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路上奔波就很累了,再加上一场生死危机,众位学子心潮大起大落,都有些倦了。
草草的收拾一下,便铺了些干草和衣而眠。不是不想睡的精致些,实在是没有力气也没有精力去收拾了,至于身边的书童比起这些书生还要不如。
至于那个叫做吴良的男子,直接被众人抬着扔出了庙外。至于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没有亲手处决这个叛徒就是众人大度了。
至于将他留在庙中和众人凑合一晚,那是遭到所有人拒绝的。
是以只能悲催的被扔到庙外的树下受冻,好在有着阿夔看着不会被野兽吃掉。
午时三刻,夜神人静。
庙中的众人都已经沉沉的睡去,就是朱稷也不例外。躲在帐篷中,抱着香喷喷的小狐狸睡得正香。
只留在朱夏和朱冬两人在值夜班,名副其实,两人一个性如烈火,一人性如冰霜,根本聊不到一块去。不是朱夏不热情,实在是朱冬只会嗯嗯啊啊的直接把天聊死。
无聊之下,朱夏有些昏昏欲睡。
无人注意的地方,在魑鬼被爆头泥土里藏着一块很不起眼的黄色碎片,形似烂木。正是魑鬼心脏一块残躯体,不知道什么原因幸运的在阿夔的雷法之下存留了下来。
在月华的照射下,显得有些蠢蠢欲动。
这块碎片是魑鬼最后的保命的手段,虽然里面残存的意识不多,但活下去的欲望却刻到了灵魂深处。
等它从新壮大化为魑鬼虽然变成了另一个个体,但也是生命上的延续,广义上相当于魑鬼的孩子吧。
在众人没有安歇的时候,它一点动静也不敢发出,生怕被那几个恐怖人物发现它的踪迹,将他挫骨扬灰了。
此时见众人全都陷入睡眠中,直接化为了一股屎绿色的烟气,打算逃之夭夭。
突然发现了昏迷下树下的吴良,是无良奄奄一息,先是被骂的的吐血,然后被钱胖子拳打脚踢直接打晕,最后又被抛到荒郊野外。此时说是早春,天气确实非常严寒,就会成年壮汉在外面睡一宿都未必扛得住,更何况受了伤的吴良。
求生是每个神灵的本能,一个魑鬼残魂一个将死之人反倒成了彼此的倚靠。
嘻嘻索索的声音传来,阿夔动了动耳朵。撩开一只眼皮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看见一道略显狼狈的身影正踉跄的离去。
微微感应了下,确定这个主人交代自己照看不要让他死了的家伙,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便闭上眼睛不在管。什么也挡不住我们小母牛安慰自己那颗受伤的少女心。
吴良踉踉跄跄的来到下山的拐角处,恨恨的看向身后灯火通明的山神庙。眼中绽放出仇恨的光芒,低声道:“朱三,钱复还有那个小屁孩,你们等着我会回来的。”
......
啊嚏,轻声打了个喷嚏,朱稷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对于吴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吩咐阿夔照看着只是不想起葬于兽口罢了。
一觉好睡,众位学子直到日上三竿才起来。一个个神清气足,精神翼翼,丝毫看不见昨天的狼狈。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说着昨天的发生的事情,对于这种离奇的事情,现在说起来还有些后怕。
但都意识的压低了声音,生怕将还在休息的朱大公子给吵醒。
等众人收拾好行礼,坐好早饭,朱稷才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眯着眼睛在玉麝的服饰下穿好衣服。
其实以朱稷的道行和境界,睡不睡觉的意义已经不打了。但用朱稷的话来说,睡眠是身为人类的乐趣,要是修行到最后脸睡眠都丢弃了,那修行还有什么意义。
面对朱稷的歪理玉麝无言反驳,最后反而被朱稷带偏了,本来夜间都用来修行的小狐狸也偷懒睡起了大觉。说来奇怪,在朱稷身边睡觉竟然比修行整夜进境还要快。
等朱稷精神翼翼从帐篷出来的时候,众位学子已经准备好了饭食,等待着朱稷用餐。
这倒是整了个朱稷大红脸,不好意思的做到众人给留的位置,招呼朱春几人将带来的美食摆上,和众人推杯换盏,好不快活。
等吃跑喝足了,由书童将饭菜撤下,换上清查。
宁辰忍不住开口问道:“朱兄,昨天大家都中了那妖物的毒,你也喝下了毒酒,为什么没事呢!”
其他的人闻言也好奇的看了过来。
三叔端起了架子,轻咳一声。众人竖起耳朵,恭听他的大论。
只见三叔微微笑道:“是稷儿提醒我的。”
众人绝倒,不是你发现的啊,那你端的气势十足做什么。
幽怨的看了三叔一样,引得玉麝捂嘴轻笑。
扭头看向朱稷,纠结了良久才道:“朱朋友,还请为我们解惑。”
宁辰就是为这称呼纠结,朱稷是朱有道的子侄,宁辰等人是三叔的至交好友,按理说应该称呼朱稷一声贤侄。
但明显朱稷非常人,昨天又救了众人的性命。再在这里拿大,端出长辈的身份不合适。昨天情急之下喊出仁兄,已经有些失礼了。称呼三叔为兄,称呼朱稷也为兄,乱了辈分。
称呼朱公子,三叔也姓朱,容易混淆,显得不够亲近。是以纠结了半天想到了朋友这个称呼。
朱稷淡笑开口:“其实不外乎仔细观察罢了和细心推理罢了。”
“首先,这少女进来呼救的时候,虽然显得柔柔弱弱,惹人怜爱。但是眼神却没有一丝害怕,反而看向我们的目光却像是看一块肥肉。再配上那泪水,怎么看怎么违和!”
宁辰认真倾听,回想着昨天少女的表现,确实如此。
三叔也来了精神,追问道还有吗?
“其二,就是一个柔弱女子怎么能够跑的过几个大汉的追捕,而且恰好让那少女跑进庙后,故意落后一步进入庙中。不是要过刻意了吗?要是没有事情安排,我是不信的。”
说道这里,朱稷压低声音,阴森森的道:“还有一点,不知道你们住没注意到,后面追进来的几个汉子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看似色厉实则内荏,表情和声音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诸位不觉的奇怪嘛。”
几位学子闻言,仔细还脑海中回想昨天的情形,确实半点印象也无,但是众人的心思都在那衣衫不整的少女身上,那有什么相信观察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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