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溪水,本就带着几分寒意,又因为在晚上,溪水的冰冷就成倍的施加在许安的手上。
接满了一整瓶水,许安的手已经红里透紫,把水瓶摆放在一边,搓了搓手,一张大手已经全然没有了知觉,掏出打火机,用大拇指艰难的叩响的打火机的按钮,把手捂在火的另一边。
坐在那里休息了很久,自己才轻微缓过劲来,怕老头等着急,便搓搓手,拿起水瓶往回走去。
快到小镇,他突然心里一怪。
“篝火怎么灭了?”
快步走近,原本停在门口的三轮车也已经不在原地。
许安大概察觉了事情,冲进了老头的房间,一切都跟没发生一样,一样的破烂,一样的凌乱。
察觉了事情的许安冲进自己的房间,翻找的痕迹满房都是,不论是床头柜未插回的抽屉,也不论是突然消失的白萝卜。
许安的心中突然着起了一团愤怒。
他出门想要找到那个老头,除了长长的轮胎印通向老头来的方向,没有一点痕迹能够带着许安找到他。
许安失去了理智
他顺着车轮印一路奔跑,不顾夜的黑暗,不理天的寒凉。
突然天空开始下起了雨,雨水打湿的土路变得泥泞,许安每几步都会绊倒一次——现在他跑动,就像是脑干被挖了一样。
但他没有停止奔跑的脚步,不自觉,身上已经满身是泥,最后几步,车轮印消失在土路和公路的交界处,许安的崩溃也到此为止。
其实许安失望的不是那个老头拿走了自己的萝卜,而是在末世环境下,第一个遇到的活人欺骗了自己,他把自己的信任,当做了骗自己的工具。
“操”
许安看到了当时为了引起老人注意的篝火,一脚踢倒了那团灰烬。
一首歌浮现他在脑海。
“人皆寻梦,梦里不分西东”
“片刻春风得意,未知景物朦胧”
转过头,一步一步的往回走。眼里尽是冷漠。
回到住处,掏出打火机,小心翼翼的为打火机遮着雨,又一次叩响点火的按键。
“今夜的火好像格外难着”
时间流逝,此夜已经后半,迟迟不愿燃烧的火种终于点燃,他的心中也得到一丝安慰。
雨水冲散了破旧土路上的车辙印,他才感受到自己的肚子已经在投诉。于是起身,一步步往农田走去。
雨中的农田,散发着一股奇妙的味道,带着雨水的味道,热烈而新鲜。夹着泥土的腥味,清纯而又芳香,当然还有有机肥料的味道在坏风景。
仅拔了一两根萝卜,许安就回程,在路上一边啃萝卜,一边品尝着雨水,他终于知道了末世中的信任有多么难能可贵。
“迷人而又致命”
回到了火堆旁,天空也将要破晓,许安抬头看了看东方第一抹鱼肚白,轻叹一口不值,转身回了房间。许安的身心已经俱疲,无力的瘫倒,昏迷在了床上。
“人生如梦,梦里辗转吉凶。”
“寻乐不堪苦困,未识苦与乐同。”
天造之才,皆有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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