首,但是介于蔡京的名声臭不可闻,有一部分文官和他政见不和,便另成一派,其中大多是清流言官和个人操守出众,不愿同流合污的正直大臣,代表人物就是太常卿李刚,宗泽等人。

    滕府尹则属于中间派,谁也不亲密,也不得罪。属于皇帝最好用的大臣,这也是他能当上开封府尹的关键,如此关键的位置,哪个皇帝也不会容忍他亲近别的派系。

    孙佛儿也正是参透了这个道理,才隐晦的提醒滕府尹,你是皇帝的人,不需要看任何人脸色行事。高俅只是皇帝的宠臣,却代表不了皇帝。

    滕府尹也清醒了过来,甚至有些后怕,如果高俅好言好语的相求,自己是不是就妥协了?那么皇帝还会让自己当这个府尹吗?

    滕府尹顿时理清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林冲的小命也就在此刻就已经保住了。

    孙佛儿四两拨千斤,轻轻松松便保住了林冲,果然是精明的老衙门油子。

    张教头动用人脉,在大牢广撒银子,别说滕府尹发了话,就算没有这些,就凭着这么多的银子,林冲也舒舒服服的待在单人牢房内,享受到了贵宾待遇。

    至此,武大的所有布置都有了效果。马不停蹄,武大又去拜访陈东和李若水。这两个人都是正义感爆棚,性情刚烈的人。

    如果他们知道此事,恐怕不用武大添油加醋,也会在太学闹出动静。

    这些年,随着朝政的糜烂,各种矛盾日益加剧。陈东等人只要有一点动静,对于高俅来说,就会变得束手束脚,于己方有利。所以武大为了成算,只好利用一下这两个君子。

    即便人家也知道自己是在利用他们。

    离别在即,武大自己未必还有时间再来道别,只能一次说完:

    “上次拜托二位照顾烤鸭坊的事情还请多多上心,我可能很快要走了!”

    陈东笑道:

    “武兄弟切放心,君子一诺,重若千斤,答应了你,自然就会做到。反而是你,急匆匆就要走,究竟发生了何事?”

    就等着你问呢!

    武大说道:

    “我结识了一个朋友,他是禁军的枪棒教头林冲,为人忠厚,可惜太尉府高衙内觊觎他妻子美色,居然设计让他持刀闯入白虎节堂,被打入开封府,还不知能不能保住性命呢。”

    “为人朋友,自该尽力帮忙,林冲若能保住性命,那是最好,我最担心的是林夫人的安全,高衙内不会放过她,所以,判决下来后,我就要护送林夫人离开东京,躲开太尉府的威逼骚扰。”

    陈东的脸色已经变了,郑重的问道:“武兄弟,你说的都是真的?”

    涉及到和陈东的交情,武大正色道:“千真万确,岂能欺骗二位?”

    陈东呼的一声站起,怒道:“我立刻回去调查清楚,这奸贼如此放肆,玩弄国法,我会发动太学生,上书弹劾他!”

    李若水冷眼旁观,微微摇了摇头,却也没有劝阻。

    武大知道,还是明说为好,他们都是聪明人,自己耍小心眼,影响以后的交情。于是躬身行礼道:

    “武某此来,确有借重二位之意,作为朋友,利用二位,实在心中有愧。实在不知该如何补偿。”

    李若水诧异的看了武大一眼。

    陈东却慨然说道:“我既然知道此事,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弹劾高俅,绝不更改!”

    武大只能发自肺腑赞叹道:“二位高风亮节,羞煞武某。此次一别,只盼二位一切顺遂,早日能牧守一方,造福百姓。”

    三人告辞,武大回张家不提。

    李若水侧目问陈东道:“少阳你真的决定弹劾高俅?那个武阳分明就是要利用咱们。”

    陈东微笑道:

    “我自然知道,但是他也亲口承认了,交朋友能交到如此光明磊落的,有何遗憾?咱们将来入朝为官,尔虞我诈就是家常便饭,你该慢慢习惯了!相比朝中那些小人,我更愿意交武兄这样的人。”

    李若水默默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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