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缈缈,众位学子正襟危坐等待着学正大人的题目。
只见学政大人闭目沉吟片刻,说道:“我们不妨将诗会分成两步,前半场自由发挥,若是出现一二佳作也是件美事,后半场在做命题诗。两位意下如何,诸位学子以为如何。”
两位举人老爷自然没有意见,诸位学子却按奈不住心中的雀跃。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众所周围命题作文是最难做的,在场的那位学子不是呕心沥血才偶的一二佳句,除了那些真正的才子,虽能够短时间内做出上好的诗词。
这诗词知道最注重灵性,只是到了本朝,那些流芳千苦的诗词越发的罕见了。终其原因还是大明洪武皇帝八股文改革,彻底禁锢了这种灵性。
为了能在诗会上取得好成绩,大多数人会在诗会之前赌题,然后准备上几首好的诗词,期待能够押对题,在诗会上一鸣惊人。
但这种概率是极低的,大多数事先准备好的诗词根本压不中。
学正和两位举人老爷也知道这种情况,为了不让诸位学子准备的诗词浪费,折中想出了这个办法。
场中的诸位学子自然是喜出望外,这可是露脸的好机会啊。
朱稷闻言也是一愣,还能这样搞。
就在众多学子奋笔疾书的时候,朱稷却有些为难,不是不知道写什么,而是陷入了选择困难症。
只是朱稷犹豫的样子落到学正的眼中却不是这样,对于这个学子的情况他也有所耳闻。
县试的考场上又吃又睡,简直出格。这学正的眼中就是对圣人的大不敬。
果然如传说中那样草包,不知道蔡参到底在搞什么,竟然把这样的草包点位案首。
虽然心中对朱稷又诸多的不满,但也不急于一时,还是考察一下其他学子的文采才好。
丝竹淡雅,管弦清幽,曲水流觞,****。
随着音乐声,一张张洁白的宣纸出现在桌子上,歌姬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开,只留下淡淡的幽香。
众多学子奋笔疾书,交由歌姬轻吟传唱,以期望得到学正大人的青睐和点评。
学正大人和几位举人老爷爷放下了身段,只要诗词写的还能入目,都点评一二,指出其中的不足和优点。
被点评到的学子个个喜不自胜,拱手道谢,温文尔雅。
场中学子或者挥毫泼墨,或者点评赞扬,只余朱稷在那里抓耳挠腮,还在纠结到底选择那首诗比较好。
然而朱稷踟蹰的样子落到有心人的眼中就是胸无点墨的样子。
学正大人看到这一幕又是皱了皱眉头,早有准备的铜山县学子眼睛一亮,发起了对朱稷狙击的第一枪。
为何铜山县的学子这么积极呢?铜山,铜山,顾名思义,盛产黄铜之山。
在全府学子的眼中,铜山学子身上沾满了铜臭之气,羞于与之为伍。
就是与之交好,那就看上了铜山学子口袋中的钱。
铜山学子的才华差嘛,并不差。但我就是排挤你,你又能如何。说白了就是嫉妒人家铜山学子的富庶,就像我们看不起山西煤老板一样,只是挖矿的,算是什么本事。
虽然铜山地处永南府腹地,但一样处于鄙视链的底层,和安南县为难兄难弟。
既然都处于鄙视链的底层了,两县的学子理应相互扶持。不,铜山县的学子不这样认为,他们从没放弃过从新融入以府城为首的学子群体中,羞于与安男学子为伍。
这就是古代社会的内卷吧!
是以听说南潭和**两县学子准备联合府城的学子一起狙击安南学子,他们尤为积极。想用这种办法拉开与安男学子的距离,顺利融入到他们向往的团体之中。
是以在文会开始后,他们一直留意着朱稷和学正大人的神色。
突然看向学正大人望向朱稷方向微微皱眉,明显露出了不满的神色。
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那铜山学子站起身对着朱稷道:
“这位就是安南县案首高才朱稷吧,阁下年纪轻轻就取得五场全甲的成绩,何不赋诗一首,让我呢也长长见识。”
那知道内情的唐姓学子忍不住捂住脑门,不忍再看。不管这铜山学子的目的能不能达到,他最后的结果都不会太美妙。
三叔,宁辰等学子忍不住看向朱稷,眼中的担忧之色显而易见。
这一幕却更是给了那铜山学子信心,确定朱稷就是府中空空的草包,看其衣着打扮不知道给安南县令多好好处,才让那县太爷利令智昏点朱稷为案首。
朱稷斜视了一眼这个家伙,心中叫到:终于来了。
于是拱拱手谦虚道:“在下才疏学浅,不善诗词。”
那桐山学子一听朱稷说不善诗词,心中简直笑开了花。不善长好啊,要是你擅长了,我如何让你在学政大人面前出丑,有如何削去安南学子的脸面。
铜山学子心中高兴的不行,面上确实彬彬有礼,上前一步,拱手道:“阁下太过谦虚,安南榜首,少年英才,你的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说句惭愧的话,吾弱冠之年痴长你数岁,不论是才学还是名词与你相比简直不值一提,还请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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